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港,卢赋廉打给他父亲。
“爸,你让我收集的老汤家的那些黑料都准备好了,这消息要是放出去,他们在香港的公司肯定会直接被联交所封了,股票自然也会被停盘。”
七鲤镇
“还是我儿能干,我让你找的那另外七块木头,有眉目没有啊?”
“爸,就说我玩儿密室是把好手还在全国拿了几次冠军吧,但是我们那都是有各种线索的好么,您这可倒好,就给一句话,找齐八块木头,就能找到玉蟠龙,这不,跟没说一样么?”
“你爷爷那会儿也没跟我明示啊,我还不是娶了阳家的姑娘,得了她家那块儿….”
“哎哎哎,爸,天地良心,你对我妈到底是不是真心的啊,我妈可是爱你爱惨了,为了跟着你全国各地又是比赛又是培训,她自己家族的茶叶生意做那么好,现在都显得有些式微了,爸,做人可得….”
“废话,我对你妈当然是真心的,把那块阳家的木头给我,绝对是你妈自己心甘情愿的,行了,现在咱们已经集齐了三块,美国那边出了大价钱,要收那玉蟠龙呢,我先挂了,儿子,你加油!”
“怎么又三块了啊?”
“你二叔上个月,还从罗家,顺手带回来一块,不过罗家尚不知道,而已。”
“爸你过于会说话了,顺手牵羊也让你说这么好听,我想知道到底咱们卢家怎么就后来没落了,当年,好好的八块木头,都自己留着自己找那玉蟠龙不好么,干嘛要分给另外七家啊?”
卢智麟对着电话,给宝贝儿子说起祖上卢醒生当年把可以找到玉蟠龙的八块木块分给七鲤镇八大家族共同守护的良苦用心:
同治三年,江西赣州七鲤镇万寿宫,本年的八大家族族长卢醒生,把其余七位家长请到万寿宫的议事厅,把七块奇形怪状的木块,分别交到另外七位家主手中,并且请七位家长跟他共同起誓,誓死保护这八块木块不落外人之手,看顾它,要比看顾家族荣辱个人性命还要看重。
“卢大哥,您这么一说,这听着又邪性又奇怪的,凭啥这东西比咱们桴运的生意重要,凭什么这么个木头还得拿命护着?”山水画开山鼻祖罗牧家的后代罗锦蘭第一个发出了质疑。
“是啊,卢大族长,我们池家世世代代在这镇上住着,我祖上中了状元,做了官,也没听说什么八块木头的典故啊,我们世代书香门第倒不如一个造反起家的人知道得多了,这个还得让我们的大族长,好好解释解释,是吧?”池仕臻仗着自己是千百年来这镇上唯一出过状元的池家后人,自然对今年把这大组长的位置让给文武双全的卢醒生,明里暗里表示了各种不服和不满。
“就是就是,族长不能新官上任,一来就给我们这么一个莫名其妙的任务,还让我们发毒誓,什么事儿,也得想有个道理计较,才说得上,誓死守护,是吧?”大家听罗锦蘭和池仕臻这么一闹,也都随声附和。
“大家稍安勿躁,那我今天就给大家讲讲这段故事。”卢醒生身穿灰色长衫,领口袖边都绣着他卢家的家徽:蟠龙纹,他约四十几岁,面容清隽,身量挺拔,长长发辫梳得整整齐齐油光水滑,离得近的人可以闻到让人清心的檀香味道, 这次独自一人连胜十四场文武比试,让所有人毫无异议地奉他为新一任大组长。现在看他朗声出言安抚大家,表示要讲段故事,不知是对故事本身的兴趣,还是被他儒雅的风度所震慑,大家,倒是安静了下来。听卢醒生讲起故事来:
卢光稠杀得眼睛都红了,手中的刀,也都卷了刃儿了,现在他的心里只有一件事,就是活着!活着冲出去!
面对围上来的十余个官兵,卢光稠彻底放弃了师父教的“峰回路转刀”的刀法,而是采用了“勇往直前”的杀法,如果对方刺向自己,他并不躲闪,而是把躲闪的空隙让出来,直接冲对方的要害部位砍去。大部分时候对方都会因为忌惮这样不要命的刀法,而撤去兵刃,来专心对付他砍过来的那刀,但是时常因为收手不够快,而被一刀致命。也会碰到不要命的,那二人就是双双把兵刃刺入对方的身体,然后比拼看谁的血,能流的少一些,谁的武器,刺得更准一些,那么谁就,死得慢一些。
最后那个官兵,就跟卢光稠做了这样的比拼,那人的长枪,刺进了卢光稠的肋下,而卢光稠的那把卷了刃的刀,破入对方的胸膛。那人没想到他的刀这么快如闪电,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睛看着卢光稠,然后极其不甘心地,闭上了眼睛。
卢光稠慢慢一点一点往后退,好让自己的身体,离开那支长枪。
“卢大哥,别动!”是谭全播和杨筠松的声音。
二人跟着卢光稠从老家造反,刚才被官兵冲散,现在二人汇合,一起来找自己的大哥,刚好看到卢光稠身受重伤。二人一个上前扶住摇摇欲坠的卢光稠,一个把手里还握着长枪的官兵慢慢往后拖,好把刺入身体的长枪,拔出来。
“卢哥哥”那是文云容的声音,她着急地把卢光稠抱住,开始给他包扎伤口。
边包边问:“疼不疼?”听到卢光稠硬着声音说没事儿,文云容心疼得哭了起来。
“云容,你去给我找点儿野果子吃,我饿了,我们在那边的破庙里,等着你,官兵应该是让我杀光了,万一碰到危险,你就大声呼救,我让全播去救你。”
当初卢光稠就是为了这文家的小妹妹不被官兵欺负,而错手杀了那官兵,也真是应了那句,官逼民反,民不得不反,索性带着自己两个好兄弟和文家小妹,逃离了自家的村子,开始是沿途讨饭,或者街头卖艺,但是那时候天下实在是太乱了,朝廷才经历的安禄山、史思明的叛乱,黄巢起义,弄得民不聊生,老百姓其实只要有口饭吃,就会踏踏实实做个顺民,毕竟造反是要掉脑袋的事情,谁没事儿也不乐意干这营生,但是逼到那里了,有家没法回,有地没法种,有钱也没地方花,早上的五吊钱还能换一个馒头,到了晚上,连一个馒头渣也换不来了…..就在被逼的实在没吃没喝还遭遇了这样一场恶战的三天之后,卢光稠跟两个兄弟一核计,一致决定:揭竿起义。
从来都是成者为王,败者寇,谭全播明白卢光稠为何支开文姑娘,这样大的事情,估计会吓坏她的。
三人快速地商议了一下,为了让这个“起义”名正言顺,不能成寇,只能成功,谭全播负责召集一路上集结的流民,而作为堪舆方面的大师,杨筠松则负责让这次的义举,名正言顺。
这天,面对集结起来的三百多人,谭全播先是挥剑表示拥戴卢光稠,但是看着众人还在面面相觑,犹犹豫豫,他就猛然拔出利剑,高高举起,连挥两剑,把一根木砍断为三截,并厉声喝道:"不从令者,如此木!"于是众人惧服,均拥戴卢光稠为首领。
如果说开始大家还是因为惧于谭全播的威慑,而勉强跟随卢光稠起义,待大家看到杨大师手里的蟠龙玉佩,说是昨夜蟠龙显圣,赠玉佩于卢光稠,并称其日后必为人中龙凤,一方霸主的时候,彻底地心悦诚服,纷纷拜倒,表示效忠卢光稠领导的义军。
有了这样的一文一武的支持和助力,年仅的卢光稠在唐僖宗的光启元年,也就是黄巢起义失败的第二年,所向披靡,屡战告捷,很快就占据了虔州,也就是今天的赣州,并在杨筠松的建议下,发布告安抚虔州百姓,宣布自己自任虔州刺史,会承担起保卫、巩固、治理、开发虔州的重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