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起灵留下的记号是“休止”的意思。
吴邪:“我觉得他是想提醒我们,这个315房间其实就是一个陷阱。通过我对二叔的了解,我觉得这一层楼就是他布下的一个假目标,吸引所有人到这儿来勘察。其实什么线索都没有。这样吧,你们先回去休息一下,我把这些青铜片挂回去,我们随时保持联系。”
沉采鱼:“我帮你一起挂。”
吴邪:“你先回去找霍道夫把胳膊上的伤处理了。”
沉采鱼:“那好吧。”
二楼拐角的时候,一股外力拉住沉采鱼往后扯,一只手堵住了她的嘴巴,肩膀一疼,昏迷过去。
头昏昏沉沉的,沉采鱼睁开眼睛,房间很暗,几乎是一瞬间沉采鱼就确定自己在哪了。掀开被子的时候沉采鱼注意到胳膊上的伤已经被爆炸好,牵扯之间还有一丝痛痒。
江子算背对着床而坐,听到动静:“醒了。”
沉采鱼不语。
江子算:“别装了,沉采鱼。”
“……”桌子上放着一面镜子,沉采鱼一扫就看到脸上的妆不在的什么时候已经被卸了个干净。
江子算站起来转过身面对着沉采鱼,看着不施粉黛的那张脸,几乎要和一直放在他胸口的照片上阿宁旁边的人重合。十多年了,岁月似乎并没有在她脸上留下什么痕迹。
江子算一步步靠近,沉采鱼防备的往后退,手伸向后腰,并没有摸到那把蝴蝶刀。
江子算看穿她的动作,从口袋里拿出一把蝴蝶刀:“你在找这个吗。”
沉采鱼眼神一暗,面上不动声色的睁大眼睛,一副懵懂无知的样子。颇有一番你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的样子。
身后是一个大衣柜,后背撞在上面,江子算伸手抓住沉采鱼没受伤的胳膊,沉采鱼用力挣脱,被攥的更紧了。
沉采鱼心里暗骂江子算神经病。
江子算:“还装?”
沉采鱼:“你有病啊?”
江子算突然笑了,松开禁锢胳膊的手。
这个人,喜怒不定,要么原本就是这个性格,要么他也被青铜簧片影响了。
沉采鱼语气并不好:“你把我抓来有事?”
江子算:“可以和我说说我姐吗。”
沉采鱼怀疑:“阿宁姐姐?”
阿宁精力充沛的让人羡慕,似乎什么事都打不到她,精明干练的短发,凹凸有致的身材,微微上扬的眼角,骄傲,妩媚,不认输,又像个大姐姐。
沉采鱼说了好久,江子算沉默了好久。
沉采鱼喝了杯水润润嗓子:“我可以走了吗?”
江子算:“不可以。”
沉采鱼:“你还有事?我再不回去吴邪会着急的。”
啧,不对,怎么说的像是在偷情。沉采鱼皱紧眉毛,有些嫌弃的想。
外面似乎在找什么人,不用想也知道,沉采鱼着急:“我告诉你,你一天不脱离焦老板的组织,咱们就没话可以说。把我的联络器还给我,还有蝴蝶刀!我要走了。要不然等吴邪找到我把你大卸八块!”比划手势。
江子算:“我和姓焦的不熟。而且就凭吴邪?开玩笑吗?”
江子算不放人,沉采鱼出不去,以吴邪现在的身体状况她也不想吴邪直接和江子算正面对上。
生气的用脚在地板上狠狠跺了几脚,告诉吴邪她现在很安全,不用担心她。
门外找人的声音弱下去了,江子算饶有兴趣的看着沉采鱼剁地的那只脚。
沉采鱼翻了个白眼:“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眼睛挖掉!”
重新躺在床上,沉采鱼有些头疼的计划着怎么逃走。
江子算看沉采鱼还算乖,也就继续坐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想着想着眼皮开始昏沉,几乎要睡着的时候,一道雷声将沉采鱼震醒。
江子算也睁开眼睛。
沉采鱼将杯子掀开,赤脚冲下床,江子算拦住她,“你干嘛去?”
沉采鱼:“滚开!”
“轰隆隆——”金属和雷声结合起来,让人头昏脑胀。
江子算将联络器和蝴蝶刀递给她:“我会把你再抓回来的。”姓焦的等会可能要出现,还是把她弄走。
沉采鱼翻了个白眼,谁管你啊。
就这么跑到楼下,外面已经下起了大雨,雷声震天,遇水打在地上溅起一片污泥。
沉采鱼突然有些后悔没穿鞋子跑出来了。
天麟楼门口,沉采鱼遇见了白昊天和霍道夫。
从白昊天口中得知吴邪骑着摩托车出去了,沉采鱼不用想也能猜到他是去听雷去了。
白昊天:“采鱼,你今天去哪了?”
沉采鱼:“被抓了。”
霍道夫眼疾,看到了受伤的那只胳膊,脱了外套披在沉采鱼身上,将那条胳膊完全遮住:“你胳膊是不想要了?”
沉采鱼拿了衣服:“谢谢啊。”
随后霍道夫又看着沾着淤泥的一双脚,白嫩的脚上有淤泥总让人觉得是一种罪过。
沉采鱼:“出来的及,忘穿了。”
白昊天:“你穿我的吧。”说着就要拖鞋。
沉采鱼摆摆手:“不用了,吴邪回来了。”
吴邪刚把车子停好,沉采鱼就跑过去了,吴邪几乎是脱力搭在车上的,几个人将吴邪弄下来,沉采鱼将霍道夫披在自己身上的衣服披在吴邪身上。
吴邪浑身都在打哆嗦:“贾咳子,我需要你帮我做件事情,我在天麟楼听见地下好像有声音,但是我不确定是什么声音,我要你帮我确认一下。”
贾咳子点点头,趴在墙上:“水流声,在下面很深的地方,还有回声,下面应该有很深很大的空腔。”
吴邪虚弱的笑了笑:“我明白了。”
回到房间后,吴邪发起了高烧,被霍道夫用被子裹成粽子坐在床上,手上挂着点滴。“下次再不听我的,我就不管你了。”
吴邪:“别呀,你要不管我,我怎么办。”
沉采鱼换好衣服后进来,霍道夫把沉采鱼袖子卷上去:“还有你,吴邪没有那件衣服也死不了,你的胳膊是谁伤的?伤口这么深。”
沉采鱼:“我。”
霍道夫包扎的手微微用力,沉采鱼疼的变了脸色。
包扎好确认没感染之后,霍道夫又递给沉采鱼一瓶药膏:“你跑出来的时候没穿鞋子,脚上一定会有划伤,记得擦一下。”
沉采鱼接过,皮:“3Q啊霍大夫,妙手回春呐霍大夫,简直华佗在世啊霍大夫。”
霍·皮笑肉不笑·手指用力攥到发白·咬牙切齿·大夫·道夫:“不客气,作为医生应该的。”
沉采鱼咳嗽了一声,转移话题:“吴邪,你有什么发现吗?”
吴邪拿出手机给他们看:“你们看。”
胖子:“拍照片去了,天麟楼。”
吴邪:“你倒过来看。”
胖子闻言倒过来:“这看着有点眼熟啊。”
沉采鱼:“杨大广藏宝洞里那个钟。”
吴邪:“估计这里和南海王地宫,气象站,还有十一仓的地形结构都是一样的。这里应该也是南海王修建的听雷地之一。所以说这个楼才是关键。”
怪不得这里打雷的时候会有怪声。
吴邪:“杨家藏宝洞上面那口大钟是用来收集雷声,然后传导到棺材下面的空腔里面,和青铜片产生共鸣 从而翻译雷声。现在这个天麟楼就相当于那口大钟,用来收集雷声,传入底下。因为咳子听出来这个地里面有很大的空腔,所以吼泉的入口根本就不在什么树林里,就在这楼里。”
沉采鱼:“所以说天麟楼既是一个听雷装置也是通向雷城的入口。现在的关键,就是入口的具体位置。”
贾咳子:“可是我们已经把天麟楼一楼给搜查过了,并没有可以入口的位置。”
吴邪:“这个问题我也想了很久,二叔他们到这儿来之后,就突然凭空消失了,没有任何的踪影。上次和我们视频通话是在吼泉里,吼泉是进入雷城的必经之路,那入口如果真的就在天麟楼里的话,那为什么我们到现在都找不到任何一点关于入口的线索呢。”
胖子:“人都进吼泉了,二叔把通道藏起来了。”
沉采鱼注意到贾咳子似乎心不在焉,手时不时触碰耳朵,想起刚刚的雷声,道:“贾咳子,你耳朵没事吧?”
贾咳子笑了笑:“没事,就是耳膜破了点。你呢?”
沉采鱼摇摇头:“我耳力没有你那么好,除了有一些脑子疼,别的没事。”
霍道夫:“耳膜破了再用会聋的。”
贾咳子豁然一笑:“聋了对我来说或许是好事。”
沉采鱼想起了那天在屋子外听到的女人的娇喘声。
霍道夫:“但对我们来说是坏事。”
胖子:“这话你一说怎么听着那么丧啊。”
霍道夫忍了忍这才没怼胖子。
贾咳子:“如果你们想快点找到入口的话,除非让我进入到每一个房间,我可以听到天麟楼里所有人的声音,但是我没有办法精确的告诉你们它在哪儿。我不是刘丧,刘丧这个人我早有耳闻,他的耳朵除了听的远以外,还可以根据声音都频率和波段构建出结构,我做不到他那么精准。”
胖子:“这下麻烦了。”
吴邪:“那也没办法,我们只能一个一个房间去排查,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个奸细应该趁乱从吼泉里面跑出来了,混在人群当中。我不管他的目的是什么,现在他的计划一定已经展开了。”
李加乐推门而入:“小三爷,焦老板的人已经开始驱逐其他游客了,开价开的非常高,有些人明天就搬走了。而且现在正在一间一间排查,我估计他们也想找到入口的位置。”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开门,开门啊。高价换房间了,现在这楼焦老板包下了,离开这里每个人都有补贴。”
几个人非常有默契的都没出声。
“开门啊!!”语气逐渐暴躁,“我叫你们开门啊!”
吴邪默默攥紧了被子,忍着咳嗽,胖子伸手拉着他的手。沉采鱼给吴邪顺了顺气。
“怎么了?”
“里面好像没人,可能是间空房。”
“记下来,晚一点再查一遍。”
“好。”
吴邪涨的脸色通红,外面没有声音之后,埋在被子里咳嗽起来。
沉采鱼到了一杯水:“喝点。”
吴邪喝了半杯:“憋死我了。不行,不能再等了,如果等到明天,住客全部都搬走了,我们就没有办法自由行动了。所以今天晚上,我们必须要马上找到吼泉的入口。”
白昊天:“一楼可以,二楼怎么办?”
胖子:“我有办法。”
沉采鱼:“我有办法。”
“你先说。”
“你先说。”
“一起!”
“红顶水仙。”
胖子和沉采鱼击了个掌:“默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