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轮圆月将它的光芒撒在这片土地上,宁静且祥和,当然,它也毫不吝啬地撒在一座房屋的顶上,和那个男人的头上,他皱了皱眉,似乎很不满月亮的做法。他的代号为柒,作为一位刺客,他对这慷慨的月光表现得很厌恶,它夺去了黑夜这一天然屏障,意味着他不得不戴起帽子,立起衣领来执行任务。
他静静地看着下面这座破败的四合院,终于有一个人披着黑色斗蓬鬼鬼祟祟地从门口进来,四周环顾确定没人后,这个人才脱下斗蓬,是一个女人。柒扫了一眼照片,随即撕碎扔掉,从碎片可以看出来上面有“通辑令”的字样,他拔出刀,快速地闪现到女人面前就要砍向她的脖子,女人察觉到了危险,立马跳开躲过致命一击。柒落地后迅速借助墙壁再次跃向空中再次刺向她,女人眯了眯眼,似乎对这个小伙子并没有多大的兴趣,她抬起手,手中冒出寒气,一支冰棱直接刺向了柒,柒举刀砍向冰棱,被迫落地。“是首领叫你来刺杀我的?”柒不说话,“每次利用完我,都想用这些杂兵来消灭我,但他却忘了一件事,作为御雪一族的长老,我们世代的法术都高于各个门派,他怎可与我匹敌?今天看你还是个小孩子,给你个痛快如何?”说罢,她浑身却突然开始流血,“你话太多了。”柒看着地上被刀的碎片戳成筛子的女人,以及在天上悬浮的无数带血的刀刃碎片,它们排列好后重新回到柒的刀上。“魔…魔刀千刃?!”女人瞪大眼睛,“不可能,你...你难道...你难道...”话没说完,柒回过头。不知何时,他的眼睛居然变成了猩红色,“是你?...咳咳咳...”女人又被补了一刀,她终于倒下了,血流不止。
柒走了,但他并没有看到,一个同样穿着黑色斗蓬的小姑娘,此时也悄悄地回到四合院,她脱下斗蓬,想找到自己的母亲,可是却看到了满地的血和躺在地上的母亲,她大喊着扑上去,母亲还有体温,可即使姑娘抱着她,母亲身上的温度还是一点点消失,最后,姑娘抽岀母亲腰间别着的刀,哭着跑了出去。老天似乎也为她感到不公,顷刻间,大雨便下了起来。
玄武国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只有少数有极高武学天赋的人才能成为该国公民,而那个姑娘在这里逐渐生存长大,不断学习,改进自己的刀法。难能可贵的是,她异于常人地活泼开朗,并没有受到这个世界的气息影响,她的代号为白,近墨反白的白。“己经排到五十名了,继续加油!”她看着新出的刺客排行榜说道,哪怕她披着笑容,也不能否认必须成为刺客才能生存下去的事实,而她除了日常执行任务,暗地一直收集着关于母亲被杀害的蛛丝马迹,她无时无刻不在想着复仇。而这强大的执念不仅让她在五年内精进了刀法,还在母亲生前一位御雪师友人那里不断开发自己的法术。“占卜喽,算命喽!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喽,算不准不要钱哦…”一个戴着鼠头面具的老头推着小车走了过来,他看见了白,用鼻子嗅了嗅便说:“姑娘可是在寻仇家?”白转过头,“没有啊,您搞错了吧...”虽然脸上很淡然,但其实她内心已经如石子投入湖泊般,心里一圈圈涟漪撞得她有些精神恍惚,“姑娘,看您一心急切,不如您破点费,我来给您个解答如何?”说完,他诡异地笑了笑。
“什么嘛,我为什么会妥协...”走在阴暗的小巷里,白非常后悔和他去铺里算卦。“姑娘不必如此抱怨,在这个国家,能生存下来的可都是有能力之人呢。”“这么轻易就看穿我在想什么了吗?”白很好奇地想,“对啦姑娘,我的眼睛很早就因为算卦失策被人挖去了,此后我苦练术法,用心去听‘心’,修炼了近五十年,才得以在这一片乱世中得以苟活...唉...姑娘,即使是丧亲之痛,也不该在我说出第一句话时就动摇...”听到这里,白心中封存的匣子锁似乎被什么给撬开,无尽的愤怒和悲痛如海浪般一次次冲击着她的理智。她保持着勉强的理智,继续听这位老人的话,“看,您刚刚又开始了,不是我胡说啊,干你们这行,最不应该留存的就是情感,您还算好的,好多剑士因为被对方看穿了心思,故意激怒他们,为的,就是让他们丧失理智,一击制胜。”说完,老头停下来了。“好了姑娘,我们到了。”白抬头一看,老人的店铺没有挂招牌,店里倒是有各种千奇百怪的瓷器和武器,而且一个个程光发亮,与周围落满灰尘的瓷器完全不同。两人坐在一张茶桌前,“姑娘可否将腰间佩刀借予我一看?”白犹豫了一下,“哦,对了。姑娘不放心的话,就先拿...”说着,他下了凳子,熟练地拿起两柄短刀来,“这是梨花刀,刀身为梨木所做,而刀刃为神锻国所炼,坚韧无比,刀刮之处,如梨花落雨,削铁如泥。”白只好笑了笑,把自己的佩刀给了老人。“刀身寒凉,是双子莲啊,真少见...”老人摸索了半天,嘴里嘟哝着,突然像触电般跳了起来。白赶忙问道:“怎样了,有什么问题吗?”老人看来吓得不轻,用颤抖的声音说:“姑娘,这个人,你最好不要去招惹,您根本不是他的对手!”白不听,执意要老人说,老人叹了口气,讲述了他年轻时遇到的他再也不想看见的那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