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粥”霖恒将粥递到她面前。
苏雯平静下来伸出手,她的手纤细,柔嫩,手腕处隐隐凸着青筋,手掌处有一道狭长的疤痕。
她的手颤巍巍的伸出又笔直的落下去,无力的垂在床边。想到自己的处境无奈的干笑,看着霖恒道“你看起来过的不错。”
霖恒拿回粥,单手扶苏雯起来靠到床头。怕她不舒服,又拿起枕头垫在她身后。
随后他挨着她坐在床边,舀起一勺吹了吹递到她嘴边“张嘴。听话”
苏雯怔了怔,乖乖张嘴。她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感觉了。温暖?
霖恒道“当年想给你买花。”他手不停歇的喂着,“就去花店打工了,给他们弹钢琴曲。”
苏雯听到心里暖了暖,又道“可是,你怎么会钢琴呢,明明”明明饭都吃不饱的流浪男孩。
霖恒给她擦了擦嘴角“花店老板正在弹琴。”他温柔的看着苏雯“我就模仿他谈了一遍。”
他好像想到什么幸福的事,笑了笑“正巧有一对夫妇在买花,他们也很喜欢我的眼睛。”他把碗放在柜子上“也可能是因为我聪明”。
小心翼翼的拿起苏雯的手包在自己的手掌里,“他们就这么包起我的手,说”他顿了顿“要不要做我们的宝宝。”
“他们的声音很温柔,眼神也很诚恳。”他轻轻的用纱布包起苏雯的伤痕“我不知不觉就跟他们走了。”
苏雯看了看霖恒笔挺的西装想;“还好,你好像比我幸运。”
“他们是我现在的父母。”他好像是在自我介绍。“所以很抱歉,花送到,人却不在。”他怂怂鼻,真诚的看着苏雯。
苏雯摸摸他的头道“我就知道是你送的。不过,你不在我倒是找了你好久。”苏雯回忆起家门前收到那束粉玫瑰。
突然,霖恒俯身向她逼近“看来,你收下了。”他用指尖勾起苏雯消瘦的下巴,丝毫不允许苏雯的眼神闪躲“那么,你的这辈子就归我了。”
苏雯脸上再次爬起了可疑的红晕,煞是美丽。
苏雯低下了头,只轻轻答应了一声,忽而眼睛闪烁一丝异样的光芒,急忙抬头慌忙道“我家----”
“我会处理的。”霖恒的声音温柔有磁性,让人定下心来。
“我妈妈在他们手上。”她头越来越低,最后将脸埋在了被子里。“妈妈怎么样了啊/?”
她哭出声来,好像流出了所有的委屈。
霖恒稍靠前,胳膊一环,将她搂入怀中。摸摸她的小脑袋“不哭好不好,不哭好不好//?”
男人轻声哄着她,就像哄小孩一样。“宝贝不哭。”
怀里干瘦的女孩稍微动了动,好像找到了一丝温暖,安静了。
过了一会,她又开始呜咽,从低声哭泣变成间断的啜泣,她紧闭眼睛,用牙咬着自己的袖子,颤栗的发出动物哀鸣般的哭泣。
霖恒始终没离开她,看着怀里的女孩感到心疼。
苏雯哭着哭着睡着了,霖恒把他轻轻的平躺在床上,盖上杯子。
霖恒拿来医用箱,包扎苏雯的手。他想起苏雯第一次见他的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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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恒因为怪异的眼睛和孤僻的性格被人讨厌。
没有人愿意跟他玩,甚至拳脚相向。他总是默默忍受,因为他没有别的办法,他是个孤儿。
霖恒在婴儿时期被一个捡垃圾的老头收养,老头很爱喝酒,脾气暴躁,但是总能赚到钱给不让霖恒饿肚子。
霖恒听他说最多的一句话就是“这个世界是不公平的。”老头捡着瓶子无时无刻不在怨天尤人。
霖恒被打,老头帮他揍回去,然后隔天被家长扔酒瓶。老头骂骂咧咧逃走回过头说“不要怕不要怕没关系的。”
霖恒习惯了被人取笑,他根本不在意,他觉得在他的世界里这很正常。
那次,和往常一样被他们揍后一个人躲到公园的长椅后面坐着,他不想告诉老头了。
“你好呀/?”一个穿着粉色公主裙的女孩向他这边走来。
霖恒缩了缩,伸出手波了波乱糟糟的头发盖住眼睛。
“我叫苏雯。”她在霖恒身边蹲下来“我妈妈叫我过来给你包扎一下,你别动哦。”她伸出手拉霖恒的手。
霖恒不敢动,怕她看到自己的眼睛。他眯着眼悄悄看向小女孩,湛蓝色的瞳孔!
霖恒诧异的瞪大眼睛,国内的脸庞,湛蓝色的瞳孔也是很罕见的。
苏雯包扎好看向他,霖恒立刻低头。苏雯就像看见了宝藏一般大声道;“天啊!好漂亮的眼睛!”
霖恒微微抬头看着她,她很诚恳。苏雯道“我们能做朋友吗?这太酷了!”
“酷?”霖恒还记得自己当时有多么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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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他们成了朋友,每天都会到公园见面。后来老头因为喝酒得了胃病去世了。都是苏雯救助的她,也是她保护他不让他被别的孩子欺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