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实也确实如此，他在书房喝茶读报，王琳凯踱入房门，心神不宁都摆在脸上。第一次用过的送茶借口，这次没法再用。他下定决心，终于把那句话问了出来。
“报纸上讲的是真的吗，警察在调查你，说你是几个赌场的背后老板。”
陈立信淡淡看他，问，“是不是真的，与你何干？”
“与我何干？”他被陈立信的态度激怒，声音放开，神态也没那么拘谨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爸就是在赌场输到倾家荡产还倒欠四百万，又被催债的马仔逼得走投无路，才——”
“怎么，如果我说是，你就要拿我当杀父仇人？”
陈立信冷笑，将平光镜从鼻梁上取下来，外面那些警察早耗光了他的耐性，回到家里还要接受质问，他哪有心情再去装扮什么谦谦君子。
“再说，是你自己说的怕毁了王大善人的名号。滥赌的罪名你已经接下了，外人看来，杀害王生的从来只有你一人。”
“……你怎么知道我说过要保全我爸这个‘王大善人’的名声？我只和那群来讨债的人讲过。”
王琳凯后退一步，恨得咬牙，彻底揭下那层诚惶诚恐的皮。
“你真的是那家赌场的老板。你早知道我爸因你而死，你一直瞒着我。”
“王琳凯，你不要胡搅蛮缠。你老爸要是死在床上，难道你还要去告家具制造商？”
沉下脸的陈立信足够唬人，可惜兔子急了也会咬人，王琳凯急红了眼，说话时胸脯剧烈起伏，引得陈立信走了神，直勾勾盯着那两座连绵山峦看。
“顶你个肺，你才不要偷换概念。新闻上讲本月又有你的荷官被发现曝尸外滩上，进了你的黑赌场就是被骗进屠宰场，不被扒下一层皮都出不来。……你在看什么？老流氓！咸湿佬！衣冠禽兽！”
他不管不顾掏出所有并不贴切的骂人词汇，裹紧罩衫，警惕地看向陈立信。他的丈夫不仅比他年长十岁，身型也比他大出好几个尺码，脸色阴沉一步步向他逼近，场景犹如恐怖电影，汉尼拔捕获羔羊。
陈立信掌肉好冰，冷血怪物，像是刚从冷鲜仓库中拿出来，贴上王琳凯侧脸，让他的脸颊肉都痉挛了几秒。
羔羊没再沉默，王琳凯顶住压力与他对视，笃定地讲，“陈立信，我要跟你离婚。钱我会想办法还你，我不愿做杀人犯的妻子。”
作者愿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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