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校长室外突然传来嘈杂声。
陈琪琪冲到了校长室，用劲太猛，浑身还颤着抖。
陈琪琪“打电话了没?”
陈琪琪“不，不可以，不可以这么对她们。”
陈琪琪陈琪琪哭喊着一下子跪在了校长面前，“舅舅，她们都是我的好朋友，平时我们都是玩闹而已。你，你看，我这几天买白兔糖就是想跟我的好朋友一起分享…”
钟阅钟阅感觉自己的心被攥得紧紧的，怒火燃烧着她的眼睛，“陈琪琪你在说些什么?你手臂上的上，你脸上的伤，明眼人都看得出来是怎么回事啊！”
“你闭嘴！…”陈琪琪哽咽着吼了钟阅，又回头继续劝她的舅舅。
那三人的目光一会儿落在陈琪琪身上，一会儿又看向钟阅，钟阅能感觉到，那是嘲讽和得意的目光。
钟阅感觉自己快呼吸不了了。她捂着胸口，气得全身剧烈颤抖。
她不再想听到陈琪琪的声音，不再想看到陈琪琪的样子。
神经病！
圣母！
钟阅
她背过身去，大脑嗡嗡的，她听不见任何声音。
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人拍了拍她的肩膀。
她回过神，转身看，是校长。
校长摇了摇头，然后转头看着陈琪琪。
钟阅也跟着转头，看到陈琪琪刚放下手中的刀，目光柔软，陈琪琪说：“谢谢舅舅。”
钟阅一把夺过刀，用力往垃圾桶那一砸，“砰呲——”刀砸在了垃圾桶旁边，一声不小的声响将陈琪琪吓得身一抖。
钟阅看见了陈琪琪的颤抖，她笑着回过头，也朝着校长说了句：“谢谢校长。”
她打开大门，那三人早已走远。
钟阅
寒风刮着她的脸，她微微笑着踏出了校长室。
——
下了晚修。
三人围在钟阅的桌子边。
钟阅回头看了看后面，陈琪琪还没回来。
她笑着，被三人请去了厕所。
教室和厕所皆已经被“清场”。
钟阅被从厕所打到教室，头发被扯掉了一扎，脸被打肿，浑身四处都是伤痕。
钟阅
教室里被搞得一片狼藉，三人走之前还轮流踹了她一番，然后威胁她把教室搞回原样。
钟阅没听她们的话。她紧跟着三人，并在被发觉时主动拦在了三人面前。
钟阅“我看你们打人打得很爽。”
钟阅钟阅笑着说：“一起咯?”
——
陈琪琪回来上课了。
今天她给四人都买了小蛋糕。
那三人都不领情，拿起小蛋糕砸在她头上。
钟阅看着放在自己桌上的蛋糕，没动，也没说话。
陈琪琪大大的眼睛又开始泛红。
钟阅攥了攥拳，拿起蛋糕走向陈琪琪。
钟阅“你后悔过包庇她们吗?”
陈琪琪陈琪琪红着眼睛看着钟阅，不带一丝犹豫，“没有。”
钟阅
“好。”钟阅笑着吃起了蛋糕，一口一口慢慢吃，如同在品尝什么人间美味。
人间美味到了她的口里，越积越多，最后被她一个“不小心”喷了出来，弄得陈琪琪满脸都是。
陈琪琪满脸不可置信，目光悲伤。
钟阅大笑，眼神与那三个交流了一番，然后笑得更大声了。
——
钟阅参与了欺负陈琪琪的队伍。
次数越积越多。
从一开始的还有点怕被人发现到光明正大。
反正被发现了就威胁呗，有好几个女生有想告发她们的想法，都被她们拦了下来。
钟阅首个对那些女生使用威胁手段，不服的打服，再不服的就继续打。
后来，有女生的家长发现了女生身上的伤。然后受欺负的女生的家长联合起来，一起告发这些事。
网络舆论狠狠地压了下来，校长的职位被撤，钟阅四人被学校退学，警察局派人请四个人去喝茶。
而在这些措施开始之前，陈琪琪找了钟阅谈话。
钟阅“说吧。”钟阅的神色不耐。
陈琪琪依旧是扬着阳光的笑，钟阅看着陈琪琪，心里却再无对这个女孩美貌的欣赏
陈琪琪瘦成了排骨，脸蛋也变得很尖很瘦。她在大夏天里穿着长袖长裤，上衣还是高领的。
钟阅心知，这些都是她和那三人一手造成的。
陈琪琪“她们救过我。”陈琪琪开口，声音非常柔，“在我还是小学年龄的某一天，在某个暗巷的角落，有个醉鬼意图要了我。”
陈琪琪“是她们三个结伴路过时见义勇为而救了我。”
陈琪琪“孙暖竭尽全力呼喊，喊到声都哑了；林勺勺跑出巷子去四处寻人拉人来帮忙；而余粒——”
陈琪琪陈琪琪顿了顿，“她上前想要推开醉鬼救出我，却被醉鬼用玻璃瓶砸伤了腿。”
陈琪琪“是她们救了我。没有她们，就没有现在的我。”
钟阅眯着眼听着，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钟阅
所以…陈琪琪才一直以来这么包庇那三人…
这个圣母…
是因为报恩才这样的…应该不是圣母吧?
她不知道…
钟阅的脑子很乱很乱。
后面，她听见陈琪琪说：
陈琪琪“而你…是在我被欺负时唯一挺身而出的。”
陈琪琪“对不起，我没能像保护她们那样保护好你。”
…
——
钟阅被推上车的前一刻，她执拗地扭头看向了不远处的陈琪琪。
陈琪琪的身影单薄，脸上仍带着笑。
钟阅想起了初见陈琪琪那时的模样，
她真的觉得陈琪琪长得非常好看，是她喜欢的样子，也是她羡慕的样子。
现在，变了。
但拨开云雾后，又好像什么都没变。
钟阅用心去记住陈琪琪的模样，在被旁边的人再次催促着上车时，她朝着陈琪琪说了三个字。
——
她嘴里呢喃的三个字，随风窜进了陈琪琪的耳朵。
陈琪琪又哭了。
因为陈琪琪听见了钟阅说的三个字——
钟阅“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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