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边伯贤看着墨然指的面摊子,沉默一会儿,把人抱过去。
“唉!这不是那个水灵的小姑娘吗?怎么,这才多久,这脚怎么了?”一般大富大贵的人哪里看得上这桌椅陈旧的面摊子。来吃面的大多是粗人,所以墨然这水灵不爱笑的小姑娘形象这老板还是比较有印象的。
“崴了。”边伯贤轻描淡写地扯谎,“来碗面。”
“肉。都加,多加。”墨然简单粗暴地提出要求。
“……好,也加些菜。”单吃肉太腻了,而且这样吃对身体也不好,更何况是在外面吃,食物保障总是不让人放心。
“好嘞!”那大叔马上开始煮面。一边煮一边侃侃而谈,“小姑娘啊,你真是好命呐,这年头,娘子崴个脚都会抱着男人不多啦。”边伯贤与墨然出来不会高调地穿锦衣玉袍,布料是上品,但是款式就是在普通不过了,这么一看,就是家境勉强的小夫妻。
“嗯。”墨然难得对不认识的人应话。
哥哥对她多好她是知道的,传说中的忠犬也不过如此。
【……忠犬黑化可不是一般的可怕啊。】
——系统君,来,吃面。
【……欺负我出不去是不是!!】
“然然……千万不要离开我……千万不要……”为方才自己的念头还惦记着的边伯贤抿了抿唇,还是有点后怕。
“不会。”墨然看着大叔还没做好面,于是一张小脸十分正经(面瘫)地凑到边伯贤面前,像是做什么神圣的仪式一般,认真专注地在边伯贤唇上轻触。这已经是边伯贤无数次问她这个问题了,她总是不嫌他烦,每一次都认认真真地给他答复。
边伯贤薄唇缓缓勾起,形成一个魅惑人的绝色妖娆。抱着怀里香香软软的自家娘子,他却无论听她说了多少次保证不离开都觉得不安。
甚至他不知道为什么会不安,只一直想用非常极端的方法将她留在身边。
“面好喽!客官久等了!”面老板把面端到他们面前,将筷子横放在碗上。立即又去忙活下一个了。
向这样便宜又有信誉的面摊子,来吃的人还真不少,有刚来集市赶集的,抱孩子的全身裹得十分保守的农妇,有车夫……
像边伯贤墨然这样看起来家境就还不错,相貌又引人注目的,自然被人好奇地多看几眼。
“娘……我以后嫁人,就要嫁这样的!看,那个姐姐多幸福,那位公子一直给她喂,一只手还给她摸肚子。”
“哼,这种妻管严能算男人吗?一看就不是什么有出息的!哪个有官爵有银钱的来吃这种面?”
“妻管严”回头,眼神像是从冰水里刚捞起似得寒凉。说他无所谓,但是然然还在呢!
“想要,也没有。”墨然咽下嘴里的面,回头,指着墨沉一脸严肃地告诉她们。
“切……稀罕!我家闺女儿可是被人家县太爷看中将来要嫁去的!”妇女开始炫耀。
“县太爷!”那女孩儿叫出声,带着哭腔和妇女道,“县太爷小妾都有十三个了啊!”
“傻孩子!你懂什么!”妇女不理她,只得意地去看墨然,墨然却早已转头回去了。
她怎么会幼稚到和这种人说话。
边伯贤却一直嘴角眼角含笑,然然为了他都和陌生人开了口呢。
“然然,要不要添置些新衣裳?”边伯贤看到一家绸缎貌似还可以。
“够穿。”墨然的衣服都放了好几个大柜子了。
“唔……锦被呢。”边伯贤抱着墨然逛街,听朝里大臣说自家夫人和小妾无论买了了多少衣服都总是嫌少的,他们说这是女人的通病。但是然然好像不嫌弃衣服少,那有什么可以讨好她?他知道她喜欢食物,但是外面食物总归还是不放心的。
“棉被不要,有哥哥。”她床上的被子拿出去论斤卖都值不少钱了。
不得不说,墨然这句话还真是让边伯贤好一番欣喜。
“那就走吧。”边伯贤抱着她继续逛街。
“这位施主,我看你印堂发黑……”街角一个算命的看着边伯贤。
边伯贤仿若未见般打算走过去。
“墨然姑娘的事,你也不感兴趣?”算命的看不清脸,一个大大的斗笠带在头上。
一个算命的,这幅打扮?该不会是个神棍吧。
墨然扯了扯边伯贤的袖子,示意他走。
只可惜边伯贤就是不缺钱,即便被人骗也好,相比然然的事情来说,其他的都不是事儿。
“怎么说?”边伯贤看着那算命人,把怀里抱着的人向上抛了点儿,然后抱在臂弯间让她坐在自己手臂上。
“这姑娘,命里三劫。”那算命的语气有点儿不自在,“已渡过一劫。”
“哦?凭什么信你。”边伯贤话是这么说却没移动半步,甚至没有半分要走的意思。
“她命里有贵人相助,其人对她宠溺万分。”那算命的轻笑,“想必就是你吧。”
边伯贤看着怀里人儿,“我什么时候对她宠溺万分。”
“……”走个大街都舍不得她下来自己走,这不是宠溺?那么大爷您认为的宠溺得有多么令人发指啊喂!
“我对然然,只是依照平日习惯相处。”
艾玛这习惯得有多么丧心病狂!那算命的扯了扯嘴角,半天说不出一句话,“今日在此与你们说这番话,不为钱财,只是提醒姑娘小心一点。”
边伯贤嗤笑一声,“她的安危,是我的事。”
“那么,请公子好生注意。”那算命的收摊就走,摆明不想跟这种大街上秀恩爱的人讲话。
——一劫,莫非是第一次离开哥哥。
系统君没有半句回答,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