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珊被文世轩带走后,宁致远就一直借酒消愁,自己精心布置的陷阱居然被文世轩如此轻易地化解了。
文世轩,自己当真是小瞧了他。本以为是一个只会之乎者也的小白脸,结果却是一条毒蛇,人前斯文,人后什么事情都能干出来。
盼只盼他对佩珊是真心的,这样,自己这个哥哥还能有一丝丝的心里安慰。
“致远,你别喝了!”
乐颜一把夺取他手中的酒杯,一脸的痛心却又无可奈何。
“少管我。”
宁致远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抢回酒,他没醉!心还在痛,他没醉!
乐颜还欲再与他争抢,福林进来了。
“少奶奶,您先去休息吧,我来劝劝少爷。”
“那.......那就有劳大管家了。”
乐颜走后,宁致远还是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福林看了也很是痛心,昔日意气风发的少爷,怕是再也回不来了。
“福叔,来啊,一起喝。”
“少爷,安若欢有消息了。”
原本迷迷糊糊的宁致远在听说这句话后仿佛突然清醒了,他立马站起来。
“真的吗?她现在在哪?”
找到安若欢,这可是个好消息。
“少爷,她......”
“她什么,难不成死了?你倒是快说啊!”
“她......就是少奶奶。”
“什么?!”
宁致远好不容易燃起的期望仿佛被当头浇下了一碰冷水,若是找到安若欢,她必定是不能活了的。除了自己没有人能知道丝衣的秘密,不然自己何苦非要找安若欢?
可若她是乐颜,自己的妻子,新羽的娘亲,爹生前承认的儿媳妇......
宁致远现在很痛苦,一方面他想要完成宁昊天的遗志,无论用什么样的方法。
可乐颜是他的妻子,是自己认定要一起走完一生的人。
爹在留给他的密卷里写了,若是想要丝衣显字,就必须要在香家后人的鲜血内浸泡,且每日一换,连续十七日方可。
十七日,那么多的血,她一个女子。
宁致远的心不由得痛了起来。
“少爷,我们......还要行动吗?”
福林也很不确定,老爷在天之灵一定是希望少爷小姐过得和和美美的,可是老爷为了振兴宁家已经努力了整整三十年,现在就差临门一脚了。
福林也不知道,毕竟,他不是宁家的主人,再有功劳的仆人,也不能替主人做决定。
所以,他将难题抛给了宁致远。
“先等等,容我想两天。”
原本的计划是找到安若欢就开始宁昊天生前筹谋已久的计划,当时的宁致远找到密卷时有何等的决绝,现在的宁致远就有何等的纠结与难受。
当晚,久宿书房的宁致远回了自己的房间。
房里的乐颜与新羽已经睡了。
乐颜是个好母亲,也是个称职的夫人。
她将宁家上下打理得很好,新羽也被她养的白白胖胖,才七个月就已经会叫爹爹了。
她为自己做了这么多,自己却想要她的性命。
那一刻,宁致远觉得自己不是人,是个混蛋,居然要靠女人来复仇。
对文韫欢是这样,对佩珊是这样,现在居然还要对自己的妻子下手。
许是他动静过大了,乐颜醒了。
看着他通红的双眼,什么也没说,只是往里面挪了挪,宁致远顺势而上,两个人都没说话,却也一夜安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