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松杰松开了抓住凤言静的手，转头朝向床里，闭上眼睛不再看她。
凤言静无措地收回手，小心翼翼地唤着农松杰：“师父？”
农松杰胸口剧烈地起伏，眼睛依旧闭着，面上不悦，“不要喊为师师父，为师不是你的师父！”
凤言静不在意农松杰的话，担心他气大让身体更伤，大着胆子伸手给他顺气，“师父，我已经让人带飞鹤他们过来了，飞鹤很担心您，您一会儿安慰安慰她。”
农松杰见凤言静顾左右而言他，不肯给他承诺，心中叹息。
为了不要让凤言静担心，农松杰一直克制着咳嗽的欲望，却因为用力牵扯到了受伤的内腑，他死死地忍着疼痛，不敢表露出来，能坚持到现在，他的心神也已所剩无几。
“姑姑！”
凤东启的声音从身后传了出来。
凤言静转头，就见繁凝带着凤东启他们进了门，凤东启和农飞鹤都穿着孝服，头戴孝巾，两个人手拉手走了过来，眼睛都是红通通的。
“姑姑。”农飞鹤松开凤东启的手，给凤言静行礼。
凤言静起身上前将农飞鹤带到床前，对她说：“飞鹤，你爹爹已经醒了。”
“爹爹！”
农飞鹤看到农松杰醒来，终是忍不住，扑到农松杰身上号啕大哭。
“爹爹！娘亲已经不在了！你不能丢下鹤儿啊！”
看到哭得伤心的农飞鹤，农松杰挣扎着要起身，凤言静连忙上前将他扶起，把大靠枕放到他的身后，让他能稍微舒服的坐在床上。
农松杰将农飞鹤抱在怀里，一下一下拍着她的背，“鹤儿乖，爹爹不是丢下鹤儿，爹爹是去陪娘亲去了，娘亲一个人会孤单的。”
农飞鹤仰起沾满泪水的小脸，哽咽道：“可是鹤儿也会孤单，鹤儿没有了娘亲，不想再没有了爹爹。”
农松杰捧起农飞鹤的小脸，将她脸上的泪水一点一点的用手指擦干，轻声道：“鹤儿，你还有东儿哥哥，还有凤姑姑，你不会孤单，但是娘亲只有一个人，爹爹害怕她会孤单，爹爹想去陪着娘亲。”
农飞鹤闻言，泪水汹涌而出，刚擦干的脸又沾湿了，“爹爹就是不想要鹤儿了！”
农松杰心疼地将农飞鹤的头拥在怀里，农飞鹤的泪水浸湿了他的寝衣也毫不在意，“鹤儿，你是爹爹和娘亲的宝贝，爹爹和娘亲最爱的就是你，爹爹这么会不要你呢。”
农飞鹤不肯抬头，不停地摇着头。
“鹤儿，你现在长大了，应该知道生老病死是每个人都要经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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