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定二人离开了,蒋辰月才回头去看方絮,他竟然把脚压在贻荑的背上,狠狠践踏。就算贻荑已经抽搐,他依旧没有要放过她的意思,还说:“你那么衷心,你替她死好了。”
蒋辰月跑过去,用身体撞开方絮,方絮往后退几步,撞到门上。
“阿絮。”方间鸣果然还是更担心儿子!方絮一受伤他就立即过去,看他有没有事,贻荑都两眼冒花,他也没反应。什么兰浸溪,夏莺时,哪里有他自己亲手带大的儿子重要?
蒋辰月蹲下,想要把她扶起来,可是一碰到她,她就叫疼,根本不敢动。她背上的骨头已经被踩变形,以后也是很难好了。
蒋辰月紧握拳头,也是狠狠拉开方间鸣,也不管他摔倒在地上。一拳往方絮的脸上挥去,她以为他会躲开,却没有,这一拳不偏不倚打在他的脸上。
瞬间,只见鼻血流出,他用手背擦干,说:“不够,你打死我好了。”
其他人吓得跪下,更不敢出声。所有人都安静下来,方家寂静得像在举行仪式。
他们只希望赶紧结束,因为方絮手里的鞭子随时会落到他们身上。看了小婢女和贻荑的下场,他们更是一身虚汗直冒,心脏直跳,都要跳出来一样。
房间门再次被打开。方云蓝看着方絮手上的血迹,也没有像往常一样表现出着急,她只是粗略过了一眼,就把目光定在地上的贻荑身上。眉梢微皱,不啃声。
“小云儿,你怎么出来了?”蒋辰月更关心云蓝的身体,扶着她就往里面走了。
云蓝高傲地看了一眼地上跪着的人,还是说了一句:“我方云蓝是这个家的少奶奶,我还没死,就轮不上一个妾往上爬。”
蒋辰月只是点点头。她知道云蓝是为了保护那些人,也就是在告诉方絮,只要她活着一天,自己就永远只是妾。妾就该有妾的样子,对着方絮毕恭毕敬就好。
云蓝是个聪明人,知道方絮是把对辰月的愤怒都发在了这些无辜人的身上。只要辰月听话点,这些人就可以相安无事。
方絮没有叫他们起来,而是后面云蓝出来叫他们起来的。他们才起来去忙各自的事情。
至于贻荑就只能在家养身体。
夜,蒋辰月一个人溜回蒋府。她要看看蒋嘉月有没有寄书信到蒋府,但是又不能让方絮发现。她穿着夜行服,轻跳上墙,站在熟悉的墙上,看着光秃秃的梨花树,心里不免泛酸。
她吸溜鼻子,跳下墙,直奔蒋嘉月的房间。她打开门,一切都是那么熟悉,她把头在外面探了探,确定没有人,才关上门。她借着月光在柜子里翻找,居然一封信都没有找到。
骗子!在一块儿是说得好听的很,离开了半年,一封家书都没有!
“嘉月……”蒋辰月躺在他的床上,就算是离开了大半年,被子上还有他的味道,是梨花香。
“辰月,我回来了。”门恍惚被人推开,月光下,一位少年,一袭白衣,站在门口,模样模糊,手里拿着一把扇子。
“嘉月!”她站起身,鞋子都没穿,赤着脚跑出去,撞在门上。转身靠在门上,逐渐瘫坐在门后,泣不成声。
那一年,她出嫁,蒋嘉月也是这般……这般心如刀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