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羽千影一大早就赶回美国去了,她还在门口留了一张纸条——
“既然是你爸爸留下的烂摊子,相信你一定可以解决哟~爱你”
“喂喂喂……”黑羽快斗忍不住嘴角抽搐,老妈总是那么我行我素,又丢给自己一桩麻烦事啊!
而且这周天他还有行动。某位外籍先生把一枚鸽血红宝石『離反の涙叛离之泪』以匿名形式捐赠给了东京美术馆,专家鉴定这枚宝石属顶级货色,极其罕见。
信纸上只有短短几行——古い友人、何年も経って、私はあなたを涙でお祝いします。間もなく私たちはまた会いますように。[老朋友,事隔经年,我以眼泪贺你,愿不久我们将再见]
署名是一串令人眼花缭乱的花体,“拉亚尔特布致上”
这家伙是谁啊?黑羽快斗满脸狐疑,他上网搜查了一下,居然真的能搜得到!
拉亚尔特布在二十世纪末期曾经是一位非常著名的魔术师,但关于他的职业生涯的记载仅有短短五年,也就是说他活跃了五年后就销声匿迹,没有人知道其中的真相。
黑羽快斗勾唇一笑:“有意思哟……”这种事情怪盗基德可是再擅长不过了。GlobalDatum,全球最大的情报网站,虽然拉亚尔特布的信息少得可怜,但还是有一定收货。
不少知情人士都指明说他其实是因为违反了魔术师的八大戒条而被业内封杀,一时间踪影全无,更有甚者还列出了详细的依据——1997到1999年间他勾结不法黄牛党囤积不同魔术师的演出门票然后高价售出并以此获得巨大利润,然后被人告发,锒铛入狱。
几年后他出狱,但再也没激起什么波澜,如同石沉大海。
曾经也作为魔术师,却用这种卑鄙的手段对待同行,难怪会被封杀了。黑羽快斗一向看不起这种人,信上说“不久将再见”,难道他要来日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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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嘛,明明说好要带青子一起去听山下智久的演唱会啊!怎么突然又要行动呢?”
中森青子坐在吧台上不满地抗议,柠檬汽水的冰块撞到玻璃杯上哐啷响。
“你和桃井一起去嘛,”黑羽快斗整理好手套,又把蓝牙耳机戴上,“预告函都发出去了,总不能爽约啊。”
小姑娘生气地嘟着嘴:“真是的……寺井爷爷陪我去吧!”
寺井尴尬地挠挠头,笑道:“少爷的行动我肯定要一起去,要是结束得快说不定还是可以赶过去的~”
“基德什么的最讨厌了!”有时候中森青子真想一把揪过他的领带狠狠揍一个暴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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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铃木次郎吉又有直升机又有装甲车的阵仗,基德有时候觉得真是无趣哎,而且感觉这次警方根本没有认真对待啊!派鸽子去窃听也没获得重要情报,连中森警部都没有对着电视台的主持人大喊“这次一定不会放过基德”之类的作战宣言,太不尊重我这个天下第一怪盗了吧!
不过早点完工也好,顺便去陪某个生气的小姑娘看演唱会了。
“老朋友,可受到我的来信?”
一声略带沧桑又颇为狡黠的男音从背后传来,基德一怔,是个头发斑白的外国男子。
他继续开口道:“宝石是我捐的,我还特意告知警方让他们减少警力,就为了让你能成功拿到宝石。怎么样,这份礼物你喜欢吗?”
叛离之泪……叛离...betrayal……
基德明白了!
betrayal倒过来就是layarteb——拉亚尔特布!
真是一出好戏!基德压低帽檐,点头:“还不错,就是宝石不是我要的。就不拿走了。”
拉亚尔特布迟疑了一下,说:“虽然很久不见,但我还是认得声音的——你不是盗一,是他的徒弟么?继承师傅的衣钵?”
这个人竟然知道爸爸的身份,他们的关系肯定也不一般。
“你用一颗宝石引我出来,有什么目的?”
“说起来,我和盗一算是朋友呢,”他长叹一口气,“不过,怪就怪在他自己不识分寸,枉送性命!”
难道爸爸的死和他有关?
基德连忙追问:“你这话什么意思?是你动的手?”
“别冲动嘛,这你得问Snake,宝石也是他们给我的,我只是一个工具罢了。”
又是他们!看来爸爸的死和那个神秘组织脱不了干系,也难怪他们一直想要找到潘多拉。
基德冷笑到:“怎么?你不也是帮凶吗?”
“帮凶?我亲爱的,我没有拆穿盗一的身份,已经是我最大的仁慈了!他毁了我!”拉亚尔特布突然歇斯底里,好像心底的伤疤被揭开了般。
“本来我们同属一个协会,凭什么?凭什么他总是比我厉害,还处处抢我风头?”
“嗬嗬嗬,你知道我怎么做的?”他面部开始狰狞起来,语气也阴森无比。
“他的一场伦敦的表演前,我让黑客帮我把他的表演计划盗取出来——然后我再匿名将这份计划公之于众,他的表演立刻泡汤了……是不是很完美?”
看到基德的眼神充满了愤怒,他好像格外满意。
“你…你这种人根本不配成为魔术师!你应以自己为耻!”
“他懂什么?他知道什么是魔术?什么是艺术?他只会糟践我的成果!我知道那场演出会出意外,可我就是没有提醒他。这就是报应!”
眼前这个人因为自己的自私而害死了另一个人,却光明正大的说出来,好像是无比光荣的事情。
基德颤抖地拿出扑克枪,他却忽然间很痛苦地扼住喉咙,眼珠子瞪得浑圆,嘴角还淌出几丝鲜血。
“你怎么了?”
“那……那群家伙……给我……下……下了毒……”
他七歪八扭地往前跑,激烈地咳嗽着,殊不知前面就是天台边缘。
“等等!”基德冲过去想拉住他,然而手从他的胳膊上擦过——他径直跌了下去。
血迹侵染,仿佛要洗涤那副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