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邪因为肺病情况加重,被关在隔离区不准出去。沉采鱼开始了一个人的调查,一边留意白昊天的去向。
不过好在解雨臣的消息来的很及时,免了沉采鱼很多时间。
解雨臣将珍珠的研究报告发来了,这是从1943年古墓里带出来的一种铃铛病毒,学术名叫:多发性神经纤维瘤。
铃铛病毒,被感染者身上会长满铃铛,最终全身铃铛脱落 身体华为脓水 走不了路,只会爬,变得像怪物一样 很痛苦,会因此而死。
沉采鱼又找到陆晨,陆晨现在的神智已经完全不清。
沉采鱼用镊子夹住他身上的珍珠,果然,皮肤和珍珠交接的地方吸着两根触角,直直的插在皮肤里,触须微微滚动,像是在吸食陆晨的血液。
在沉采鱼清理珍珠的时候,陆晨发出了模糊的哧哧声。
“吴……”陆晨口齿不清晰,被关了三十年内没有说过话。
沉采鱼没听清:“什么?”
“田……”
老鞭工安排下赣阳仓的日子很快到了,沉采鱼准备了一个氧气瓶,准备在下面彻查。
赣阳仓里面的货物很多,丢失的也有很多,大多数是青铜簧片之类的东西,不算多贵重。
顺着女皮佣的铁链往上游到顶,有一个巨大的铁片盖在上面,形成一个椭圆,女皮佣被挂在下面有些显得像风铃。
周围的水纹似乎在波动,沉采鱼回头去看,有一个拿着刀的人立在她身后。在昏暗的水滴显得格外阴森可怖。
沉采鱼瞬间一脚踢在铁链上借力游出去几米,铁链下的女皮佣被震动的四处飘荡,铁链撞在一起,水底隐隐约约穿出轰鸣声。
沉采鱼飞速的往下游,身后的人紧跟不舍,那些皮佣像是活了一样,铁链松了个大口,皮佣从铁链挣脱,不知道是水的力度还是什么,皮佣紧跟着沉采鱼。
已经是水下最低了,光亮几乎照射不到这里,沉采鱼打开额头上绑着的手电筒,在水底摸索。
刚才在上面听见底下似乎有一些轰鸣声,很有可能这底下是空的,得找到密室口进去。
眼前划过一丝刀光,那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又出现了,沉采鱼一边飞速的游一边找暗门。
功夫不负有心人,真叫她给找着了,沉采鱼用力打开暗门,水哗的一声涌进暗门里,沉采鱼回头看了一下身后那人距离她还有多远,然后顺着水流被冲进暗门里。
沉采鱼又将暗门和上,在暗道里面找到一根棍子,堵在暗门口。
顺着赣阳仓水底下的密道,沉采鱼到了子仓。
这算是一层和二层的相接处吗?如果说赣阳仓之前丢失的货物是这样被运走的,那为什么会是子仓呢?
子仓里面好像并没有被炸弹波及到,沉采鱼按照记忆又爬到了里面。
那具所谓第一任仓管的干尸还躺在床上,和沉采鱼离开时一样。
沉采鱼上手摸了摸干尸的衣服口袋,在里面找到了一张纸条,是有个人托子仓第一任仓管运输一些赣阳仓货物。正好是赣阳仓丢失的东西。
不过这个署名……吴三省。
之前一直听杜鸣秋说子仓第一人仓管在谋划一件大计划,难不成就是这个?吴三省当年自愿存进十一仓,和子仓第一任仓管一起谋划了一件大计划,而这个大计划需要用到赣阳仓里的货物,所以他们找到了陆晨,陆晨是赣阳仓的仓员,一直替他们偷货物不成?
陆晨之所以变成这样,应该是这个所谓的大计划违背了或者阻碍了十一仓,这个计划一旦实施,或许会危害到十一仓。所以有人在保护十一仓,不过保护十一仓的方法有些极端,那个保护十一仓的人知道了这个计划,因此毒害了陆晨。
而陆晨是受吴三省的指使,这样的话,吴邪一直被针对的原因也就成立了。
吴三省自从被存进十一仓之后,拉帮结派的让十一仓很多仓员反了,而那个人为了保护十一仓,所以毒害了他们在赣阳仓传递货物的仓员陆晨,想这样来阻止他们。
沉采鱼将干尸拖下床,在枕头下面找到了一个日记本。
1990年3月4日,我按照吴三省的提示,联合陆晨在赣阳仓运输了一些听雷用的工具。
1990年3月9日,我第一次发现了魂瓶的妙用,魂瓶内部的结构非常适合听雷,凝聚力非常的强大。
1990年3月15日,今天有雷暴,工具也到位了,我和陆晨开始了第一次听雷。魂瓶四周围满了青铜簧片,我和陆晨跪在魂瓶旁边,双手摩拜的抻着。
第一道天雷下来了,魂瓶内部发出了吼叫,周围的青铜簧片被震的乱颤,紧接着就是第二道,第三道……
我和陆晨的目光几近痴迷,耳边满是轰鸣的雷声。魂瓶上雕刻的鬼面在雷声中隐隐约约有着红色的光芒。
第一次听雷结束了,这是一个大计划,关于雷城的大计划。传说雷城可以抚平一切遗憾。雷声可以告诉我雷城到底在哪里。
1990年3月23日,我看到陆晨了,他脖子,胳膊上长满了红色的脓包,还泛着珍珠的莹光。
看着他的状况我突然想起1980年西南边境的那架失事飞机,因为突然的雷击撞入了一个古代墓穴。
我查阅了一些资料,失事飞机撞入的古墓就是1943年带有铃铛病毒的古墓。
我开始有些惊慌了,这个魂瓶就是那架飞机从那个古墓中带出来的。我会不会也感染铃铛病毒?
1990年5月27日,吴三省顺着密道来到了子仓,他观察了魂瓶之后告诉我,魂瓶上确实带有铃铛病毒,不过只有在听雷的时候病毒才会散发。
我庆幸那次听雷我在陆晨身后,没有近距离接触听雷中的魂瓶。不然现在被关起来的就是我了。
1990年8月19号,我告诉最后一个仓管,出去之后看见魂瓶就要自杀,并且不得走漏风声。我看着最后一个仓管走出子仓,我不放心,这件大计划一定要成功,所以我又告诉了第二任仓管,他被我用毒变成了侏儒症的小人,由他来杀害不自杀的仓管。
日记到这里戛然而止了,沉采鱼从子仓试了一下,出不去。而赣阳仓那边,已经过了半个小时了,赣阳仓或许已经关闭了,她很有可能出不去。
不过人生总是要闯一下的,沉采鱼将日记和纸条塞进手臂的泳衣里,以防进水。拿起氧气瓶从暗门回到了赣阳仓。
出人意料的,赣阳仓还没有关闭,沉采鱼游上岸。
海女:“你都知道了。”
沉采鱼吓了一跳:“什么?”
海女不再说话,摆摆手让沉采鱼赶紧走:“快走吧。”
沉采鱼:“谢谢阿婆。”
回去之后沉采鱼将这些告诉了吴邪,吴邪拿着日记和纸条,抿着唇思考了一会,开口:“我才到是谁在守护十一仓了。”
沉采鱼:“谁啊?”
吴邪:“海女。”
之后的两天,赣阳仓里和十一仓的仓员感染的更加严重了,大半的仓员陆陆续续进入隔离区。
终于在这天中午,海女出现在隔离区的外面,拿起了电话。
吴邪微笑的走过去,沉采鱼紧跟其后。
吴邪:“你终于显身了。”
海女一脸严肃:“你想引诱我来见你,我来了,你要干吗。”
吴邪:“你就是一直守护十一仓的人,凌南,陆晨,包括我,都是被你设计的,对不对。”
海女:“是。”
吴邪:“我在十一仓各处设置了许多有污染源的机关,大部分呢,是幌子,但有一个机关,我真的下了毒。不知道你玩过俄罗斯赌盘没有,十一仓的人什么时候会真的中毒,谁都不知道。”
海女:“你到底想干什么。”
吴邪:“我只要你告诉我当年发生了什么。我就会把所有机关的位置告诉你。”
海女:“我凭什么相信你。”
吴邪:“因为你认定我是个坏人,如果不认定我是个坏人的话,为什么要给我和采鱼投毒呢。你最好抓紧时间,因为每多过一秒,就有可能踩中有毒的机关。”
海女挣扎了一下,然后像是认命了,娓娓道来:“三十年,我还在十一仓监控室工作,那时我负责监察仓区的出入库管理。有一天我看到两个人把自己存进了仓库里面。在十一仓活人入库就几个罕见的事。尤其是把自己存进死当区。”
海女:“死当区其实是一个因为地质沉降而出现的洞穴,当时我们管理不完善,把很多有害货物都丢了进去,比如说长期无人认领的各种染料,有很多想要避世的人,也躲了进去,一辈子不想出来。不在我们十一仓买下的区块范围内,属于野生洞穴,我们工作人员是不会进入这个区域的,因为这个洞是个天然洞穴,但我们是不允许别人随意进入死当区的,因为里面有很多丢弃的货物,既危险又有巨额财富。”
海女:“在死当区里找食物,是比较辛苦的,这两个人进入之后也不去找食物,反而一直在熬。我心软,于是……我送了很多食物给他们。他们很聪明,立刻推测出有人在监视他们,顺着这个思路,他们找到了藏在镜头后的我,并央求我。为了不被发现,所以我们找了一个只有我们才能看得懂的沟通方式,用脚走出文字,给我传达信息。”
沉采鱼拉住吴邪衣服的手微微用力,她好像动了一些什么,陆晨要传递的信息,是要传递给海女的。
海女:“我渐渐了解到,他们一个叫吴三省,一个叫田有金,都有难言之隐,所以把自己存进了死当区。慢慢地,我和他们越来越熟悉。十一仓的生活单调乏味,很那交到朋友,但它又充满奇迹,因为我从来没想到过,自己会和货物产生感情,甚至……开始恋爱。”
吴邪和沉采鱼同时瞳孔一缩,玛德,千万不要是吴三省。
海女:“我和田有金恋爱后,联系的更加频繁了。但我心里知道,这段恋情不可能长久。”
俩人又是同时舒气,还好,不是三叔。
海女:“他们经常不见踪影,做了什么也不和我说。并且开始拜托我帮他们在十一仓里找东西,这些东西明显是十一仓的其他人为他们准备的。在这些过程中,我逐渐意识到,他们在利用我。”
海女:“我找到了一些信,内容竟是十一仓上面的人和死当区准备联合行动。他们认为我是他们的同伙,完全不避讳我。我很愤怒,质问田有金,可是他什么也不和我说,还要我帮他里应外合破坏十一仓。这个时候我意识到,我不是他们拉拢的第一个人,还有其他的人已经同意背叛十一仓了。”
海女:“我觉得自己被他欺骗,非常伤心,决定和他断绝关系,而且还想上报这个计划,却因为陷入太深被他威胁,说高层中也有人参与了这个计划,如果我不加入,就只有死。我仍旧没有按照他们说的行动,很快,果然有人来杀我。那个人……就是陆晨。”
海女:“我打伤了他,之后我洗掉了所有对我不利的监控内容。”
吴邪:“但你没想到,陆晨精神错乱,所以你不敢报警,因为你害怕被追责,对吗?”
海女:“是,所以我想自己查,我去寻找执行侵占十一仓货物的其他人,我要阻止他们。可是突然有一天,吴三省居然不见了,没多久,田有金也不见了,他们居然能够躲避过监控离开死当区。至此我以为事情平息了,但是你,吴三省的侄子,你的到来暴露了陆晨的事情。你想抓我,我就猜到你是你三叔的同伙,你是来继续危害十一仓的,所以我要阻止你。”
吴邪:“你搞错了,我毫不知情,我是被人引到十一仓来的。我还有一个问题。陆晨走出来的数字,我们推测是日期,那你告诉我那组数字代表什么。”
海女:“这我不清楚,但我感觉他们有更大的企图,他们想要拿走十一仓更珍贵的东西,我能做的只有尽可能的阻止。我把原尾都告诉你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你用了那么冒险的方式引诱我出来你打算如何收场。至少你先告诉我,其他机关位置在哪里,我不能让十一仓处在危险当中。”
吴邪:“我看过三叔的两段视频,都是在十一仓录的,是关于雷声和牙刽的几个货物。这些视频你知不知道是谁发给我的。”
海女:“不知道。”
吴邪:“你守护十一仓这么多年,没有同伴吗。”
海女:“我都是一个人做的,但监控录像是没有声音的,如果是有声音的录像,很可能是吴三省在死当区里面私录的。记得当年我曾经送下去过录像设备。”
吴邪:“我三叔是不是在死当区里面发现了什么,需要用设备去记录他们。”
海女怀疑:“你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吗?”
吴邪:“死当区在哪里。”
海女:“入口就在第二层,这不是什么秘密,但是你下不去,下去了就很难上来。”
吴邪:“我还有最后一个问题,你和白昊天之间,有什么关系。”
海女:“没有关系。好了,我所有知道的都说了,你把剩下的机关位置在哪里告诉我吧!”
吴邪从上衣口袋掏出一张机关分布图,按在玻璃板上让海女看。
吴邪:“我现在只能给你看这一半,我还需要你帮我一个忙。”
海女无奈:“什么事情。”
吴邪:“想办法让丁主管以为自己也被盯上了。让他觉得有人要还他,和你想杀我一样。”
海女:“我没想要杀你,那个毒不致命。”
吴邪:“那你把那个毒也倒在他的脖子上,其他的我会让他相信的。”
海女:“我为什么要帮你。”
吴邪:“你可以不帮我,但你知道让他以为自己处于危险当中,你就可以拯救所有十一仓的人,难道这不是一个好的交易吗。”
海女最后还是同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