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山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

　-

你永远不会知道明天会是怎样的，可能是快乐的，也可能是难过的。可能明天你会捡到一大笔钱，可能明天你会遭遇小偷劫匪。

一切，都是未知的。

　-

沈悦知接到医院的电话是在凌晨三点。匆匆忙忙起床，穿着睡衣，连外套都来不及穿。

睡在沙发上的边伯贤自然是听见了的。他迷迷糊糊地坐起来，看着沈悦知匆忙的身影，揉揉眼睛，问：

边伯贤“怎么了？”

沈悦知“我、我奶奶胃癌，正在做手术，我……”

沈悦知哽咽着，咬紧下嘴唇，整个人颤抖着。

边伯贤“我送你。”

边伯贤随便抓了一件外套套在身上，然后从柜子里拿出摩托车的钥匙，看了一眼还在睡熟的边妈妈，和沈悦知蹑手蹑脚的准备出去。

边伯贤“等一下。”

边伯贤拉住了即将要打开门的沈悦知。

沈悦知“怎，怎么了？”

边伯贤“穿个外套，现在冷。”

边伯贤把挂在衣架上的他妈妈的外套披在她身上，然后轻轻地打开门：

边伯贤“走吧。”

-

外面真的很冷，街上没有人，车也很少。边伯贤快速地把摩托车推了出来，把一个头盔递给沈悦知。

边伯贤“上来吧。”

边伯贤自己戴好头盔，拍了拍后座。

沈悦知愣了一下，随即把头盔待在脑袋上，抓着边伯贤的衣服坐上去。

边伯贤“哪个医院？”

沈悦知“中心医院。”

边伯贤“好。”

边伯贤发动摩托车，轰轰声在沈悦知耳边回荡。

摩托车启动，沈悦知不由自主的抓住了边伯贤衣角，风刮在她腿上，好冷。

边伯贤“害怕就抱着我，我骑快点。”

边伯贤的声音在风中显得很小声，他怕她没听见，又重新大声说了一遍。

沈悦知也不顾及地趴在他后背上，边伯贤似乎能够感觉到她的颤抖。

　-

医院里充斥着消毒水的味道，边伯贤陪着沈悦知到了手术室门前。沈悦知的爸爸已经坐在那等了。

沈悦知“爸……”

沈悦知轻轻喊。真没想到，再次见到她爸爸会是这样的情况。

沈父“悦知啊。”

沈父也喊着沈悦知的名字，眼睛往后看了一眼，

沈父“你妈妈没来？”

沈悦知“我妈出差了，下周一才回来。”

沈悦知胡乱摸了把眼泪，看向手术室上方“手术中”的字眼，眼泪又留下来。

沈悦知“奶奶怎么样了？”

沈父“……再等等吧。”

沈父起身，从兜里掏出一包烟：

沈父“我去抽根烟。”

等沈父走后，边伯贤揽着沈悦知的肩膀在长凳上坐下，从兜里拿出纸给她擦眼泪。

小姑娘还是颤抖的很。

沈悦知醒了把鼻涕，小手紧紧的捏住衣服，哽咽的说：

沈悦知“他以前不抽烟的……”

沈悦知“我和我妈都不喜欢烟味，他和我们在一起从来不抽烟的，遇见过再难抗的事情，他都不会的……”

沈悦知“奶奶胃癌其实很早之前就得了，从来没有发过病。为什么所有难过的事情都是一起来的……”

边伯贤把沈悦知揽进自己的怀里，大手在她的后背顺着，任怀里的小姑娘眼泪打在他肩膀。

边伯贤“相信我，事情会变好的，世界没那么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