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金阳和阿娜尔罕回到买买提老人家时,便相互说“晚安”,各自回到各自的屋睡觉去了。三小时过去了,正直早上九点中,买买提老两口醒了,便叫阿娜尔罕起床帮着做饭。买买提老人的妻子到阿娜尔罕房间门口敲门,结果不仅阿娜尔罕没有回应,门也反锁着。阿娜尔罕正睡得香呢!没办法,只好两位老人一起做饭了。买买提老人去仓库里拿了两个土豆,一个胡萝卜,一个青萝卜带回了厨房。过了一个小时,一锅新疆汤饭就做好了。买买提老人走到了范金阳房间的门前,敲了敲门。与在阿娜尔罕房间门口一样,也是没有反应。买买提老人只好不好意思的开了开门,发现范金阳四仰八叉的正在打呼噜,阳光射到了他半露着的肚皮上,范金阳依旧睡得香甜。买买提老人先是笑了笑,随后又说:“看来这孩子昨天真的是累着了。不过昨晚他明明睡得很早,怎么会睡到现在还不起床呢?”带着这个疑问,买买提老人离开了范金阳所住的房间。买买提老人只好和他的妻子先吃饭了。待到十三点,范金阳从睡梦中醒来,他起来向买买提老两口问早,买买提老人哈哈大笑:“小伙子,现在都下午一点了,还说早上好。”范金阳张大了嘴巴,向四周看了看,太阳都挂在头顶上了。范金阳又走了走动,没看到阿娜尔罕,于是问买买提老人阿娜尔罕在哪。“阿娜尔罕还在睡觉呢,唉,这孩子。”买买提老人脸上露出了不高兴的样子。“好吧,我去敲敲门。”范金阳说。范金阳走到阿娜尔罕房间门口,轻轻地敲了三下门,又小声地对房间里的阿娜尔罕说:“阿娜尔罕,你醒了吗?”这时阿娜尔罕刚醒,听到了范金阳小声说的话,便对此回应:“嗯,我醒了。”“你能开开门吗?要吃饭了。”“好的。”阿娜尔罕用了两分钟换上了衣服,打开了房间门。“吃饭了,阿娜尔罕。”范金阳对阿娜尔罕说道。阿娜尔罕和范金阳走到了客厅,坐下。阿娜尔罕看到盆中只留了一些汤底,于是对她的妈妈抱怨道:“妈妈,你怎么不叫我起来吃饭。”阿娜尔罕对妈妈用维语说道。“你自己在睡大觉,怎么叫都叫不醒你,还怪我。”“唉,好吧。”阿娜尔罕只好自己将早饭热热,吃掉。·“范金阳,你吃饭了吗?”“没有。”“爸爸,客人还没吃饭呢!请你再去做两碗饭,其中一碗是我的,我陪着范金阳吃。”“好,姑娘,我这就去做,你不说,我还忘了客人也没吃饭。”买买提老人回到厨房将剩下没用完的土豆和萝卜给范金阳和阿娜尔罕做了一大碗汤饭。待饭做好时,两个人像饿极了的老虎一样狼吞虎咽,五分钟就把热乎的汤饭给吃完了。饭后,买买提老人问范金阳怎么睡觉睡到中午,为什么阿娜尔罕也睡到中午?范金阳哪敢说他和阿娜尔罕晚上出去约会了,他只好撒谎,对买买提老人说:“昨晚我起来到客厅里喝水,看到阿娜尔罕在看书。于是就和她聊了一晚上,到鸡鸣的时候我们才各回各屋睡觉。”范金阳看了看阿娜尔罕,只见阿娜尔罕脸上稍微泛起了红晕,对买买提老人说:“是的,爸爸,我看到久违的人,心情有点激动,所以就睡不着觉,看了会儿书。谁知客人晚上起来喝水,就和我聊天聊了好几个小时。爸爸,如果你不相信,可以看我的读书进度。”“不用了,乖女儿,爸爸相信你。”买买提老人对范金阳笑了笑,而范金阳自己又不好意思面无表情,只好也对老人笑了笑。范金阳在买买提老人家呆了两天,等到第三天,他改变了学习刀郎木卡姆的计划,他想去喀什学典雅的十二木卡姆。他改变计划的原因有三点:一是认为刀郎木卡姆只是地方性的民俗,还不足以登上大雅之堂。二是因为他买的萨塔尔在这里派不上用场,刀郎木卡姆的乐器与普通的十二木卡姆的乐器不一样。三是范金阳不想每天看着阿娜尔罕而不能和她单独交往,他感到很痛苦。范金阳离开买买提老人家之前,阿娜尔罕流泪了,她心里想:“我的爱人好不容易与我见面,如今这就走了。我的爱人不能和我在一起,生活还有什么意义。”阿娜尔罕哭着对范金阳说:“学完十二木卡姆之后,希望你回来再看看我,毕竟真主让我们彼此相见过。我们可真像那一对鸳鸯一样,你情我愿,永不分离。可是,你要离开我了,我会想你的。”买买提老人对着女儿说:“女儿,放下吧。你会忘了他的。真主让你们这辈子做朋友,也只能是朋友。毕竟你和他民族不同,信仰不同。”说完,买买提老人向范金阳挥了挥手,范金阳也对买买提老人一家挥了挥手,独自往汽车站的方向走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