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怕打雷,这是他难以启齿的柔弱,以前因为不听话,被母亲关在储物间,里面没灯,破旧的窗户,被风呼呼打响,黑影在外边掠夺。巨雷打下诡异的形状,深深印在窗户上,也将他的光打的支离破碎。
他怕的不知所措,怎么敲门都没人放他出来,只能边哭泣,边混混噩噩睡去,他从那时变的听话,变得没有了心,变得没有了感情,可是,她的身影却将心中大大的空缺填满了,自己是多么的堕落,她就是多么的美好。
不敢去找她,不忍心让这么好的一个女孩毁在他手里,心脏跳跃的很快,仿佛要冲出腔门,他克制不住自己,感觉自己是个丑陋的恶魔,愈发对她感到愧疚了,一拳锤在坐垫上轻飘飘的,像是打在棉花里,在雷声中,司机并没有感觉到什么。
他终于承受不住心中的压力,深锁着眉头,沉沉地昏倒了。
早早等在咖啡厅的訫妤,在第99次叹息后终于忍不住了,打给那个没有备注的电话。“嘟嘟嘟”的声音回响在闭囧的空间,司机疑惑后面怎么没动静,便停在路边查看,瘫倒在坐位上,一动不动的人,还有不停响着的铃声,司机接听了电话“你怎么才接啊,我都等你好久了”女孩的声音传来,司机以为这是他的女朋友“小姑娘,你男朋友不知道什么原因晕过去了,你要不来接他啊,这下雨天的我不知道该怎么办。”
訫妤听了马上紧张起来“你们在哪里,我现在就来接他。”“好,就在辛芭克门口,你来吧。”訫妤想也不想走去温暖的舒适圈,跑进雨里寻找那个身影。
看到一辆出租车停着,走去一看,发现就是他,“师傅我就是刚刚接电话的那个人,我来送他回去,麻烦你了。”
“没事没事……”司机继续说了什么,她没听见,就盯着面前的他,紧锁这眉头。
司机开走后,她困难的把他扶到了最近的一个宾馆里,不知道他住哪,又不能把他带回家,只能在宾馆住了。
刚去浴室里洗了澡出来,穿着大大的浴袍很不习惯,男生也被淋湿了,可是不能帮他洗澡,就去找了毛巾用热水打湿,帮他擦干净。
凃白勋感觉身体好像被温暖抱住,有东西再脸上动,下意识就抓过,訫妤说什么也没想到,昏着了的他还有反应,一砸他身上,头都晕糊了,他也醒了。入目的两只扑闪的睫毛,勾勒着杏仁眼,粉嫩嫩的嘴巴,被热气熏红,两人之间有什么东西在逐渐升温。
是凃白勋先反应过来,推开了她,訫妤一个不留神被甩了出去,就在屁股要重重摩擦地面的前一刻,又被凃白勋反应迅速的手抓住了,两人又重温了之前的那一幕。
她好像没有感到不妥,铿锵的坐在他身上“你怎么了,怎么晕倒了?”
凃白勋看着纯净如泉水般的人,心中的自卑越发藏不住,不去看她,别回头。
“喂,你怎么了啊,发烧了吗?”
“…你干嘛啊,干嘛不理我哦?”
她轻咬这嘴巴,就像只傻傻的兔子,他心头一软,可就不想和她说话,怕,玷污了他。
雷声依旧轰轰,炸裂出四射星火,燎燎闪电穿过树丛,穿过窗户窜到他心里,强忍着不适,指甲锉到肉里,但还是抵不过,以前的心灵创伤。
看着他在隐忍什么,手紧紧的握着拳头,她想去摸摸,刚一碰到他的手,他一激灵,把她扔到床上,起身要走,头顶上的灯,扑闪扑闪,是电路老化,被雷雨打击到了。
感觉眼前一黑的凃白勋站起来,又蹲下去,抱着头,低声嘶吼抽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