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天空一碧如洗,灿烂的阳光从密密的樱花树的缝隙间射下来,形成一束束粗粗细细的光柱,把飘荡着的轻纱般薄雾的林荫小道照得透亮。空气中飘荡着樱花的甜味,与这粉色的樱花相映成趣,构成了一幅美丽的画卷。
青春洋溢的学生们三两成群地走进教学楼……
白桀一扫昨天的颓废,慢悠悠地走进教室。只是冰冷无波的眼眸和紧抿成一条直线的薄唇彰示了他不怎么愉快的心情。
他装作随意地看了看热闹的教室,却没有捕捉到心中那个冷清的身影,心顿时坠落下来,凄冷地勾唇:其实,早该料到的不是吗?
今天是第一天正式上课,陌生又熟悉的铃声响起。一想到又要见到那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脸色瞬间沉下来。
两分钟后,贺霄终究还是来了。“咳咳,同学们,大家好,本学期的第一节课由我来讲授,请大家翻开课本……”讲课声滔滔不绝,整个教室非常安静。
霎时,一阵刺耳又突兀的铃声响起,众人的眼神纷纷落在白桀身上。白桀定睛一看,大大的“封鄞”两个字映入眼帘,心咻的跳动起来,但欣喜中夹杂着心慌。
不理会其他人的眼光,修长的手指划开接通键。他没有立刻说话,只是等着电话那头开口。果不其然,魏芜慌乱的声线落入耳朵:“嫂子,快来梧桐医院,老大他……他”
白桀尽量屏蔽掉魏芜的那声嫂子,稳住隐约有些颤抖的身形,哑着嗓子道:“他怎么样跟我没关系。”
他正欲挂掉电话,魏芜较之前更加着急的声音传来:“嫂子,算我求你了。昨天老大飙车到酒吧就一直灌Spirytus Rektyfikowany,都喝成胃穿孔了,现在在医院做手术,还没醒,这期间一直都叫着你的名字啊。”
听到这儿,白桀再也顾不上别的了,招呼都不给贺霄打一个,就飞奔出教室,直向停车场跑。
上了劳斯莱斯幻影,就一路驰向梧桐医院。一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个红灯,但警察一看到那个特殊的车牌号,只得装作没看见,悻悻地放行。
终于到了梧桐医院,白桀的心却还是没有放下。半个小时的路程。硬生生被他缩成了十分钟。
魏芜的手下看到白桀,连忙通过蓝牙耳机向魏芜报备:“魏哥,人到了人到了。”
坐在VIP病房的魏芜接收到信息,玩味地向病床上的封鄞说:“老大,我可是帮你把嫂子叫来了,接下来就看你的了。”语毕,立马装作悲痛欲绝的样子守着封鄞,好像封鄞是个将死之人一样。
匆匆赶到病房来的白桀看到魏芜的表情,心脏骤然紧缩。做了几个深呼吸后,才敢去看病床上的人。封鄞的脸色异常苍白,眼眸微垂,往日红艳的薄唇也失去了血色,而且十分干涸。再配上这病号服,给人以犹见垂怜之感。
白桀动了动步子,缓慢地走向封鄞,并没有发现封鄞眼底的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