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他一瞬间心动的不可思议。——沈安然】

沈安然从来没有这么期待过查成绩。

女孩子留下的温度久久没有散去，咖啡店的门没有关紧，门外的热浪顺着门缝一点点溜进厅店，打乱了原本舒适的温度。

他关上门，转身上了楼，进了左边的第一个房间——他自己就住在店里，店铺的二楼不对外开放，倒是个不错的住处。

母亲这时候一般都不在家，这才不到十点，她应该正在楼下的便利店买明天的早餐……还有一大堆猫罐头。

这样的话，她的电脑还是可以用一用的…考生号A9903,姓名沈安然…年级第二，被分在了一班。

第一名叫叶以，比他高了二十几分。这样算起来，她整套卷子一共只扣了不到十分…沈安然忽然想起了才走没多久的一脸无所谓的炫耀自己提前交了卷的短发女孩子。

就是她了吧。沈安然想。大概也只有这个分数能配得起她的无所谓了。

“叶以…灼叶以燃花。”

沈安然不知道为什么自己会突然想到这么一句不知所云的句子，但在他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写了满满一张纸的“叶以”。

沈安然罕见的失眠了。他像是小学期待春游的前一天晚上那样用了无数种方法试图催眠自己，但都无事于补。

不过小学的时候就算再兴奋也总能在两三点的时候强行让自己睡着，这次却一直挺到了六点半日出……然后他就瞬间跳了起来，一把捞起放在一边的书包就跑出来家门。

背后传来母亲带着浓浓睡意却依然中气十足的吼声：“沈安然你这么早去学校干什么？！”

沈安然：“我去打扫教室——”

沈安然不记得自己扫完地之后在教室里趴了多久，但他永远都不会忘记那个被簇拥在几个女孩子中间的叶以。那天的阳光很好，细细碎碎的光束打在她身上，像是她带来的光。

不，她就是光。

他一瞬间心动的不可思议。

他好想现在就冲上前去跟她打招呼，给她补上那个迟到的自我介绍。可是他不敢，本能让他几乎有些仓促的避开了她的视线，下意识低下头去。

他再抬头的时候，叶以已经坐在了他前面。她熟练地支开周围一群围着她的人，拿着个夹子一边试图把额前的碎发都夹起来，一边带着笑意问她：“你之前说…我们分到一个班就告诉我你叫什么，那么现在你能说了吗？”

沈安然低下头，声音小到自己都听不太清：“……沈安然。”

叶以了然：“原来你就是年级第二那个呀！早知道就不跟你炫耀了…跟年纪第二有什么好炫的?一共也就差这么点分。”

之前一个一直站在叶以旁边的有点迷茫地戳了戳叶以：“你们认识？”

叶以瞬间连一个眼神都不分给他了：“算是吧，之前去过他家的咖啡馆，里面还有好几只猫……放学我带你去玩吧？离这里很近，就是不太好找，正好我也要去还猫。”

沈安然：“……”

他本来想提醒叶以班主任来了，听到她一连串的怂恿又堪堪停下了。

于是在班主任踏进教室的一瞬间叶以还在滔滔不绝：“那家店应该是允许借猫的……昨晚就借了我一只这么大只的橘猫给我，说让我今9天还…”

刚进来的班主任：“咳咳！”

新来的班主任姓许，叫许飞宇，据说是个很温柔的语文老师。他齐整的长发披在肩上，整个人看上去文质彬彬的，倒颇有几分古代书生的气质。

他以相当快的速度在黑板上写下了自己的名字和电话号码：“我叫许飞宇，是你们未来三年的语文老师兼班主任，”他忽然想到了什么，伸手往叶以的方向一指：“接下来你们的自我介绍…就从刚才说话的那位女生开始吧。”

叶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