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好像静止了。
苏柳静静地欣赏她的狼狈,漂亮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
白浅婼不愧是北冥国第一美女,就算额头上的伤口红肿,面容苍白如鬼,也掩盖不了那令人妒忌的五官的精致。
可是,再美丽的人,如今不是也跪在她的脚下,苦苦求着她吗?
白浅婼心口一滞,仿佛被谁狠狠地敲了一锤子。
她望着记忆中那总是对自己喊着小姐的人,迟钝地脑子终于慢慢清醒过来。
她一字一句地说:“是你陷害的我,陷害的白家?”
苏柳浅淡一笑:“不然呢?我的大小姐,你以为皇上真的爱你,如果你不是白家独女,皇上怎么会看得上你,至于白家,不必我动手,皇上早就想抄了白家,我不过是给他一个理由罢了。毕竟,权力要掌握在自己手里,皇上的心才会安稳哪!”
白浅婼眸子猛地一缩,深处已经是一片死灰:“皇上也知道这些?”
苏柳直起腰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白浅婼,脸上的笑容越发明显。
白浅婼一下子瘫坐在地,浑身的力气都似被人抽走一般,连呼吸越发的困难!
她最爱的人背叛她,现在,父母也含冤入狱,连族人都受到了牵连。
忽然,她猛地抬起了头来,一双眸子黑得似乎透着幽光,红肿中带了一丝血气:“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我做错了什么?”
空气仿佛凝滞了,只剩下那双眼睛,冷冽得如同寒冬的霜雪。
苏柳嘴角含笑,轻弹衣角,似笑非笑地瞧着地上的白浅婼:“为什么?你从小锦衣玉食、享尽父慈母爱,可我是罪臣之女,本来这一切都该是我的,就因为你父亲所谓的公正无私,我苏家家破人亡,如今也想让你也尝尝我当初绝望的滋味,尝尝沦为阶下囚的痛苦。”
她靠近白浅婼,目光里的狠戾终于再也不用伪装:“白浅婼,你看看你现在的样子,喜欢这样的感觉吗?”
槿儿不忍白浅婼这般,心中的愤怒促使她冲上前给了苏柳一巴掌“苏柳,你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娘娘待你不薄,你居然这样背叛她,你还是不是人啊。”
可是,如今的苏柳已是高高在上的贵妃,哪会受得了这样的屈辱。
“槿儿,本想着我俩相处这么久,打算放过你的,你却自己撞了上来,就别怪本宫不念留情了,来人,给本宫拖出去乱棍打死。”
白浅婼忽然从悲凉中惊醒,“不可以,苏柳,你有什么冲我来,别再伤害我身边的人。”
听见这些话,苏柳鬼魅地笑了“可以啊,我实在看不过你这张脸,不如,你将它毁了,我便放过这贱婢。”
瘦弱地人儿凭空染上苍凉悲怆,唯有死死的抓住衣角才勉强控制住身体不再颤抖。嘴角有鲜血流出,是牙齿咬裂了唇。
白浅婼缓缓抬头,瞧着苏柳这张脸,她想笑,竟然真的笑了出来。
“娘娘,您别听她的,奴婢就是一条贱命,死不足惜。”槿儿满脸泪水,恨自己的无能。
白浅婼只是像她笑了笑,随即拔下偷上的簪子,快速地刺进了肌肤,血顺着簪子而下,鲜红的血显得她的脸色更加苍白。
槿儿见状,悲痛之情难以抑止,“娘娘,您这是何必,奴婢只是一条贱命啊!”
“哈哈哈,京城第一美女,如今毁了容,这该多让人心碎啊!”
苏柳蹲了下来,用手抬起白浅婼的下巴,“如今的你,连条狗都不如,体会到了我曾经的痛苦了吗?白家大小姐,也不过如此。”
白浅婼似乎已经感受不到疼痛了,任由脸上血流着,姐妹一场,不过是做戏;十里红妆求娶,不过是图利!他们一个狼心一个狗肺,是她白浅婼有眼无珠,才信了这一对狗男女的鬼话,将白氏一族推向了万劫不复的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