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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温存后，肖铎还是开了口。
肖铎-“明日大殓。”
阮漾-“我知道啊。”
肖铎-“奴才吩咐曹春盎给娘娘准备点棉絮垫着，免得跪久了膝盖疼。”
都是些关心的话语，阮漾应了声好后，静静地听着。
见他没了下文，主动问。
阮漾-“还有呢。”
肖铎-“还有，”
几日之内这是第二次开口求人，肖铎话说得很艰难。
肖铎-“麻烦娘娘拖住静贵妃，约莫半个时辰。”
阮漾-“好。”
小皇后应得太过爽快，肖铎略感意外。
肖铎-“不问为什么吗。”
阮漾-“还能为什么，不过是为了让荣王离开昭华宫，去到福王府呗。”
阮漾-“我说的对不对？”
她脸上挂着轻松的笑，肖铎心底却是一阵难受。不得不承认，他犹豫了，到底要不要把她拖进逆风局。他好像只想，她一直做无忧无虑的小皇后。
肖铎清了清嗓。
肖铎-“娘娘要是不乐意…”
阮漾伸手，捧住他的脸，字字认真。
阮漾-“不。我的意思是，我才没有你想得那么笨。”
阮漾-“虽然现在我还不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没关系呀，我都会帮你的。”
我都会帮你的。
这几个字落在肖铎心上，激起一圈圈涟漪。他眼睫很长，此刻轻颤着，像是黑色蝴蝶。阮漾就着这个姿势，虔诚地吻上他的唇。
而他，甘愿就范。
*
大殓当夜。
阮漾身为六宫之主，自然是跪在最前头。她背挺得很直，又多了层棉絮垫着，膝盖倒也没那么疼。快到时间了，惊蛰小声提醒道。
惊蛰-“娘娘。”
阮漾-“请长明灯吧。”
太监：“是。望各位娘娘警惕些，看好那盏灯，切不可灭掉。要是所有仪式重新来过，得白白耗几个时辰。”
太监：“可别误了先帝爷升天。”
惊蛰搀着阮漾，还未完全起身，便听见身后一声惊呼。
原是身后有人不小心将长明灯落在阮漾的后裙摆，星火燃得很快，惊蛰立马护主。
惊蛰-“还不来人！”
火被一桶水浇灭，阮漾静静地抬眸，看向罪魁祸首。
阮漾-“端太妃，这是何意？”
步音楼“我，不是我…”
明明裙摆湿透，小皇后脸上却不见一分狼狈神色。
荣安身为现存的唯一贵妃，就立在阮漾身侧。她对步音楼冒冒失失的行为虽也有些不满，但内心又忍不住为她叫好。她暗爽，你也有今天啊，皇后。
直到小皇后娇滴滴地靠过来。
阮漾-“荣安姐姐，这可是欺负到妹妹头上来了。”
阮漾-“妹妹是进宫晚了些，如今太岁爷又不在，便成人人可欺了。”
阮漾-“姐姐可要替妹妹讨回公道啊。”
荣安：？谁敢欺负你啊。
但六宫内有些名分的嫔妃都聚在这儿，皇后落了个狼狈，正是她静贵妃施展动作，让众嫔妃信服的时刻。她要让她们都看好了，谁才适合做将来大邺的太后。
她拍了拍阮漾的手，以作安抚。
荣安·静贵妃“那是自然。”
荣安·静贵妃“端太妃未免太不小心了些！”
步音楼跪得很快，为自己辩解的话也有道理。
步音楼“娘娘，当真不是臣妾。”
步音楼“臣妾的长明灯还在这儿呢。再说了，就是借八百个胆子，我也不敢冒犯皇后娘娘啊。”
静贵妃探究的目光复又落在阮漾身上，小皇后还是那份柔弱模样。
阮漾-“那是谁呀。”
阮漾-“总不能是那长明灯长了翅膀飞过来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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