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辰月点头，也赞同他的话，“小云儿知书达理，也知道规矩，如她这般好女子，不该囚在这个地方。”
“她唯一的不足，就是她把心思放在我的身上。昨晚在香味的作用下，我做了一件与当年一样的错事，我伤害了一个清白的姑娘。”
“是我，是她，皆是亏欠。”
“是啊，亏欠。”方絮不知为何，又叹气，似乎真的是对二人有亏欠。可是看他刚才打云蓝，也是丝毫不会怜香惜玉，甚至是不留情面，也不知是否真的亏欠。
蒋辰月牵过他的手，盯着他的眼睛，说：“跟她道歉，把事情说清楚。”
“这还重要吗？”这已经不重要了，他伤害了她，就算承认错误，也不会得到原谅。就像他对小乞丐，就像嘉月对莺时。或许要经历轮回，要喝了孟婆汤，才会忘记心里的恨意。
“你去试试看。”
“那我们去账房找她，这个时候，小云儿都是在账房对账。”
“那我们去吧。”
“好。”
两个人来到账房里，小云儿果然坐在牍前算账，她几乎把脸埋进账本里。日光下的她，更显得煞白。
“小云儿。”
“少爷？”云蓝抬头，目光里已经没有了爱慕，更多的是主仆间的畏惧。云蓝以为他是来查账本核对情况的，又低下头，说道，“少爷，稍等一下，还差一点。”
“小云儿，我是来……”
“少爷，我只是一个丫鬟，还望少爷莫要如此叫唤我，折煞我了。”云蓝的目光一直定在账本上，手指向哪里，看向哪里。
“你能不能停一下，听我说几句话？”
“稍等一下，等我把这个事情处理完。”云蓝有气无力回答，可是比以往都更加果断，更有威慑力。
“好。”
“麻烦少爷，少夫人稍坐一下。”这一句少夫人，几乎脱口而出，没有丝毫犹豫。这一句话后，方絮才是真的知道这个曾经跟着自己屁股后面跑的小姑娘，不爱自己了，心里再也没有自己了。或许以后也不会有别人。
“我等你。”方絮与辰月在一旁坐下，就安静等她把剩余的账本一一对完。每一笔开销，都要经过云蓝的手，包括方絮的钱，一直如此。
困意袭来，方絮略不耐烦，可看向一旁的辰月，她仍旧看着认真的云蓝，好像在羡慕她。可是她有什么值得辰月羡慕的，方絮不得知。谁会去羡慕一个勤劳勤恳的小姑娘？
“好了。少爷，请过目。”方云蓝把账本拿给方絮，方絮才懒得去看，他最讨厌这些繁琐复杂的事情。他草草过一眼，就把账本还给云蓝，云蓝拿过账本，放回牍上，又坐下，问他，“少爷看出什么问题？”
“能有什么问题？”方絮敷衍她，“每一笔账都要你核实，我从来不去看，你做事，我们都放心。”
“可是今日账本对不上，少了钱。”云蓝说，又把账本递给他，“前几日，管家去买酒，我发现少了一笔钱，足有百两。一壶酒哪里有那么多钱？”
“一坛上好的竹叶青，也不过二十两，一坛思堂春是无论如何要不了这么多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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