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回到家中,依次洗了澡,换了新衣服。
蒋辰月从房中走出来,便撞见吕木槿拽着蒋暮春的手,左右摇摆着她的手。她走过去才看清吕木槿的表情,竟然是那么委屈,与方才做比较,若不是相貌相同,很难让人觉得是同一个人。
吕木槿生来骄傲,他像是寒冬腊月的梅花,不容许他人染指。可偏偏遇见了蒋暮春,他抛弃了骄傲,低下了头,此时正像一个犯了错的小孩子,求着她的原谅。
“好暮春,夫人,你大人不记小人过,就同我好声好气说句话,成吗?”吕木槿并未发现身后的蒋辰月,但是蒋暮春发现了。
只见蒋暮春说道:“我还打算去跟你三姑说退了婚去呢,你这样可太让我为难了。”
“没有,没有,除了你,我谁也不要。小祖宗,暮春姐姐,姐姐,好姐姐。”如果他是一只狗,此时一定是摇尾乞怜。
“不成呢。你刚刚说我说的可难听了,还打了我呢,我可记着仇。”
“好姐姐,我错了,没有下次了。”他松开手,忽又环抱住她的腰,脑袋在她的身上蹭,好似一只乖巧的狸奴,“姐姐,我最最最爱你了,天地为证,我吕木槿,此生挚爱唯有蒋暮春一人。否则我就手不能再提兵器。”于一个将军而言,最大的耻辱,莫过于不能再提起兵器,因为,他为表爱意,才下此誓。
“你如此说得好听,我也不能信。你刚刚说话着实难听,刺痛了我的心,我要是轻而易举就原谅了你,下次,指不定得变本加厉,想来得不偿失。”
“夫人姐姐,那你需要我做什么?”
“我敢叫你做什么吗?”
“你说便是,只要我能做到,都给你做到。”
“那你先抬头。”蒋暮春说道。
一直把脑袋低垂在她的怀里的他才抬起头,看着这个比自己高的蒋暮春,满心疑惑。
“我也不想为难你,只要你……你是否还记得昨儿个,方絮与蒋辰月所说的情话,那听得我是春心荡漾,不如你也来个,你看可行?”
“夫人?”吕木槿面露难色,在漫长而煎熬的时间流逝后,他终于说了一句话,“我觉得我的床一年四季都冷,需要一个名为蒋暮春的人来为我取暖。”
“不行。”蒋暮春面无表情。
“不行吗?暮春?”吕木槿踮起脚尖,直接碰到她的嘴唇,只见蒋暮春的脸顿时红得跟樱桃一样。想推开吕木槿,却觉得手脚发软,最后只是怒斥一句,“作弊。”
“暮春,等明年我比你高,我就要狠狠亲你,亲到你完全没有力气。然后抱着你依偎在我的怀里,听你左一句相公,右一句相公叫着,现在想想就觉得美滋滋。”
“我不同意。”
“我不止要亲你,还要娶你,还要与你鸳鸯戏水,与你同床共枕,与你缠绵悱恻,与你白头偕老。”
“不知羞耻。”
“才没有,我本来就是要娶你的,这些事情是无可避免的。”
“蠢人,闭嘴。”蒋暮春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她都不好意思去看蒋辰月,只能低着头,也不看吕木槿。
“姐姐,心跳好快。”
“天热。”
“三月不热。”
“你觉得我在说假话?”
“是的呢。暮春明明就是爱我,对我春心荡漾了。”
“别说了。”
“你承认我就不说。
“我承认,我对你春心荡漾,可以了吗?”
“敷衍我,不成呢。”
“我对你春心荡漾。”蒋暮春说话开始磕磕巴巴。
“姐姐都不能好好说话了。”吕木槿取笑她,“姐姐跟我说就成。”
“你想说什么啊?”
“蒋暮春要嫁给吕木槿,要为他延续香火。”
“你……”
“暮春?”吕木槿再一次踮起脚,在她的耳旁轻声细语叫唤她的名字,“暮春,暮春……”
“我说,别叫了……”
“得换句子了。”吕木槿变本加厉,“蒋暮春要嫁给吕木槿,要为他生好多孩子,以后要儿孙满堂。”
蒋暮春看见蒋辰月脸上的笑,还是厚着脸皮说出了吕木槿的那句话。
吕木槿心满意足松开她,而后直接横抱起,亲吻她的额头:“我送暮春姐姐回房。”
一个下午,一个夜晚,二人都没有踏出房门半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