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嘉月也没有继续留在方家,而是回去蒋府,他的生活又回归平淡。
蒋辰月看他离开后,便匆匆忙忙跑到方絮身旁,他虽然皮肉没有上,可心里头也是千疮百孔。方絮看着一丝不挂的辰月,回忆刚才二人叩首,哭笑一下,才真正直视眼前这个一脸担忧看着自己的辰月。
方絮看一眼床上的血迹,起身,在月色下,走到厨房。此时的厨子都已经去休息,他自己打水,烧火,等水烧开,他把水用盆装起来,又添了冷水,用手试一下水温,确定可以,才送到自己房间里。他知道辰月还在,她一定会在这里等自己。
方絮把水盆放地上,叫她下来,他则去给辰月安置地客房里,拿衣服。辰月来这里之前,方絮就已经给她备好衣裳,每一年的都有。他把衣服拿过来,匆匆忙忙把门关上,才记起要点蜡烛。
蜡烛点上时候,方絮瞥见烛光下她的脸颊,惨白如雪。她正小心翼翼擦拭着身子,时而会发出痛苦的呻吟。
在整理床铺的方絮忽然开口:“我帮你擦。”随后朝辰月走过去,把人抱起。
“可是……”就算她与嘉月又肌肤之亲,可也没人全神贯注盯着她最羞涩的地方看。她难怪还觉得不好意思,尤其是她还爱着他。
“我还有什么地方没有见过?”说起来有些嘲讽自己,见过,都见过,却都没有碰过。
他细细看着,万分担心,她却因羞涩红了脸颊。
烛光下也能看到沾染灰尘的破旧地方,有些地方小块的血肉模糊。
“我去给你找药,你先用被子盖下,这个水也有些冷,我去重新给你换一盆。”
“阿絮。”她试探性叫一句。
“怎么了?”听不出是什么心情。
“你恨我吗?”
“不恨。”
“你恨嘉月吗?”
方絮迟迟没有回答,只是端着盆走出去。月光皎洁,风也清扬。
方絮再回到房间里,辰月再问了一次。他仍旧是不回答,他把水放下,先用毛巾给她擦一下,然后再把药打开。他平静地说:“打开点,烂了。”
辰月乖乖听话,药粉洒在她的伤口上,就像盐酒洒在他的心上。方絮每一个动作都十分轻柔,生怕弄疼了她。
辰月咬着嘴,不让自己因为疼痛而发出声音,等处理好,方絮才把药拿开,把水再次端走。过了不知道多久,辰月穿好衣服,在床上辗转反侧,就是睡不着,心里头总有事情,一直到她的身后过来一只手,环抱住她,她才安心入眠。
匍匐树枝上的碧桃啊,离了树干要如何存活?
游离溪流里的鱼虾啊,离了溪水要如何自由?
徜徉红尘中的游客啊,离了盘缠要如何饱腹?
尤花殢雪后的佳人啊,离了旧时要学着忘记!
三月的风吹落碧桃,教其自由却无根。
岸上的船捕捞鱼虾,教其逆境中顺受。
凄凉的命捉弄游客,教其空腹后流浪。
茂盛的花凌辱佳人,教其死生不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