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当凌湘来到兰室的时候。各世家子弟正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似乎是昨晚魏无羡他们喝酒被发现,还牵连蓝忘机犯戒。正好蓝启仁刚从清河参加完清谈会回来,所以罚得格外重。
下课后,凌湘拿了一些南诏疗伤药打算给蓝忘机。却在去静室的路上,被蓝曦臣告知蓝忘机和魏无羡在冷泉疗伤。
凌湘(字弦歌)“谢谢曦臣哥告诉我”
凌湘(字弦歌)“那我明天再拿给蓝湛”
蓝涣(字曦臣)“等等,你现在去冷泉拿给他们吧。”
凌湘(字弦歌)“啊?这不好吧?他们都是男子,我…”
蓝涣(字曦臣)“疗伤药配合着冷泉的奇效,见效更快。”
凌湘(字弦歌)“可……”
蓝涣(字曦臣)“去吧,其他人的药忘机不会收的。”
蓝涣(字曦臣)“靠近的时候,提前提醒他们就行了。”
凌湘(字弦歌)“…那好吧。”
凌湘来到冷泉附近的时候,感应了一下并没有发现蓝忘机的气息。
凌湘(字弦歌)“蓝湛,魏婴,你们在冷泉吗?我要进去了啊”
一片寂静,没人回应。
凌湘(字弦歌)“蓝湛,你在吗?蓝湛?”
凌湘(字弦歌)(奇怪,人去哪了?)
因为没人回应,凌湘就走到了冷泉边上。可除了飘渺的雾气,并没有蓝忘机和魏无羡的身影。凌湘只好招了一只附近的小鸟。
凌湘(字弦歌)轻轻伸手,让小鸟落在手掌上
小鸟“啾啾…啾啾”(有什么事?人类)
凌湘(字弦歌)“鸟儿,你有在冷泉看到两个人类吗?”
小鸟歪头“啾啾…啾”(有看到,那两个人类刚刚还在这儿呢)
凌湘(字弦歌)“那他们现在在哪?”摸一摸小鸟
小鸟“啾啾”(在水里)
凌湘(字弦歌)“水里?”
小鸟“啾啾啾…”(他们刚刚掉进水里就没有出来)
凌湘(字弦歌)“好,谢谢你。”摸一摸
小鸟“啾啾…”蹭蹭少女的手心(人类,有事情可以找我啊)
凌湘(字弦歌)“嗯,谢谢你”
小鸟飞走
听到小鸟说他们在水里,凌湘就进到冷泉里找了起来,万一他们伤得太重,掉进去起不来怎么办。
在找了一遍没有找到之后,凌湘有些着急,刚打算出去叫人一起找的时候,脚下突然踩空。
凌湘(字弦歌)“啊!咳咳…咳”(摔死我了)
魏婴(字无羡)“嗯?什么声音?”
被弦杀术弹到水里的魏无羡,刚站起来就听到不远处传来的声音。转头,就看到狼狈挣扎的凌湘,连忙过去扶起她。
魏婴(字无羡)“小弦歌你怎么也下来了?”
凌湘(字弦歌)“来给你们送药”
蓝湛(字忘机)“还好吗?”
凌湘(字弦歌)“没事,只是摔了一下。”
凌湘(字弦歌)走动“这是什么地方?”
蓝湛(字忘机)“不知”
凌湘刚向站在台阶上的蓝忘机靠近了几步,就被魏无羡拉住。
魏婴(字无羡)“等等”
凌湘(字弦歌)“怎么了?”
魏婴(字无羡)“台上那架古琴会发动攻击”
凌湘(字弦歌)看向蓝忘机“那蓝湛怎么上去的?”
魏婴(字无羡)“古琴似乎不攻击蓝家人”
凌湘(字弦歌)“那我试试?”
蓝湛(字忘机)“嗯”
凌湘试探地向前走了几步,看古琴没有反应又走了几步,还是没有反应。就示意魏无羡可以过来,毕竟她身体里女娲血脉已经盖过了蓝氏血脉。在她看来自己可以通过,那魏无羡应该也可以通过。
魏无羡试探地靠近凌湘,在离她一臂远的时候,台上的古琴突然发起攻击。凌湘连忙做出防御,弦杀术却穿过她射向魏无羡,还好蓝忘机及时抛出避尘拦住攻击。
魏婴(字无羡)“它怎么只攻击我?”(。•́︿•̀。)
凌湘(字弦歌)“呃…这个我也不知道。”
凌湘(字弦歌)“要不然…你先站远一点…”
魏婴(字无羡)“……”
魏无羡左顾右盼四处观察,突然发现石台上的小兔子头上也戴着抹额。听说蓝氏子弟自小就要佩戴抹额,抹额认主,还有法力。刚好自己前面的凌湘就佩戴了抹额,想到办法的魏无羡伸手拽下了她头上的抹额。
凌湘(字弦歌)“!!!魏婴!你干什么?!”
蓝湛(字忘机)“!!!”
凌湘(字弦歌)“快还给我!”
魏婴(字无羡)“别那么小气嘛,你看那些兔子头上也有抹额。”
凌湘和蓝忘机看了看兔子头上的抹额,明白其中缘由。
凌湘(字弦歌)“可是”
蓝忘机走到两人身边看着魏无羡。
蓝湛(字忘机)“还给她。”
魏婴(字无羡)“不要”
蓝湛(字忘机)“用我的。”
魏婴(字无羡)“不用麻烦,都已经拿下来了。”
说着,魏无羡将抹额一端缠在自己手腕上,又拉过凌湘的手将另一端缠在她手腕上。还扯了扯,试试会不会松。
蓝湛(字忘机)“魏婴,你可知”
凌湘(字弦歌)“蓝湛!”连忙打断
魏婴(字无羡)“什么?”
凌湘(字弦歌)“没什么。”
魏婴(字无羡)“那试试看?”
缠上抹额后,古琴确实没有再发动攻击,一路畅通无阻地走到了石台旁。
魏婴(字无羡)“我倒要看看这是什么宝贝?还不许外人靠近。”
说着还伸手打算触碰古琴,不过却被蓝忘机拦住。
蓝湛(字忘机)“不要乱碰”
蓝湛(字忘机)“此琴不可多得,又有法力加持,以弦杀之术攻击外姓之人。想必是某位逝去的蓝氏先祖之物。”
魏婴(字无羡)“我就看看,绝对不动。”
魏无羡嘴上说不动手,却把手伸向古琴,凌湘伸手拦住。
凌湘(字弦歌)“先祖之物,不可如此轻慢。”
魏婴(字无羡)“不拿起来,我怎么看个究竟啊?”
蓝湛(字忘机)“我自有办法”
蓝忘机走到石桌旁坐下,将双手放在古琴上,闭上眼睛,慢慢注入灵力弹奏起来。
魏婴(字无羡)“问灵?”
凌湘(字弦歌)“嗯”
魏婴(字无羡)“早就听说你们姑苏蓝氏有一门家传绝学,可以通过弹琴与先人交流。”
凌湘(字弦歌)“嗯,堂叔说蓝湛的问灵是最好的。”
魏婴(字无羡)“那你呢?”
凌湘(字弦歌)“…我不会”
魏婴(字无羡)“嗯?为…”
蓝忘机停下弹奏,冷眼看着魏无羡坐在石桌上的身体,直至魏无羡尴尬地起身。
随后古琴发出回应,弹奏了几下。
蓝湛(字忘机)面色疑惑“是她”
魏婴(字无羡)“谁?”
突然洞内出现了其他声音
龙套甲“岐山温氏,姑苏蓝氏,云梦江氏,兰陵金氏,清河聂氏”
群众“杀仙山,毁阴铁”
群众“杀仙山,毁阴铁”
蓝忘机和魏无羡连忙拔剑戒备,凌湘也握紧了佩剑。
魏婴(字无羡)“蓝湛,这什么声音?”
蓝湛(字忘机)“不明,小心提防”
龙套丙“薛重亥,交出阴铁。”
魏婴(字无羡)“听起来像是,五大世家在清剿什么门派。”
魏婴(字无羡)“阴铁又是什么东西啊?”
蓝湛(字忘机)“从未听说过”
声音渐渐淡去,三人收起佩剑,刚准备放下戒备,突然被身后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
蓝翼“阴铁不祥,不提也罢。”
只见一名头戴抹额的蓝衣女子出现在身后,并走到石桌后坐了下。
蓝湛(字忘机)“姑苏蓝氏后学,蓝湛,拜见蓝翼前辈。”
看到蓝忘机跪下行礼,凌湘和魏无羡也连忙跪下。
凌湘(字弦歌)“姑苏蓝氏蓝湘,拜见前辈。”行礼
魏婴(字无羡)“她就是姑苏蓝氏那个唯一的女家主,创造了弦杀术的那个,蓝翼!”
蓝湛(字忘机)转头盯着魏无羡
凌湘(字弦歌)连忙扯了一下魏无羡
魏婴(字无羡)“哦”反应过来行礼
魏婴(字无羡)“云梦江氏后学魏婴,拜见前辈。”
看蓝翼前辈抱起一只围着凌湘扒拉的兔子,没有怪罪他们擅自进入,三人就站了起来。
魏婴(字无羡)“前辈,原来这些小兔子是您养的呀。”
蓝翼“这兔子本是我养在寒潭洞做伴儿的,这些年我灵力渐弱,它们贪玩经常跑了出去。”
凌湘(字弦歌)(难怪我觉得里面几只兔子很眼熟)
蓝湛(字忘机)“前辈,传闻您仙去多年,为何?”
蓝翼停下抚摸兔子的动作
魏婴(字无羡)“一定是与阴铁有关吧。”
蓝翼抬头,叹了口气
蓝翼“这件事,是我这辈子所犯最大的错误”
蓝翼“而我为此也付出了用毕生灵力,压制阴铁的代价。”
说着蓝翼手中现出一枚阴铁,看着悬浮在眼前的阴铁凌湘三人面面相觑。
魏婴(字无羡)“前辈,这阴铁究竟是怎么回事?”
魏婴(字无羡)“还有刚才的那些喊杀声究竟来自何处啊?”
蓝翼“如今封禁纹法力日渐消散,我的灵识也越来越弱。你们又来了,这难道就是天意。”看向三人
魏婴(字无羡)“前辈…”
看着虚空,蓝翼开始讲述阴铁碎片的来历,以及曾经因为阴铁引发的纠纷。曾经德高望重的国师薛重亥,以活人为牲,用阴铁吸纳怨气,控制屠戮玄武,大肆屠杀仙门众派,一时间生灵涂炭。最终引得仙门百家合力围剿,曾经的夷陵仙山也变成了乱葬岗。至于过程,蓝翼前辈并没有细说,也没有时间细说。
凌湘他们从蓝翼口中得知,阴铁乃天生至宝可吸收天地灵气,后却因薛重亥以活人为祭,摄取修士灵识,致使阴铁怨气四溢。再没有可能度化,最终被五大世家化为碎片,镇于四方灵脉丰沛之处。并协定不再对后世提起阴铁之事。
魏婴(字无羡)“前辈,恕晚辈直言。如果阴铁真的可以吸纳天地灵气的话,加以利用未必不能…”
凌湘(字弦歌)(这倒是和灵珠有些相似)
蓝湛(字忘机)“魏婴!”
蓝翼“没想到,魏公子你说的和我当年所想如出一辙。”
蓝翼“我身为女子,自继任蓝氏家主以来,一直饱受非议。”
蓝翼“正逢百家待兴之际,多年以来我力图打破陈规,探寻创新之。”
凌湘(字弦歌)“所以前辈试图度化阴铁?”
蓝翼“是的,当年我年轻气盛,最终辜负了好友抱山。”
魏婴(字无羡)激动“抱山…前辈认识抱山散人?”
蓝翼“抱山乃我当年至交好友,可我…”
蓝湛(字忘机)“阴铁无法度化,只怕度化不成,反遭操控。”
蓝翼“抱山当年也是这么劝解我的,可我却一意孤行,最终…”
蓝翼“后面的事情你们应该猜到了,我不仅没能度化阴铁,反而闯下大祸。”
蓝翼“阴铁封印一旦解除,就再也无法恢复。我试了无数次不但未能成功,还遭到反噬,身受重伤,险些魂飞魄散。”
蓝翼看了凌湘一眼
蓝翼“幸而一位贵人及时出现,护住了我的灵识,并封印了阴铁。”
蓝翼“多年以来我的灵识一直守护着此处,蓝氏禁地从此再无人能够涉足。”
魏婴(字无羡)“那我师祖后来怎么样了?”
蓝翼疑惑“你师祖?”
魏婴(字无羡)“不瞒前辈,我虽然从小被江氏收养,但是藏色散人是我的母亲,抱山散人是我的师祖。”
蓝翼“原来都这么多年了,当年抱山还没有收徒。没想到现在,她连徒孙都有了。”
蓝翼“可惜,自我闯下大祸,她便避世不出,我也就再也没有脸去寻她。”
魏婴(字无羡)“……”
蓝湛(字忘机)“前辈,晚辈也有一问,可是前辈召我们来到此处?”
蓝翼“不是”
听到否定,三人面面相觑,陷入疑惑。
蓝翼“百年间我的灵力镇压着阴铁,维护着后山的结界。不过近二十年来,阴铁出现了躁动。我的灵识也越来越弱,想来阴铁的怨气也侵入到了水中。”
魏婴(字无羡)“前辈,可知为何近二十年来阴铁会突然躁动?”
蓝翼“若我所料不错,其他几枚阴铁碎片应该已经现世了”
蓝湛(字忘机)反应过来,想起了什么。
魏婴(字无羡)“看来,之前我们所看到的那名修士就是有人仿照薛重亥的方法将人制成了傀儡。”
蓝湛(字忘机)“他们在试验”
魏婴(字无羡)“难道就没有其他办法吗?”
听到魏无羡的询问,蓝翼看向一旁不知何时被兔子包围的凌湘。
察觉到蓝翼前辈的视线,凌湘连忙用灵力隔开兔子,行了个礼看向蓝翼。
凌湘(字弦歌)“不知前辈为何看我?”
蓝翼“近十几年封印的力量变弱,而你出现在这里,想来她已经仙去。”
魏婴(字无羡)“她?”
蓝翼“当年助我封印阴铁的贵人”
蓝翼看向凌湘“你的母亲是否是凌玥?”
凌湘(字弦歌)“前辈认识家母?”
蓝翼“她当年确实帮我封印了阴铁。”
魏婴(字无羡)“!!!”(什么人能活这么长时间?)
蓝湛(字忘机)“……”
凌湘(字弦歌)看向魏无羡和蓝忘机,解释“我们一脉体质特殊。”
凌湘(字弦歌)“前辈可知屠戮玄武在何处?”
蓝翼摇头“我并不知晓”
凌湘(字弦歌)“是吗…”
蓝翼“没想到她最终也选择了成婚生子,还是与我蓝氏之人。”
蓝翼“这封印松动也就有解释了”
蓝翼“阴铁之间互相感应,唯一的办法就是找回其他阴铁碎片,永镇寒潭。”
蓝翼“至于镇压封印的方法你应该知道的吧?”看向凌湘
凌湘(字弦歌)“知道,传承之中有记载。”
蓝翼“那就好,不过…”看向魏无羡和凌湘用抹额绑在一起的手
魏婴(字无羡)“怎么了?”
蓝翼“你应当知道不可轻易动情”
魏婴(字无羡)“?”
凌湘(字弦歌)“……我知道”
蓝翼“你知道便好”
说话间蓝翼的身影逐渐变淡
蓝湛(字忘机)“!!前辈!”
魏婴(字无羡)“前辈!!”
凌湘(字弦歌)“前辈!”
蓝翼“不必忧心,偷生百年只是为了还债,如今你们前来,我也不必勉强。”
在三人承诺一定会找回阴铁后,蓝翼的身影也完全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