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又做梦了
或许做梦是一件十分常见的事,忧梦也经常做,可她突然发现,她记不起来做的是什么梦了
人记不起来做的什么梦,其实这件事并不奇怪,但是发生在忧梦的身上,那就奇怪了
忧梦,今年才不过16,家里只有一个寡妇带着她。从小忧梦就有超强的记忆力,什么梦都记得一清二楚,就算记得不大清,但也能说个所以然来,可是近几个月,她起来时只知道自己做梦了,但什么梦,她一点也不知。
“哒,哒,哒”
忧梦踩着陈旧的楼梯板下了楼,美丽的眸子望着一个中年女人,中年女人沧桑的手一丝一线地织着一匹做工精巧的布匹。听到轻盈的脚步声后微微颔首,忧梦也瞧到了女人的样貌。
忧梦阿娘…
忧梦柔声一唤,中年女人也咧嘴笑笑,娴熟地织着布匹,虽说那张脸沧桑,布满皱纹,但也瞧得出年轻时候是个美人胚子。
忧梦阿娘,女儿最近很奇怪
阿娘哦?
女人回应了一声,手不停地重复纺织的动作
忧梦阿娘,我最近记不起来晚上我做了什么梦,一丝印象都没有了
忧梦靠在女人的肩上,女人手的动作停止了,轻轻抚摸着忧梦乌黑的发丝
阿娘这种事,很常见的
忧梦可是我以前不这样的
忧梦有些疑惑地说,的确,这种事发生在她身上的确很奇怪
阿娘你大了
女人慢悠悠地吐出三个字,继续纺织这那匹布——已经绣完整体了,她在绣花儿,是荷花儿
忧梦阿娘,可是我早上起来总感觉心里头少了什么东西,好像是很重要很重要的东西
忧梦托着脑袋,尽力回想着梦中所发生的事,却一无所获
阿娘既然记不起来,那何须费劲心思来记起它呢?它不一定是件好事情
忧梦似懂非懂地点点头,心里却异常好奇
忧梦凉无相…凉无相…
忧梦喃喃出这个名字,她自己也没想到,嘴巴只是喃喃着,仿佛自己有了思想,凉无相,是谁,她为什么提起了他,忧梦也不知道
女人听到后一惊,凉无相,好久都没听见的名字,却熟悉,十分熟悉,好像好久之前就认识了一样
阿娘你认识他?
女人淡淡地问了句,内心却紧张倒不行
忧梦谁?
忧梦这才回过神来,凉无相,同样给了她十分熟悉的感觉
女人没有再问下去,布匹的最后一针也完成了,是一张莲花手绢。
阿娘出淤泥而不染,这就是荷花
女人浅浅一笑,把手绢递了过去
忧梦阿娘,这荷花真漂亮,女儿最喜欢荷花了,这手绢女儿肯定会好好收着的
忧梦接过手绢,咧开了润红的小嘴笑了,大白的牙齿,软糯的舌头,不禁让女人也回想到了她年轻时候
那时候她身穿浅蓝云裙,云是紫羽线修边,鞋也是沐云鞋,用的还专门是紫兰点缀,头上戴的霜花步摇更是仙气,那霜花也是紫宝石底色,边也是银边,耳坠更是云珊坠,羽状,白石底,妆容略紫气,轻点朱唇,远远一看,似是仙女下凡。
就在那时候,她遇到了她一生所爱
阿娘真好啊…
女人笑了笑,忧梦已经走了,就趁这个时候,她回想起了太多,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