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他轻轻回答。
方絮等她哭过后，也不再开口说话，只是想起自己的书房里那些厚厚的书信，那些都是蒋嘉月写给她的，都是寥寥数语，最短的就一个“念”字，十几封信 加在一起不足百字，可字字都是蒋嘉月的肺腑之言。他恨，恨蒋嘉月不在浔阳还抢夺了蒋辰月的爱：一个看似完整的人，裂出两份爱。他也想像蒋嘉月一样捏住蒋辰月的脸，一把吻过去，也想不顾她的身体，随时随地与她交欢，但是他做不到，他比蒋嘉月更有羞耻心。他不能想他们在大街上交欢，他们的声音在黑夜里回荡，恶心！简直是疯子！
他苦笑，忽然开口：”你想跟我有个孩子吗？或者说，你只想跟嘉月有孩子？”
啪！蒋辰月愤然看着她，掌心红的充血一样，她怒斥，“我不想跟你有孩子？我嫁给你是为什么？为了听别人闲话吗？”
蒋辰月不可置信看着眼前人，他在怀疑她的真心。她不顾所有人反对，以妾的身份来到他们家，他居然怀疑她。她抚摸自己的肚子说，“我不否认流掉的孩子是嘉月的，可我不是非他不可。我要也不是非你不可！你不要太高看了你自己，离了你，我还是可以活，我还是可以重新嫁给嘉月。方絮，我这辈子，最对得起的人就是你。我承认我不是一个忠诚的人，可你摸摸良心说 ，我为什么是个这样的人？”蒋辰月不是一个舍得打自己的人，可是已经打了他一巴掌，不能再打了。
蒋辰月收回眼里的愤然，平静得像是没有波澜的湖面，随后她也只是绕过他，穿起鞋子，说，“走吧，去面馆吃点面，该去把方柳接回来了。他回来之后，不该说的话别说，别跟你亲爹一样凶残。”蒋辰月知道方絮一直讨厌黄醅，就是故意刺激他。
二人来到面馆，点了一碗面，蒋辰月狼吞虎咽吃完，满意打了个嗝。而方絮则在不远处的酒肆里喝了一坛酒，方絮不是一个酒量好的人。方絮与蒋辰月到溪流旁，这人总有人洗衣服，梨花树上架满了竹条，上面挂满衣服。
无视旁人的嚼口舌，他们踩着木板桥来到河对面的树林里。自从蒋嘉月离开后，这条小径便没有人来了，只有隐隐的轮廓，路上长满了树枝叶子。方絮让辰月跟在自己身后，把脸贴着自己的背部。等二人到街口，方絮浑身都被划伤了，脸上大大小小的伤痕，不过他没有吱声。蒋辰月跟在他背后，一直没有看他的正脸。
街口一般是没有人的，街口朝左再走二十步左右，就是方柳的家。蒋辰月带着他来到方柳家，不过方柳不在家，方柳又去看江烟了。
方柳家放了几坛酒，那些酒还是蒋嘉月与蒋辰月的喜酒，但是方絮不知道。
方絮二话不说把就打开，一股酒香扑鼻而来，他一饮而尽，俗话说酒壮怂人胆，趁着酒意，他学着蒋嘉月一把拽过蒋辰月的手，把她甩在地上。可是辰月痛苦的表情，还是让他放弃了，他用手掌抹掉自己眼角的泪水，蹲下要把她抱起来，却被她反扣在地上，轻蔑地说：“方絮，酒可不能壮怂人胆，你要是对我有什么需求，直接跟我说，我会替辰月答应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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