华贵庄重的欧式古典橡木门被缓缓推开,发出轻微的“吱呀——”声。
女人提起裙摆踏入屋内,珍珠装饰的高跟鞋落到厚重的地毯上,抬眸不动声色地打量着所有在房间里的人,堆满了羽毛鲜花丝带装饰物而高高耸起的礼帽,和镶有蕾丝花边的裙角袖口,都在象征着这位正依附在国王陛下身后的女人享有何等的盛名和宠爱。
所有人从座位上站起,微微颔首躬身,毕恭毕敬地向皇后行礼。
“起来吧。”一道慵懒妩媚的声音响起。
声音这么好听,皇后一定是个美人吧!伽拉泰亚这么想着,和其他人一起平了身,眼神微微朝玛丽看去。
抬起头,看到皇后的一瞬间,伽拉泰亚感觉自己的心漏跳了一拍,却发现皇后身旁的侍女狠狠地瞪了她一眼,似乎在告诉她:“皇后殿下的容貌也是你能亵渎的?”
吃瘪似的低下了头,被吩咐回位置上的伽拉泰亚摆弄起了自己的雕刻刀。
木质的刀柄,铁铸的刀身,这是父亲送给她的十八岁成人礼的礼物。她好似抚摸着宝贝一般,低声呢喃:“如果我的雕刻技术能再好一点,家世能再优渥一点,我一定会邀请皇后殿下来当我的模特,把她的美记录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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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历过层层的筛选,伽拉泰亚终究还是被筛了下来
“果然,资质平平的雕刻家永远不会有好的结果。”伽拉泰亚笑了,可声音却没有传达出一丝喜悦,只有悲伤与凄凉。
资质平平的雕刻家无论练习多少遍雕琢美与丑、善与恶的技法,却永远只是一个雕刻不出完美作品的皮格马利翁。
就如同现在的伽拉泰亚。
垂头丧气地走回卧室,开始收拾自己为数不多的行李。回想起自己因落选而被喊出门外时,门口守着的侍女还在讥笑她。
“什么嘛,最大的原因还不是因为性别歧视……”
伽拉泰亚整个人都瘫在床上,不满地说着。
“扣扣扣!”
“谁?”伽拉泰亚警惕地问道。
“伽拉泰亚,是我,贝蒂!”
听到熟悉的声音,伽拉泰亚从床上蹦了起来去开门。
打开门,依旧是那张童稚的笑脸。
“伽拉泰亚,听说你明天就要走了,又只剩我一个人呆在这里了……”
贝蒂的声音失去了往日的活泼,剩下的只有快要与挚友分别的不舍。
“是啊,等回到家去,也只剩我一个了,毕竟在他们眼里,我只不过是个赚钱的工具,钱还得花去给我那个学无所成的弟弟读书。”
两人说了很多很多,摇曳的灯火照在她们的身上,墙上投射出伽拉泰亚和贝蒂的影子,但是明天,这间房间又要空置了,贝蒂也因失去了挚友,心就像这房间,空了一大块。
突然,贝蒂从围裙的口袋内拿出了一个国际象棋棋盘,又从口袋里一一拿出了所有的国际象棋。“不如来下盘棋吧,这样也许会好很多。”
…………
在这局快要结束的时候,伽拉泰亚拿起皇后准备将死对方时,手一抖,皇后摔在地板上,裂了。
…………
最后到贝蒂快要回自己的宿舍时,她告诉伽拉泰亚:“我曾经听别人说过,'雕刻不需要独创,但一定要生命',我想,你的作品缺的应该就是这句话中所说的生命。”
平日里机灵的伽拉泰亚愣了一下,随即便对贝蒂笑着说:“那么,你愿意当我的第一个'有生命'的艺术品吗?”
贝蒂轻声笑道:“乐意为你效劳。”
———
“我的天啊!这是谁干的?”
“不知道,不过我觉得凶手大概是不要脑袋了。”
“竟然还敢放到这里,真是太嚣张了!”
……
大厅里,贝蒂·凯尔西的雕像直直的伫立在中央,而贝蒂·凯尔西本人神秘失踪。仆人们你一言我一语地小声讨论着。
而凶手伽拉泰亚·克劳德在门后冷笑着,随后转身离去。
“这件事很快就会被人遗忘。”伽拉泰亚冷静的想着:“毕竟死得只不过是一个微不足道的仆人。”
作者贝蒂·凯尔西,文中凡尔赛宫的其中一个仆人,曾经的伽拉泰亚的挚友,只出现了两集就祭天了的角色,弥补了伽拉泰亚的友情上的缺陷,同时也是伽拉泰亚黑化[划掉]意识到自己的不足而疯狂的导火线,当然也是伽拉泰亚和玛丽可以再次相遇的红线,不过这都是后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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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算了,全部发出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