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苑夕回过神来,继续讲:“那时,你阿爹将贺礼送去,阿翁便留了他几日。”说得轻缓,温柔,“送贺礼那日我并不曾去,后来猛然见的中原面孔,还道奇怪。他也真是的,还骗我说他只是一个普通的商人!”说到这里,自己还笑了一下,“后来,你阿爹找各种借口多留了些时日,日久生情。我身为一国公主,少不了为了百姓远嫁他国,你阿翁是开明的人,不愿让我卷入皇室纷争。你爹也是胆大,说一定要八抬大轿,明媒正娶地将我娶进门,这话一说,便去提了亲。官场比后宫争斗,皇室纷争好的多了,至少不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丞相官大,你爹为人又正值清廉,阿翁很是放心,乐呵呵地答应了。你爹待我极好,连王公大臣硬塞的美人都拒绝了,后来啊,就有了你哥和你。”
动作轻缓,坐姿儒雅,说话不紧不慢,不愧为一国公主。
八抬大轿,三书六礼,明媒正娶,一生一世一双人,是多少女孩子的梦想啊!
穆锦璇不知不觉沉浸于其中。不时嘴角微微上扬,笑容灿烂,宛若天边的晚霞。
后来的几日里,穆锦年和李正斌都忙前忙后的,只有穆锦璇一人跟个闲人一样,无事可做,而且,因为穆锦年支开她的事,有种全世界只有自己被蒙在鼓里的感觉。一时无聊想起了自己写的《万事春秋》,便撸起袖子加油干。
尴尬的问题来了,她不会寅朝的文字啊。以前都是她念,芣苢替她写,现在可以说是连芣苢的面都见的少了。那么,找谁呢?
穆锦璇思考了一下,望向了站在一旁的秋草,满意地点了点头,心中已经打定了主意。
“天机阁人马不多吧?这事可有把握?”酒桌前,一男子有些轻蔑地问道。
这人正是李正言,古德一回来就见了他。这不,摆着酒菜招待吗?
古德也并非贪生怕死,阿谀奉承之人,语气甚至有几分强硬,说道:“平康王殿下,天机阁人马虽不多,可都是精兵。常年驻扎在乌竹国,马背上的人,可不是一般人所能及的。”
李正言似乎有些不在意地举起酒杯,对着天晃了晃,说道:“楠沁怎么就让你一个人来了?怎么,那皇帝还没死了这条联姻的心?还是说,不欢迎我?”
提起这个楠沁公主,古德便恭敬了些:“阁主之事,小人怎敢妄加推断!”
“你说,本王该怎么信你呢?”
“小人的命都是前阁主所救,现今定不负殿下之意!”
“此事不许失败!还有啊,围了皇宫,不要在那留着碍事。别的地方本王不管,可是这王府,本王不想看见任何生人。”
“小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