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宗……我有眼……”
听到他怂的不行叫了一声姑奶奶,阮玩玩这才满意的把人脑袋往墙壁上一撞,看他软绵绵倒下去,把刀子上的血用纸巾擦干净然后收了起来。
叶亦寒瞳孔骤然一缩,这熟练的动作……像是练习了千百遍啊,一中的乖乖小学神,怎么会有这身手。
她一动,所有人齐刷刷后退一步。
所有人心里只有一个念头,这人手法好老练,哪条道上出来的,为什么从来没听说过。叶亦寒眼神复杂看着她,说好的可爱小王子呢,说好的乖乖小学神,说好的三好学生呢?!为什么会揍起人来眼睛都不眨一下!莫名觉得比他还狠!阮玩玩还没发现自己把他们的世界观粉碎,他们正在重铸,她不就是揍一个渣渣。
他觉得他需要重新认识他这个新同学了。
阮玩玩“你没还要打吗?要不要我帮忙?,”
叶亦寒“结束了。”
阮玩玩“噢”
怎么听起来有点失落呢
“……刚刚那妹子谁啊?”手够狠啊。最最最重要的事,竟然让叶哥妥协了,要在以前,别说被吓腿软了,就是两条腿都断了,他叶哥也不会多看一眼。只见那人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我也不知道”
“……”
叶亦寒和阮玩玩走到公交站。叶亦寒靠着站牌,把玩着打火机侧目看她。
叶亦寒“你练过武?”
小同学刚刚出手完全做到了三个字,快、准、狠。没有多余繁琐的花招式,没有漏洞,不可能是自己练习几天就会的。
阮玩玩怀念的说“嗯,学过一段时间,强身健体用。”
叶亦寒“挺好的。”他淡淡说着,没说自己的疑虑,只是强身健体用,怎么可能练出这身手,她这反应速度比着他,完全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阮玩玩“我给你的笔记你看了吗?”一直纠结的问题还是问出了口。
叶亦寒“……”当时带回家,连翻都没翻,随手把笔记扔在哪个抽屉里的叶亦寒毫不心虚道,“看了。”
阮玩玩“看了考几分,十几分?”
叶亦寒他耳根染了绯色,清了清嗓子道:“看了是看了,就是看不懂。”
阮玩玩“哦,哪个地方看不懂?”顺着他的话问。
没扔就好。
叶亦寒闻言静默。
叶亦寒须臾,他才抿唇道:“所有……”
阮玩玩“……”
所有,好一个所有,还真是非常对得起他的分数。
阮玩玩她绞尽脑汁想出安慰他的话,“你这原来都没听过课,看不懂正常,不过你这么聪明,只要你以后上课好好听讲,放心……肯定会有回报的。”
叶亦寒听闻这话低头无声浅笑,新同学这话真可爱,他可不需要什么回报,不过为了给她面子,他还是嗯了一声。
再抬眸发现他头顶的进度条掉了几个点,阮玩玩看得眼睛倏地一亮,原来这也算好听夸他的话。
说话间公交车缓缓驶来,两人一前一后抬步上去。车内因为不是乘车高峰期,只有寥寥几个人。
阮玩玩往后面走去,选了一个靠窗的位子坐在里侧,而叶亦寒跟着坐在外侧。车窗外大厦耸立,灯火通明,璀璨夺目。阮玩玩手掌抚在车窗上,看着外面飞逝的情景,身侧的人则是侧头看她,男孩纸恬静白皙侧脸近乎透明,令人心生安宁,他目光动容,忍不住想如果车子一直能这么行驶下去就好了。
听到字正腔圆的提示声,叶亦寒才回过神,意识到自己看她看了一站的距离,他脸上一阵发烫,像是被针扎了一样,豁然起身挪到另一侧靠窗的地方坐下,然后把车窗打开,晚夏日的风已经有了几分清凉,吹散了面上的燥热。阮玩玩不解看他。
叶亦寒对上她澄澈的双眼,喉结滚动,不自在道:“想看看这边的景,顺便吹吹风。”
她倒是没多想,点头又把视线落在窗外,说要看风景的人,慵懒靠在座椅上,却在偏头看她,一瞬不瞬目光专注。
到了地方,阮玩玩起身,他同样跟着下车。
阮玩玩侧头看他,“你不是还没到?”
每次都是她上车的时候,那人已经在车上了,应该是比她晚下车才对。
叶亦寒两人走在马路上,叶亦寒双手背在身后,踢着脚下的石子,没看她,道:“今晚因为我的错,让新同学受了惊吓,总要看着你平安到家吧,万一有什么差错,我怕是要被那几位老师被活剥了,你现在可是老师跟前的大红人。”
这是回答她刚刚为什么提前下站的问题了,他还会怕老师,真是她今天听到过最好听的笑话了。
阮玩玩虽然完全不需要他护送,但阮玩玩奶声奶气但还是浅笑,道:“谢谢。”
能和拯救任务者接触越多越好。叶亦寒落后她半步,两人惬意慢慢走着。等到了阮玩玩居住的小区门口,叶亦寒眸子沉了几分,很难想象在市区还能有这样的地方。小区门口两个路灯还损坏了一个,大门是两米宽的铁闸门,楼房样式是十多年前的,外面粉刷的墙漆已经脱落,通体都透露着两个字——破旧。
叶亦寒收回四顾的视线,“送你到楼下吧。”既然都送到了这,也不差那几步,她没有拒绝,点头道好。
阮玩玩她回头看他,盯着又少了几点的进度条,莞尔一笑,道:“你回去慢点。”
叶亦寒心一瞬间又躁动起来,叶亦寒抓着头发,眼神躲闪的把背包递给她,“嗯,明天见……”
…………三年后…………
夜色浓如墨。
宽敞的卧室里,躺在床上的少年陷入了深沉的梦境。身处在一处空空荡荡的琴房。巨大的落地窗前窗帘紧闭,房间有些阴暗。他仿佛变成了另外一个人,不再是那个十七岁的少年,而是那个坐在三角钢琴前正在弹奏钢琴的男人,男人目光空洞,随着他的指尖跳跃,一首激昂的钢琴曲从指尖流泻而出,而后调子一转,变得凄凉哀恸,似是在哭诉。他不停的弹奏着同一首曲调。不知过了多久,他才停下手中的动作,清冽低沉的嗓音压抑着哭腔,缓缓吐出两个字“玩玩……”
一如来自天边的一声叹息,牵动着心底那所谓悲伤的那根神经,感同身受的体会到那绝望的情绪,叶亦寒蓦然惊醒。他满头冷汗坐在床上,那从心底涌上来的绝望几乎要把他吞噬,泪不受控制的从眼角滑落,他呆坐在缓了片刻,才打开床头灯,赤脚往卫生间走去。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嘴唇没有一丝血色,那份不可抑制的悲凉好似是他亲身经历过一样,他打开水龙头,冰凉的水拍打在脸上,令他清醒了几分,但那份无助、绝望依旧是经久不散。
叶亦寒他轻不可闻念出萦绕在舌尖的三个字,“阮玩玩……”这三个字令他舌尖都透着苦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