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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魂归他乡

陈情令之番外衍生

清河

魏无羡和蓝忘机抵达清河已是一日后,二人没有直接去往不净世,在清河附近的小镇子住了下来。在魏无羡心里聂怀桑虽然心机深重,但他还是相信这个一起下河捉鱼,上山抓鸡的少年玩伴。

客栈卧房内,蓝忘机坐在床边闭目打坐,魏无羡躺在一边摆弄着陈情上面的穗子。魏无羡看着坐在身旁的蓝忘机。眼前的这个人容颜冷俊。眼珠机灵一转,想起了玄武洞蓝忘机曾经唱过的那首歌。

“蓝湛,好无聊啊!唱首歌来听听……”。

蓝忘机睁开眼睛,道:“你想听什么”?

魏无羡道:“就是你在暮溪山玄武洞给我唱的那首呗”!

魏无羡突然起身,凑到蓝忘机身旁:“蓝湛,你到现在都还没有告诉我这首歌叫什么名字,你不会还没起名字吧”!

蓝忘机笑了笑,拿起桌案上的茶盏,喝了一口:“魏婴,你可知我们来此是干什么的吗?怎么想起这个了”?

魏无羡有些害羞的说:“无论来干什么,在我心里含光君也是最重要的,你就说说嘛?到底叫什么名字啊?”

蓝忘机刚想张口,门外传来咚咚声。

“谁呀?”魏无羡刚想听到心里期望已久的答案,被敲门声打断,心里一阵不悦。

“何事”?蓝忘机问道。

“二位公子,小的打扰了,刚才有位客官,送来一样东西,让我来转呈二位公子”。

魏无羡听着门外小二的话语突然起身,开门拿过东西,指了指小二:“多谢了,你先下去吧”!

魏无羡手中,是一个墨色檀木方盒,外面美观大方,甚是贵重。不像是凡间物品,刚想打开。

蓝忘机道:“小心有诈”!

魏无羡看着蓝忘机道:“蓝湛,你就放心吧!我们在清河境内,就算有人送东西,也不会是别人,更何况这木盒如此贵重”。

魏无羡打开木盒,里面的东西映入眼帘,不知不觉中眼泪流了下来。拿出里面的东西:“十七年了,我以为再也看不到了,没想到……”。

原来,这是当年师姐穿着嫁衣在夷陵山下,送给他的莲藕玉佩。

蓝忘机看着魏无羡手里的莲藕玉佩道:“看来,他以知晓我们在此处了”。

“蓝湛,我们去不净世吧”!

…………

不净世

二人来到不净世,聂怀桑和众弟子早已打开城门迎接。

聂怀桑手拿玄铁折扇,迎面而来礼道:“仙督,聂某有失远迎,还望见谅”!

蓝忘机还是以往的冷色面容还礼。:“聂宗主”!

魏无羡有点小委屈的表情道:“聂兄,这么久没见了,不会把我给忘了吧?”

聂怀桑深深一礼:“魏兄,哪敢啊!我这不是出来迎接魏兄了吗”?

魏无羡笑嘻嘻走到聂怀桑身边,左手搭在他肩上:“聂兄啊!有什么事,我们里面说吧!”

长长的高墙门庭,灰色长廊,墙面还篆刻着历代家主的事迹。

三人来到不净世宴客厅。

聂怀桑虽然在自己地盘上,看到蓝忘机和魏无羡二人的到来,神色有些许紧张。

蓝忘机喝着茶,未言。一如既往的冷俊神色。

魏无羡看着眼前的二人,一个不问,一个不说。调侃道:“聂兄啊,我看你脸色异常,不会生病了吧?”

“没,没” 聂怀桑使劲的摇着自己的玄铁宝扇。

魏无羡哼了一声道:“不然就是你做了什么亏心事”?

聂怀桑知道二人来意,也没有多兜圈子。

“魏兄,没,我可没做什么,但是我知你们此次来意,我也听说最近发生在莲花坞附近村镇的事,不过,天地良心,这次的事,真的不是我,以往的事,虽然我……但我也是为我大哥报仇,可我从未想过要害无辜之人,魏兄,仙督,你们可要相信我,真的不是我”!

魏无羡听着聂怀桑的话点头示意蓝忘机,他并未说谎,更何况魏无羡也从没怀疑这件事是他在背后操控的。

三人沉默之际,门外一道紫色光蝶向他们而来,是江氏传讯蝶。

蓝忘机接传讯蝶,落在手心。

魏无羡有些着急的问:“江澄说什么了?莲花坞不会出什么事了吧”?

蓝忘机起身道:“被邪灵附体的弟子今早身体出现异样,脖颈间出现红色纹理”。

魏无羡急迫的问 :“什么?红色纹理?不对啊,当时温宁也好,还有温氏所控制的傀儡脖颈间都是黑色的,怎么会变成红色的呢?难道邪术升级了”!

聂怀桑知道此事又严重了,作为四大世家之一不能再袖手旁观了。

“魏兄,含光君,江兄那边又出事了吗?你们这是要回去了吗”。

魏无羡沉思一会道:“蓝湛,我们现在还不能回去,事情不明,我们回去也无用,这样,你传讯给江澄,在我房间书架上面有个红色木盒,里面有我画的符咒,让他把符咒贴在身体异样的弟子身上,这样能保他们三天无事”。

蓝忘机听道,即可传讯到莲花坞。

蓝忘机道:“我们接下来就要找到是谁在控制的阴虎符”!

魏无羡点头回应!

魏无羡,蓝忘机同时看向有点不明所以的聂怀桑。

聂怀桑怒道:“魏兄,蓝兄,真的不是我!我发誓。”

魏无羡严肃的说:“聂兄啊,你如果想证明你的清白,那就让我们去看看赤峰尊。”

聂怀桑有些不耐烦的说:“怎么,你们不会又要挖我家祖坟啊,我又招谁惹谁了”!

蓝忘机冷冷道:“聂宗主,有劳了”!

魏无羡说着就拉着聂怀桑往外面走去!

当初,在观音庙,金光瑶被蓝曦臣无意杀死,赤峰尊又是被金光瑶所杀,二人虽身死,但怨念极深!下葬时各世家怕其怨念出来作祟,共同列了法阵,将其永远镇压。可事过一年,阴虎符又出来作祟。让人联想到是否又是二人其中一人,或是有人盗走了阴虎符?

行路岭

三人来到行路岭,远远望去,聂氏祖坟上方怨念极深。如若不是阴虎符再次扰乱世间,谁也不会开启赤峰尊聂明玦的棺木。

魏无羡运用灵符打开聂明玦的棺木,里面只有聂明玦一具尸身,却不见了阴虎符和金光瑶的尸身。

魏无羡思虑片刻便猜想到是金光瑶怨念极深,自己死后化作恶灵,利用阴虎符的怨念再次扰乱世间。如果想要找到阴虎符,必须要知道金光瑶的执念是何事。

魏无羡问道聂怀桑:“聂兄,事已至此,我问你件事,你必须如实回答,不然这件事没完没了,害的不只是恶人,就连各世家弟子都没救了”。

聂怀桑擦了擦额头的汗珠道:“魏兄,你问,知道的我一定如数告知”。

魏无羡道:“好,那我问你,当初在观音庙最开始镇压的是何物”?

聂怀桑叹了口气,知道此事终是瞒不住。

道:“是,是金光瑶的母亲孟诗”。

魏无羡接着问:“是她?那她现在埋在何处”?

“在云萍城附近的山上”。

“孟瑶的母亲本是世家小姐,因家道中落,被迫流落风尘,起初卖艺不卖身,直到遇到金光善,本以为遇到命定之人,可以脱离苦海厮守一生,可是金光善本就不打算为她赎身,直到后来有了孟瑶,虽然金光善不认他们母子,孟诗也没有自暴自弃,从小就请先生教导孟瑶习武断字,可是没多久,孟诗就去世了……孟瑶去金陵台认亲,金光善却不认,还把他打了出来。他是带着恨出来的,……起初孟瑶刚来到不净世,年岁不大,人也机灵,大哥看其身世可怜,便收留在旁,可没想到,最后大哥居然会死在他手里,我当然要为大哥报仇,所以就有了后来的一切”!

听罢聂怀桑的阐述,魏无羡叹了一口气: “看来直至后来金光瑶都没有见到他母亲的棺木,所以在身死后还毅然决然的杀害那么多品行不端之人”。

聂怀桑道:“是啊,孟瑶虽然做尽了坏事,被人指骂娼妓之子,但是对他母亲的身世从没有厌弃过,还修了观音庙,让世人都来跪拜,所以……”。

“所以,你在大仇得报后才把孟诗安葬”!魏无羡道。

聂环桑点点头。

魏无羡道:“那蓝湛,我们就去孟诗的墓地,找到孟诗,金光瑶也就就不远了”。

蓝忘机看着魏无羡点点头。

三人拜别了赤峰尊聂明玦准备离开。

魏无羡又突然想起了什么!面向聂怀桑,神色还有一些犹豫。

问道:“聂兄,魏婴还有一事详询”。

聂怀桑道:“魏兄,请说”。

魏无羡看着蓝忘机哽咽了一下,知道此问题会伤害到他。便摆摆手:“算了,也不是什么重要的事”。

蓝忘机看到魏无羡欲言又止的表情知道他此刻想问什么。:“魏婴,我也想知道”。

魏无羡叹了一声道:“聂兄,这件事想问你很久了,只是一直没有找到合适的机会,当初,你是如何把我救回来的”!

魏无羡说罢,看到蓝忘机的眼睛红红的,泪珠在他眼睛里打转,魏无羡此时后悔当着他的面问这个让他伤心了十六年的问题。

聂怀桑叹了叹气,转过身看向远处的高山道:“魏兄啊,如果你不问,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说,你知道当初救你,不知用了多少方法,不过,幸亏,最后还是救回来了”!

“当初,我们在云深不知处听学,你的所思所想,后来护温情、温宁的所作所为,是我一生不敢想也不敢做的事,当日,不夜天城金光善聚集了仙门百家众修士共同来讨伐你这个夷陵老祖,你师姐离世,你厌世跳下不夜天,当时众人都在抢夺阴虎符,谁还在乎你的生死,除了蓝兄和江兄,也许你命不该绝,我当时就在山下,看到跳下来你,把你带回了不净世,当时你灵识尚在,除非夺舍或者有人献舍!夺舍,魏兄你做不出来,献舍又有谁肯,直到后来我遇到疯疯癫癫莫玄羽,他一心想要保仇,哪怕是死,就这样你就成了后来的莫玄羽”。

听着聂怀桑一字一句的复述,蓝忘机和魏无羡四目相对,眼泪不自觉的流过脸颊。

蓝忘机转身深深一礼道“多谢聂兄”。

聂怀桑有点吃惊的看着眼前行礼的蓝忘机居然叫自己聂兄。

“蓝兄,不必行此大礼,怀桑担当不起!”聂怀桑扶起行礼的蓝忘机。

魏无羡道:“聂兄,大恩不言谢,不过也谢谢你还留着我的莲藕玉佩”。

聂怀桑道:“魏兄,客气了”。

…………

云梦,云萍城

以往无论发生任何可怕的事情,在世人眼中,也不过是昙花一现。

城中小商小贩的叫卖声,喧闹的人群,还和以往一样,好不热闹。

魏无羡在摊贩前,看看这个,摸摸那个。欣赏着各式各样的小配饰。蓝忘机跟随其后。

蓝忘机看着魏无羡眼花缭乱的挑着什么道:“想要什么,自己挑,一会让老板送到莲花坞”。

魏无羡有些不好意思道:“唉呀,这都是小孩子玩的东西,我就是好奇,浪费那钱干什么”。说着拉着蓝忘机的手就往前走去。

蓝忘机并没有挪动脚步:“魏婴,不必省钱”。

二人就在人群中深情对望。

一旁的聂怀桑有些尴尬的咳嗽一声道:“打扰一下,二位似乎忘记我们来此处是…………”

魏无羡被聂怀桑一提醒突然想到了什么:“蓝湛,此事有关金光瑶,兄长那边……”

蓝忘机道:“我已传讯给兄长和江澄,想必他们也快到了”。

魏无羡啧啧道:“不亏是仙督大人想的就是周到,你说对吗!聂兄”?

在身后的聂怀桑,扇子遮住半边脸尬笑道:“是,是,魏兄说得对”。

蓝曦臣知道阴虎符之事和聂明玦、金光瑶有关,几日前就赶到莲花坞。

山上不远处,依稀看到一座墓碑,上面写着:孟诗之墓。

三人到达之后。不远处江澄和蓝曦臣也到达此处。

魏无羡与蓝忘机冲蓝曦臣一礼:“兄长”!

魏无羡道:“江澄,他们怎么样了”?

江澄有些紧张道:“有了你那些符咒,缓解了不少,不过此事不解决,我怕他们挨不了多久”。

蓝忘机手一挥,拿出忘机琴,问灵一试。

金光瑶最能藏身之处,便是和母亲生前所居住的一处住所,正是离观音庙不远的地方!

魏无羡道:“我们必须挖出孟诗棺木。不然金光瑶看到我们便会逃脱”。

江澄命门下弟子挖出棺木,抬上棺木,几人便去了孟诗生前居住之地。

那是烟花之地的一处别院。多年无人居住,院落长满野草,里面阴气深重,因是白天,几人并未察觉到此处有恶灵灵识,需等到晚上。

蓝曦臣走到魏无羡蓝忘机和江澄身旁道:“忘机,魏公子,江宗主你们先回莲花坞,我一人在此等候,如果真是金光瑶的灵识使用阴虎符再作祟,我必不姑息”!

蓝忘机道:“不可,兄长,你一人太过危险”!

魏无羡拽了拽蓝忘机的衣服道:“好,我们回去,如若有危险即可放信号,我们即可赶到”!

蓝曦臣点头示意答应!

几人刚走出院落,江澄道:“魏无羡,你是不是有什么注意,为何要泽芜君一人留守”?

魏无羡笑笑道:“江澄,还是你了解我,不错”。

魏无羡笑容收起望着蓝忘机:“蓝湛,你放心,兄长不会有事的,我想如果真是金光瑶,他害谁,也不会害他二哥,生前不会,死后更不会,否则早就找咱们报仇了,我们先回去,天色渐暗我们在来,倒是说不定还能碰上他哥俩聊天呢”。

傍晚时刻,天色慢慢暗了下来,蓝忘机和魏无羡来到院落门口,并未听到里面有什么动静,在外片刻过后,里面传来蓝曦臣沙哑的声音:“阿瑶,是你吗?如果真是你,你有什么放不下的,你可以和二哥说,我可以帮你”。

届时空中亮起一道红光,声音忽有忽无大吼道:“蓝曦臣,你能帮我?如果不是你,我能死吗”?

蓝曦臣道:“那你为何又要害那么多人,他们与你无冤无仇”。

金光瑶听到无冤无仇声音有些声嘶力竭道:“无冤无仇?哈、哈、哈,他们抛妻弃子,沾花惹草,和金光善一般无二,他们就不配活着”。

魏无羡和蓝忘机听着他们的对话,小心翼翼的往里面走去。

魏无羡道:“敛芳尊,好久不见,别藏头露尾的,出来,我们好好聊聊,你难道不想知道你母亲在何处吗”?

金光瑶发狂道:“魏无羡,我没去找你,你自己却送上门来了,找死”。

一道红光向魏无羡袭来。蓝忘机弦杀术一弹挡回了红光。

蓝曦臣道:“阿瑶,你何必如此执着,你有何放不下的,说出来,我们帮你”。

“哈哈哈,笑话,我用你们帮我?如果不是你们我能沦落至此,我想活,你们能帮我吗”?

魏无羡沉下心来道:“敛芳尊,依我看,你不是想复活,而是不想带着遗憾死对吗?如果想活,你有法子,比如夺舍,可是你并没有那么做,害的人也是品行不端之人!你有你的执念,是你母亲?我说的对吗”?

突然,屋内烛火亮了起来,眼前出现了忽有忽无的人影,在屋内四下飘荡。

金光瑶此时声音不在那么暴怒。有些缓慢道:“魏公子,你可真了解我,我是放不下我母亲,我不想夺舍重生,是我对这个世间没有一丝留恋,我害人,是他们该死”。

魏无羡知道此时金光瑶放下了芥蒂接着有问:“那你为什么又去害金陵,思追他们”?

金光瑶冷冷道:“还不是你们不肯放过我,还设计引我上钩”。

蓝曦臣在一旁道:“阿瑶,你到底想如何”?

这时金光瑶有些哭泣:“二哥,我要的很简单,你帮我,把我和母亲葬在一起,至于金陵他们,我只是对他们下了咒,痛苦几日后,他们自然好转,更何况金陵是我侄子,我不会狠心到要他的命”!

魏无羡有些不相信金光瑶的话。:“就这么简单”?

空中又传来轻蔑的几个字:“就这么简单,怎么,魏公子不信吗”?

魏无羡还是觉得此事并不那么简单,如果金陵他们是被金光瑶下了咒,那阴虎符又在谁的手里。不可能不明不白的消失,此事一定另有蹊跷。

此刻的蓝曦臣有些不舍又有些懊悔当日误杀了金光瑶。

蓝曦臣声音微颤道:“阿瑶,你说的我会照办”。

此事屋内黑色人影越来越弱:“那就多谢二哥了”。

说完,影子突然消失不见。空中飘落下来一副卷轴,蓝曦臣蹲下身颤抖着捡起,打开卷轴。眼泪不自觉的掉了下来,这是金光瑶生前继任仙督之时,蓝曦臣赠予他的。没想到,金光瑶死后还会带着。

魏无羡和蓝忘机望着眼前伤心落泪的蓝曦臣,不知该如何安慰他,虽然金光瑶作恶多端,可毕竟失去他,也是蓝曦臣一辈子的痛。

魏无羡道:“大哥,事已至此,我们就帮他完成心愿,让他与母亲团聚”。

…………

天色渐亮,蓝曦臣命门下弟子把金光瑶与母亲合葬一起,三人祭拜之际,坟墓旁边却开出了五颜六色的小花,向他们点头。好似是感谢!

无论金光瑶这一生如何,最后之际能与母亲团聚,已是幸福。

这可能是孟诗在感谢蓝曦臣曾真心对待过孟瑶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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