叁

洛冰河没有再来过。

那一次，沈清秋以为自己做了所谓的“第三者”。

沈清秋你知道他住哪里吗？

尚清华你要……去找他？

沈清秋……嗯。

尚清华你疯了吗！

沈清秋我没疯。

尚清华你知道你只是个小三吗？

沈清秋知道。

尚清华你只是和他逝去的道侣长得像，名字一样！

沈清秋知道。

尚清华你还记得你是沈垣吗？

沈清秋我想了很多。

尚清华想什么？

沈清秋我想了很多……他的道侣死的那一天，我出生了。

尚清华轮回转世？

沈清秋嗯。

尚清华怎么会有这样的设定？

沈清秋不知。

尚清华你怀疑你是他的道侣的转世？

沈清秋……嗯。

尚清华你想找他？

沈清秋我喜欢他。

尚清华沈垣你要么就是疯了！

沈清秋你这么想也非不可。

尚清华你就这么淡然？

沈清秋做了第三者？

尚清华是。

沈清秋你知道吗，自从来到了这个世界，我就没有一刻不疯。

尚清华没有说话，沈清秋他什么都忘了，他触电死前的记忆也是一片空白。

沈清秋我似乎忘了很多事，沈清秋？我……我只是个冒牌货……

尚清华你自卑了。

沈清秋是……尚清华，我自卑了。

沈清秋我第一次觉得自己渺小。

沈清秋我只是一个散修，对方却是魔尊。

沈清秋我只是一个第三者，对方却有一个家庭

沈清秋不过……

沈清秋即便他丧偶了，我也要陪着他

尚清华你……

沈清秋你知道他在哪儿，对吧？

尚清华我……

沈清秋你知道的，你一定知道的。

尚清华他在……

沈清秋他在哪儿？

尚清华他就住在山脚

沈清秋山脚？

尚清华是。

洛冰河就住在山脚，这一点他没有骗他。

推开有些灰尘的门，沈清秋看见角落有个人，在他的周身，是黑色的玫瑰花，一朵又一朵。

洛冰河把头埋在膝间，他没有察觉任何声响，只是……那熟悉的味道，即便很淡，他也认得出来。

沈清秋这些……是什么？

沈清秋的声音淡淡的，有些沙哑。

洛冰河却笑了，自嘲的笑。

洛冰河你看，师尊，你看……

洛冰河这些是我的心……

洛冰河我的心都是黑色的……

洛冰河那些红色的玫瑰是我骗你的……

洛冰河我把我的心送给你……

洛冰河我喜欢你……

洛冰河喜欢你很久了……

洛冰河可是……

洛冰河可是你不理我……

洛冰河我每一次，每一次把我的心送给你，你都视若无睹……终于……终于有一天，我小心翼翼地捧着已经快碎成渣的心到了你的面前……

洛冰河你终于回应了我……

洛冰河可是……现在……

洛冰河师尊……

洛冰河是不是……很可笑啊？

一切坦白。

沈清秋就是沈清秋。

沈清秋不是第三者。

沈清秋所以，那天你为什么不解释？

洛冰河我……我错了……

洛冰河可是，师尊讨厌被骗……

洛冰河何况弟子是你最亲的人……

沈清秋你现在就骗了我。

洛冰河弟子错了……弟子真的错了……

洛冰河师尊……你想要什么弟子都可以给你……只是……求你不要离开弟子，求你……弟子就这一个愿望了……

洛冰河自顾说着，丝毫没有察觉到沈清秋的折扇落到了地上。

沈清秋动了，他跑过来，跪坐在洛冰河身前。

洛冰河抬头，眼泪已经止不住了。

沈清秋有些僵硬地抬手，擦了擦他的眼泪去，双手托住他的脸，微凉的薄唇轻轻贴上额头。

此去经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