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既然那么恨我,你怎么不随他一起死?”蒋嘉月怒吼,“你跟着他一起死了不就好了吗?你就不用这么痛苦活着了。”
“有许多事情我都不想与你说破,可你是怎么做的?你简直不可理喻,即便在边境在帐篷里……你真是恶心至极。”夏莺时说着,双目含着泪,不想掉下来。可是眼泪怎么能受人控制,她在喊出他的名字之后,嚎啕大哭。
“我恶心?”蒋嘉月反问,他哈哈大笑,“恶心又怎么样?你的身体那么肮脏都还能当神女,你居然好意思说我恶心?”
夏莺时不想跟她多说,简直是对牛弹琴,压根听不进半句自己说的话,干脆闭嘴不再理会他。她并没有生气,因为他已经不配再让她动怒。她刚到外面没走几步就看到李沧浪走过来。
“神女,我想问你一件事。一件有关姻缘的事情。”李沧浪说。
“姻缘?我不牵红线,你找错人了。”
“你先前说,竹苓没有成为皇后的命,那他年我若真的登基称帝,她会是什么下场?”
“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我既然来问,当然是听真话,只是不知道神女可否告知一二?”
“真话啊……她此去南诏国,有去无回。你要是真爱她就跟她留下来,你给我们一张地图 我们自己去找。竹苓本就是局外人,南诏国的事情与她无关,夺嫡的事情她也可以不参与,全身而退。法子嘛,就是你们和离。”她淡淡地说,目光落在他身后不远处竹苓的身上,由于距离有点远,莺时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
她见到竹苓只是站了一小会儿,并没有过来,就离开了。也不知道她有没有听见刚刚的话,也许是听见了心里真喜悦着可以离开李沧浪,也许悲伤着不舍得离开李沧浪。而夏莺时更信后者,只因她见到了他们身上的情根。
“不会和她和离,如果她死了我就随她去了。”李沧浪果断道,“得世间一人真心足够。就算她……”
“就算她总是出言伤你你也不在乎?就算与雷家背道而驰你也不在乎?就算有一日她会死在你的手里你也不在乎?”
“你说什么?”李沧浪惊恐看着她,“我怎么会杀死她?我爱她还来不及,我怎么会杀了她?这根本就太荒谬了,简直是无稽之谈。”他有甩袖的习惯,但是在神女面前,他没有这么做,他打心里尊敬神女,尊敬这个身份。
“我说了你又不信我,那你何必来问我?”
夏莺时抛下这句话便回了屋里去。她走到一所房间里,懒洋洋地躺下,累了这么久,终于要好好叔一觉了。可一闭上眼睛就是三生石旁有个人在叫喊自己已经不用的名字,可每每当自己走近,声音就消失不见,人也看不到,只有孤零零的三生石耸立在地上。
“谁啊,好奇怪。”夏莺时醒来后问自己,他总是会梦见,还以为换了地方就不会,但是她猜出是之前大家都不让她去见的那个已经故去之人。她扶扶额头道,“总有一天我一定会记起他是谁,真没想到虚幻蛊这么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