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海里一闪而过的小事也好，你要是你眼前看到的事，就画下来吧。”
他拿起画笔，拉来了妈妈。
“这么快就画好了?”她笑着，自豪着，自己的儿子，还真是有天赋啊。
直到看到那副画。
一个披头散发，脸色苍白的女人。血顺着脸颊往下淌。
从哪之后就再也不许，画眼前看到的东西。
“说实话！”
“……就是，妈妈说，看到什么就画什么，妈妈说，可以的……”他低着头，不敢看她。
“你到最后还是让我失望！说一句‘错了’有这么难吗?”她生气了，久违的气恼一股子冲进了她的脑子里，“还有，以后最好不要一个人画画。”
她不再看他，扭头吼道:“把那副画拿走！”
“是……”
“你听妈妈的，妈妈让你画什么就画什么。”
他往画板上方看去，没有眼睛的女人，穿着传统的唐代袍服。
“除了那些你所看到的。”她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捂住了他的眼睛，“那都不是真的……”
“你不是一直画的很好吗?为什么突然这样?”她看着地上散落的画纸，杂碎的画板以及掰断的画笔。
“不想画了……我想画我所看到的东西……”
“我不想再听到这样的话。”她厌恶地踢开了地上的画板。
“到底为什么不能让我画那些！就因为我看到了别人看不见的东西吗?”他怒了，第一次和她顶嘴。
“你为什么非要画那些奇怪的东西啊！你画的很好，大家也都喜欢你画的画，画那种东西，没必要！”
他盯着她，过了好久才说，“那是妈妈的画吧。我从来没有画自己想画的东西，一直以来都是妈妈让我画什么，我就画什么。”
她不再说话。
“我从来没有自己的画作……”
“够了，你先休息一段时间吧。”
被关在房间里，他好不容易才找到了塞在柜子里的纸笔……
“喂，老师吗?你儿子在家里自杀了……”
“从五楼跳下来，幸好只是伤到这个程度，如果是伤到头和手的话……” “不，这已经是可恨了。”她看着他画的画，短发的女生，只露出了一只空洞的眼睛，笑到弯起的嘴巴，“就是她，害得我儿子……”
“为什么?为什么你偏偏对那些东西情有独钟，世界上这么多东西可以给你画，你要的我会全部买下来，破产也罢，总比你继续画这些东西好！”手一挥，桌上所以东西应声落地。
他没有说什么，透着呼吸面罩，看着愤怒的她。
“……对不起”
那一刻，她哭了，大概是不愿让他看见吧，还是装作生气，出去了。
出气的一瞬间，泪终于忍不住全部涌了出来，她蹲在病房门口，殊不知一边的他已经走了下来，从那门上的一小条玻璃上看着外面，可就是看不见她。
“真的，对不起。”他倚着墙壁，他不知道自己还会不会继续画下去，至少，现在开始克制吧?
京公网安备11010502036362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