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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中小屋的访客(上)

狐姬恋

  随着阳光的渐渐明亮,林中的鸟鸣声也逐渐变的嘈杂。天花板不时传来小鸟欢快的脚步声,大自然的声音在提醒着睡意朦胧的我,新的一天已经到来了。

  仿佛每个夜幕降临后的恐怖,都会在日出后被一扫而空。可惜不管晚上睡得是否安稳,我还是得照例起床,工作。

  由于昨晚一直隐隐约约听到屋外传来奇怪的声响,像是野兽路过拨动树丛的动静,窗外也时不时闪过诡异的黑影,这让我在床上一直处于半梦半醒的警戒状态,使得我自己都不清楚是什么时候睡过去的………

人生逃不过的只有死亡和工作。

  我一边揉着眼睛,自言自语的发声抱怨好让自己快点清醒,一边开始收拾自己外出工作所需的物品。这时我注意到书桌上一本潮湿的动物图鉴,这是临行时,我的导师——一位颇负盛名的生物学家送给我的。不过因为我的冒失行为,图鉴被打湿了,一时半会是派不上什么用场了。

  准备好行装后,打开了小屋吱吱做响的木门,一阵炫目的阳光照的我睁不开眼。

看来今天也会是个艳阳天。

  既然天气这么好,我也顺便把那本打湿的图鉴拿到外面晾晒晾晒好了,应该很快就会恢复干燥,只是会留下一些无法去除的水痕。

唉,不如意之事总有十之八九……

  感慨着自己最近的倒霉事,我开始了向深山进发的步伐。

  事实上,我根本不需要来到这里,也不需要每天徒步走上十多公里,只是为了绘制一些看起来大同小异的植物图样,用晦涩的专业词语在笔记本上记录下他们的特征。

  但是,导师询问,谁自愿顶替即将毕业的师兄,独自前往这个深山之中的观察站执行为期一年令人尊敬并提供额外补贴的外勤任务时,我不加思索的自告奋勇了。因为这个时候的我满脑子都只是回想着那句“每个月补贴35块”对于一个穷学生来说,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已经足够过上我心目中的奢侈生活了。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果不其然。

  可惜如今虽然是有机会拿钱奢侈了,与我作伴的,却也只剩下那些不时在林木中穿行的飞鸟。

  我目前的工作区,是师兄地图本上留下的空白区域。上山以后,我一直在记录这个区域,他已经渐渐从空白变得具有细节。

  ——已知的太少,未知的太多。我们为了弄清自己居住星球的形状,用了数千年时间;为了弄清陆地与海洋的边界,用了数千年时间;如今,为了弄清每一片陆地的地貌与物种,又要花费多久时间呢?

  傍晚

今天早点回去吧。

  合上素描本,打开怀表确认时间的时候,我突然想到自己已经待满了六天,明天就是导师要求回去寄工作日志的日子了。

还要整理手稿……”

  准备从草地起来的时候,我发现附近散落有几颗植物的种子,这些运气不好没有发芽生根的种子正好可以做研究样本……

诶,我的手帕呢?

  我正想像往常从口袋掏出手帕,包起这些种子样本的时候,口袋却空空如也。

哦…我忘记了…这记性……

我只好撕下笔记本的纸作为替代品。

  沿着一路留下记号回到观察站的时候,太阳已经渐渐西斜没入远方的树梢之下。我并不急着马上回小木屋,而是先到小木屋外不远处的小河旁检查自己前段时间放置的鱼篓的情况。

  把几个鱼篓一字排开,开口一侧迎着水流方向布置在河面上,鱼进来后由于水流原因很难脱困,所以偶尔捕上几条鱼开荤不成问题,这是师兄告诉我的。“这些鱼就是你能在山上吃到的最好的东西了”这是师兄的原话,据他说,这也是上一位师兄的原话……这个观察站选址在这,肯定也与这条能捕到鱼的小河有关吧。

奇怪,这两天没有鱼钻进来?

  今天的鱼篓们空空如也,更糟糕的是,有个鱼篓上还有破损的痕迹……我只好把这个失职的鱼篓收了回来,那些破损的痕迹看起来并不友好,像是某种动物啃啮的结果。

难道我真被什么东西盯上了?

  我自言自语道,把观察站生活要点事无巨细交代给我的师兄可没提到过山里还有猛兽啊……暂时也判断不出是什么东西搞的破坏,只好先把鱼篓带回小屋。

咳咳!

  进门的时候,我故意抬高声调故意咳嗽了几声,并非是由于我的喉咙不舒服,而仅仅是想给自己壮胆,顺便吓唬吓唬可能躲在角落里面的某个野兽。不过房间的布置和我离开时别无二致,不像是有不速之客闯进来的样子,我稍稍安心了些,把背包和鱼篓放了下来。

没有鱼,今天只能吃素了。

  我取出了返程路上采集的野菜,这些野菜跟囤积在房间里的土豆一起,也能将就做出饱腹的晚餐了。

  吃过晚饭后,外面的世界已经渐渐的被夜色所笼罩。我点起了煤油灯,灯光照亮了书桌附近的一小片区域,对我而言这就是这片山林深邃的夜幕之中唯一的光明。

  在这片光明之中,我打开了背包,把今天记录的手稿摊在桌面上,开始填写工作日志的内容。

  植被分布、动物种类,一个又一个我眼见的鲜活生物被寥寥数笔记入纸中,混同气压、温度、湿度、高度这些没有感情的数值一起。

又来了?

  我埋头书写的时候,黑夜的宁静中仿佛有一个声响在暗自躁动。我停下了手中的笔侧耳倾听,这声音像是利爪轻划木板,若隐若现。

  我轻轻起身走到窗边观察,害怕发出一丝声音惊动来者,但是窗外似乎并没有什么异常……

  我巡查了室内,确认门闩是卡紧的,窗户也关严了,只要不是大型动物硬闯,应该不会有安全问题……

会不会是灯光引来的动物?

  我重新坐会书桌前,继续那没完成的工作。

天亮了?

  我渐渐睁开沉重的眼皮,看到与往常无异的景象。看来这两天晚上听到的怪声只是一场虚惊……不过还是把我折腾的够呛,根本睡不安宁。

得赶紧起来了

  今天是要下山到附近的小镇去邮寄日志的日子,据来时的经验,这段路步行起码要花上五个多小时……也就是说我要马上动身,不然很可能没法赶在入夜前回来。

朝辞白帝彩云间,千里江陵一日还~~

  在山上深居了一周,我感觉自己快要变成野人了,如今终于能下山进城见到活人了,我不禁一边甩着充当登山杖的树枝,一边哼起歌来。四周林木上的小鸟被我的声音骚动的也叽叽喳喳起来,像是和我二重奏。

  除去没有同伴的孤独,夜晚空气的清凉与未知怪兽的袭扰,山上的环境还是挺宜居的,有浓郁苍翠的绿树,有活泼艳丽的小鸟,有笨拙可爱的松鼠……

如果再给我搭配一个小师妹就完美了~

  在山中盘绕了两个多小时后,我到达了山脚,山脚不远处有一条通往小镇的马路,这条马路最开始是为了邮政运输而修起来的,我要送往邮局的工作日志也需要通过这条路运出去,运到千里以外的首都那边……

  不过这条马路的路况并不理想,因此除了每天固定出没的邮车以外,只有偶尔抄近路的马车会走……

  而我还要沿着它继续走三个小时——如果一直遇不上顺风车的话。

  这时候太阳已经升到半空,路边的树木也远没有山中茂密,我开始感到口干舌燥,双腿渐渐开始发软。

唉,歇会吧……

  找了个路边的树荫处,把书包放在地上,我自己也坐了下来,拿起水壶往喉咙里灌水。

这路上怎么也没个车……咦?

  刚开始抱怨就听见远处传来马车的声音。

喂~!喂~!

  我赶紧站起来,一边张开双手一边大声呼喊好让马车能注意到他,心想今天真是福星高照。

  轰隆——

  我正暗自得意的时候,接近中的马车突然剧烈颠簸了一下,传来了一声剧烈的声响,车身向一边歪去……

  咕噜咕噜咕噜

这是什么!?

  还没看清是什么,黑糊糊的东西像醉汉一样栽倒在了我面前。

车轮?

  那边的马车也倾斜的停了下来,车上下来几个人围着查看事故现场。

这是你们的轮子……

  我滚着甩出来的车轮过去和马车上的人打招呼。

马车夫哦呦,车轮在这呐!

  一个车夫模样的人接过我手中的车轮。

王经小兄弟,你怎么在这里,赶路吗?

  人群中一位仪表得体,学者打扮的中年人站了出来,显然他是马车上最有话语权的人。

嗯,我想进城,不过你们……这个……

  我原本想说搭个顺风车的话,但是看到他们马车损坏的样子,又把话憋回去了。

王经不碍事,车子能修好,耽误不了太长时间,不嫌弃的话请稍等片刻,我们一起进城吧。”

这、这样啊……多谢先生啊。

王经不客气,我叫王经,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称呼?

叫我小源就行

王经小源啊,这山野附近人烟稀少,你怎么一个人赶路啊?

呃……我是搞博物研究的学生,一周前刚被派到这座山上的观察站来接替师兄值班,今天是要到城里去给导师寄工作日志。

王经原来是这样啊,年纪轻轻就从事博物研究,真是了不起啊。

哎呀,您过奖了……只是恰好选了这专业……

王经我早年也想从事博物学的研究,可惜自己才疏智浅,最终未能如愿。

是、是吗?

王经对了,你的导师是哪位?

是郦是则教授。

王经哦!是郦先生的高徒啊,失敬失敬,我有眼不识泰山了。

哪是什么高徒啊,我只是他下面的一个小门徒。

王经过谦了啊,既然你是郦先生的学生,我可得好好招待。

您不用费心的,我只是去寄个材料。

王经有必要,有必要,家父曾与郦先生有过交情,想必也要听听郦先生的近况呢。

呃……这……

马车夫老爷,车修好了,可以上路了。

  正当我不知道怎么拒绝这位王先生的热情的时候,马车夫过来打断了我们的对话。

王经哦好,小源,我们这就出发了,不过……可能得委屈你一下了。

怎么了?

王经是这样的,轿厢里位置不够,不知你可否屈尊一下,坐在车夫旁边的座位?

没问题,没问题,能搭上便车就感激不尽了。

  随着马蹄声一阵一阵的有节奏的响起,扑面迎来的清风渐渐把我之前步行带来的燥热和疲惫带走了。

马车夫唉,都说了不该走这条路,果然不吉利……

  我正用手平复颠簸带来的不适时,隐隐听到马车夫在喃喃自语。

您在跟我说话吗?

马车夫啊,没、没……我自己乱说的……

哦。

 不多时………

多谢了,在这里把我放下去就好。”

马车夫这里?

  马车开进小镇后,我打算下车自己步行去邮局,就跟车夫说了声,结果车夫却显出了为难的脸色。

怎么了?

王经这才刚进城啊,你不是要去邮局么?我们带你过去。

  我正奇怪车夫的反应时,马车的主人从轿厢里探出头来了,原来车夫只听这位王先生的命令。

诶?不用了吧?怪麻烦的。

王经顺路,无妨,对了,午饭就跟之前说的那样,一起到我宅上去吃吧,正好跟家父聊聊郦先生。

呃……不了吧,我还赶着回去呢。

王经不着急,反正下午车夫还要出门运货,到时候顺路送你回去,怎么样?

哦,好、好吧……真是不好意思啊,这么麻烦您。

  本来听到有午饭吃,我就已经动摇了,因为我已经整整一周没有吃到过像样的东西,而到王先生加码到派车送我回去之后,我就再也没法拒绝了。

  在王先生家吃过饭后,他的父亲,王绩老先生竟然就一直拉着我询问山上的研究进展,由于我自己的研究结果乏善可陈,可老先生又兴致盎然、满脸期待的样子,无奈我只好跟他一一讲述一些师兄们的一些发现,免得人家觉得我只是来蹭饭的……

  在王老先生过度的热情之下,太阳西斜到屋檐时我才得以坐上马车返程。

马车夫听说你一人住在那座山上?

  马车夫一边赶路,一边和我说起话来。

是啊,我还得住一年呢,我觉得一年之后,我肯定得变成一个野人。

马车夫哦,那你可得小心点,那上面有不吉利的东西,你可别进的太深。

不吉利?什么东西?

马车夫狐狸精。

  车夫一脸严肃的说出这个荒谬的词语,我差点没笑出来。

车夫 王经老爷是他的养子,如今在京城任职,平日公事繁忙,却还得时不时回来看望他,这来回跑的,多折腾啊。

但是这……我没看出来这个狐狸精有什么联系啊?

马车夫听我说的,他年轻时和你一样上过山,在山上遭受了狐狸精的蛊惑,丢了魂才变成这幅模样……所以说,你在山上也得当心,别走的太深,狐狸精就喜欢在山林深处蛊惑人,说给这人大富大贵,然后把这人的魂儿吸走,狐狸精就是这样养自己的,邪乎着呢。

可是我看,那位王老爷子也不像是丢了魂的人,还挺精神的跟我问这问那呢。

马车夫唉,装的,没客人的时候他就一个人眼睛直愣愣的看着楼板,一整天一句话也不说,怪吓人的。

这样啊……也可能只是睹物思情而已吧。

马车夫你们这些搞学问的人,就喜欢自以为是,有些东西啊,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呃……我也不是要故意反驳您的……

  这类民间传说经过多代人的添油加醋,整个故事逻辑都会发展的比较完善,要想一下子拿科学说法推翻也不太可能……

马车夫我是好心才提醒你。

好、好的,我会小心的。

  与其费口舌争个是非曲直,还不如就顺意接下别人的好心提醒,反正山林里危险的东西也不缺一个狐狸精。

在这放我下来吧。

马车夫好,小兄弟,一定要小心啊。

知道了,您路上也小心,辛苦了。

  别过车夫后,我又回到了孤身一人的状态。临近黄昏,山里的小鸟似乎也累了,开始四下响起的鸟声现在已经不大能听到了。

  不过这一带野生狐狸一般体态不大,又不会像狼那样群体行动,对人类的威胁有限。

说不定挠木屋的还真是一直小狐狸?

  狐狸也喜欢在晚上出没,它们的眼睛在夜间一样保有很强的视力……

  早知道这样我就应该在观察点养只狗,这样晚上它就能帮我警戒,而且狗和狐狸都属于犬科动物,应该不会在第一时间就相互攻击……可惜有足够战斗力的狗吃得比我还多,我的外勤补贴全拿来买狗粮也不够。

  顺着来时的路一直走,视野中终于出现了我居住的小木屋的影子。

等等……好像有什么不对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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