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芯师弟,你的眼睛怎么样了?
许久没有回应,灯芯担忧的回头,看到闫洛缩在一个昏暗角落里发呆。
灯芯师父会回来的……吧?
灯芯师姐……要出去找点东西垫肚子,等我,师姐一定会回来的。
饿——
饥饿感横行。闫洛三年前双目失明,加之师父失踪,师姐更是憔悴了许多。作为一个累赘,他总是缩在一处等待师姐递过来的干饼。
终于有一天,师姐似乎也要出远门了。闫洛没有挽留,也不想挽留。
第二天,闫洛闻到了饭菜的香味,支起身子向气味飘来的方向爬了过去。
闫洛师……师姐?
良久,四周还是一片空寂。
闫落听着面前的脚步声,极为轻巧,应是个姑娘。
闫洛……你是谁?
闫洛扶着墙壁想要站起来,却听到旁边那个人慌慌张张的跑走了。
闫洛不管你来所为何事,多谢。
莫铃铛……
莫铃铛咽了一口水,小心翼翼的走进又吓得跑开了。进退数次,终于下定决心把竹筒饭放在他手边。
接着又是一天送饭的时候,她抱来了一床薄薄的被子。
十天后。
莫铃铛走,拉着我的手,我带你去找郎中看眼睛。
闫洛……
莫铃铛话刚说出口就后悔了,如果他觉得自己讨厌怎么办?自己是不是都管闲事了?他会不会根本就不会搭理?
闫洛好。
莫铃铛你……刚刚说?
闫洛绳子,你,另一头。
莫铃铛额?
莫铃铛好的。😊😝😁
一片黑暗中,闫洛跟着绳子的牵引,似乎是到了医馆,感到自己的手腕被拉了起来。郎中把把脉,按按穴,最后掏出银针扎一扎穴道。而闫洛的眼睛似乎在一瞬间感受到了光亮,兴奋之余他感觉到了医生塞进他手上的药包。
回去的路上,正值黄昏日落。不知谁在远处吹着洞箫,发出呜呜的声音,仿佛是牧童经过,又仿佛是游吟诗人的叹歌。
莫铃铛以后我可能不能来找你了。
闫洛……
莫铃铛抽搐片刻,终于鼓起勇气道:
莫铃铛你愿意和我一起离开这里吗?
话语刚落,草坡上涌来一阵微风。草尖弯弯,闫洛冲着声音传来的地方拱手道别。
闫洛多谢姑娘相助,后会有期。
感觉到旁边的人抬起脚步慢慢走远了,闫洛朝着洞箫的声音摸黑疯跑过去。
许是眼睛看不见久了,他的其它感觉都非常灵敏,师父给在他小时候给他和师姐一人一个洞箫。
不远处,蓝家的马车不疾不徐的行驶着。
车夫看到前面横躺了一个人,没有注意地上有些钉子,马忽然惊了一下。
车厢里悠悠传来一句:发生什么事儿了。车夫嘴上哼哼:碰瓷儿的吧,于是打算倒车绕路。
蓝星河不急,我下去看一看。
等到蓝星河走进,地上横躺的那个人支撑着剑,颤颤巍巍的站了起来。
蓝星河哦?
灯芯不许靠近这里。
蓝星河笑着举起双手,后退几步,转身回到马车上,吩咐车夫丢下几包药材,带领一队人绕路离开了。
蓝星河吩咐几个暗卫盯着她。
蓝星河兀自喝了一口茶,忽然想到了什么,敲敲桌子问道:
蓝星河你说她猜的出信是什么意思么?
不远处的树丛里有人回道:“大小姐已经赶过来了,公子……军营里事务繁多,您为何亲自过来……”
蓝星河连个信都看不懂,谈什么……
大约过了一盏茶的时间。车夫突然对着车厢喊道:“公子!大小姐已经先到亭子里了!”
蓝星河……哈哈哈哈,倒真像是她能做出来的事。
蓝小萱……
蓝小萱这个洞萧怎么吹的?
胡笳不会,我好像只会跳舞和弹奏带弦的乐器。
蓝玉烟又吹了几次捡来的洞箫,觉得还是不好听就随手放到一边了。
蓝小萱算了,不吹了。我今天的能量已经耗光了……
胡笳你居然真的……从山坡另一边悬崖直接爬上来了……
蓝小萱节能守则,少见人,少摊事儿,两点之间直线最短。
假山后面。
车夫:“公子,小的去停车。”
蓝星河回去。
蓝星河用指尖示意噤声。
蓝星河别惊动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