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给黎簇叫了救护车,并且跟他到了医院,警察叔叔问完笔录就走了。他爸妈也来了,我适当性的回避了一下。
我在隔壁走廊里听着他爸妈的争吵。
“你到底管过你儿子没有,这么多年了,你除了喝酒还是喝酒,你能管管这个家吗?”
“家?这房子是谁买的?这些家具是谁买的?他妈的的光记着我发工资的日子,不记得我这些工资从哪里来的。”
“这些东西我不稀罕!”
“你如果不稀罕,那以前为什么哭着喊着让我给你买?”
其实黎簇也挺不容易的吧……
我拿着暖水壶,去到了黎簇的病房。他看我进来,其实对我说了一句“谢谢你。”
“嗯,我也只是刚巧路过。”
“刚巧路过吗?你好像跟了我一路吧?”
“嗯……我……是担心你。”
“担心我?我们俩很熟吗?”
“当然熟啦,咱俩可是一个班的好同学呢,当然要互相照顾啦。”
“……”
护士正在换吊瓶。
“是你把我送到医院的吗?”一簇闭目养神啊,一会问道。
“是呀,等会你把救护车的钱不要忘记给我。”
“护士小姐姐,我怎么样了?”
“你同学发现你在菖蒲街的一个巷子里,有人用板砖对着你脑门儿抽了十几下,中度脑震荡,昏厥无自主意识,其实你还能活着躺在这里我也很意外,你应该在火葬场。”护士说道。
这是一个中年的护士了,长年熬夜工作,让她显得很憔悴。
“医生说你脑壳厚,脑子比较小,所以走运。”护士又补了一句。
“我刚才听到我爸妈在吵架。是做梦还是幻听?”黎簇摸了摸头,发现手上有吊针。
“不是,我去给你接水时来的,现在也能听到你爸妈在吵。”
“前几天他们就在走廊上对骂。我们只好把他们请出去,不让他们同时来看你。你可能不知道,你昏迷了十多天了。”护士说道。
“十多天,你胡说!”黎簇刚一起身就发出了“嘶~”
“我背上也受伤了?”黎簇问道。
“你背上?对,受伤了。”护士说道。“刀伤,你最好不要去抓。”
“妈的,他还砍了我?”黎簇心中来气,骂道:“不就是抢那500块钱嘛,至于那么凶残吗?用砖头拍还不够,还要砍我。”
护士有点惊讶地看着他。
“他怎样了?”他问道。
“谁怎样了?你是说那浑身是伤的家伙是吧。”护士忽然笑笑说道,“他自己也没比你好到哪儿去,他已经死了。”
“死了?”黎簇很惊讶:“警察把他抓住,击毙了?”
“不是,不是,是他流血过多就死在了你边上”我说到。
护士又对他笑笑,说道:“你好好休息吧。”说着拉上了他病床四周的帘子。
“你不走吗?”
“我吗?我不走呀,我留下来照顾你,反正都照顾你十多天了。”
“你不会是喜欢我吧?唉!我可告诉你,我有喜欢的人了。”
“我?喜欢你?你脑子没摔坏吧?”
“那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呵,我也不想对你这么好了,这不都是为了看吴邪么?
“你是喜欢张薇薇吧!”
“很明显吗?”
“不明显,不明显,但我就是知道。”
“怎么说你也是我黎簇的救命恩人,我的好兄弟都叫我鸭梨,你以后如果愿意的话,也可以这么叫我。”
“鸭梨。”
“唉!爸爸的好大儿。”
我伸手朝他后背就是一拳,疼的她直列咧。
“妈的,我后背为什么这么疼?”
“对……对不起,我忘记你后背还有伤了。”
“我后背有伤?多少?我为什么感觉我的整个后背都疼?”
外面贴着纱布,他的手伸到纱布内,摸到了伤口。伤口已经结痂了,摸着有些疼有些发痒。他摸着,冷汗开始冒了出来。
他咬牙翻身起来,脚软得几乎跪倒在地,但是他勉力撑住一边的凳子,拔掉手上的吊瓶,跌跌撞撞地来到厕所里,扯掉了背上的纱布,转身看自己的背。
瞬间他惊呆了,心说:这是什么东西?
他的整个背上,刻着一张极其诡异的图形,而且完全是用刀割出来的,那并不是一刀两刀,而是几百刀刻痕。所有的伤口都结痂了,形成了无比恐怖的伤疤。
“这是张什么图?”他浑身冰冷,无法言喻的恐惧掠过了他的全身,他无法抑制地大吼了起一声。
黎簇的那一声惨叫绝对能载入北京大学第一附属医院的史册,以至于在他出院前的那段时间里,他一直被人称呼为“惨叫君”。据说,当时连另一幢行政楼都清晰地听到了这一声惨叫,院领导还以为是什么重大的医疗事故,或者妇产科终于生出来什么了不得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