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觉醒

在祈祷声中，姜念失去了呼吸，双眸暗淡，反映着姜齐的身影。

氧气越来越少，一脸酱紫的姜齐不停在拍打挣扎。突然，怪物被一枪打中，身体微微偏动。姜齐的视线落到怪物身后，远处姜念如残缺的布娃娃，被人遗弃在地上，身体下和嘴角溢出的鲜血早已干涸。只是那双失去光彩的眸子依旧望着他这里。

姜齐内心的防线轰然倒塌，他趁怪物手劲稍松的空隙，猛吸一大口空气。大声喊道：“快救救我姐姐啊！”嘴巴里尝到一丝咸意，不是鲜血。

嘴唇翁动着，“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姐姐……你们不是警察吗！”少年崩溃的一句话，让远处举起枪的特警队员犹豫了。“队长……要不要救他？”特警队长头盔下眉头紧锁，手紧紧握住枪支。

“额啊……”怪物的手劲不断加大，似乎在享受手中生命被折磨的感觉。姜齐的眼眸渐渐失去聚散，脑海中闪过姐姐和他的点点滴滴。姐姐小时候老喜欢打他，但总是给自己买好吃的，有钱也不乱花总是给自己留着……还有爸爸妈妈……

在姜齐回忆走马观花的一生时，不远处躺在地面上的少女手指微动，身体出发骨骼愈合的响声，伴随着细微的咔咔声，少女以一种奇异的姿势站起身来。身体仿佛一下子长大了好几岁，校服穿在身上不再合身，露出肚脐。裤子也短了一大截，露出纤细的脚脖。不过身上这件校服已经被鲜血染红。

头发披在肩上，挡住了少女的脸颊。她歪头看着怪物，头发向一边倾斜露出一只眼，依旧是失神的状态。她手指微抬，姜齐被一种巨大的力量从怪物手中夺出，安全的回到少女身边。

他趴在地上大口大口的喘气，死而复生的感觉……竟然这么刺激！姜齐抬头看向眼前的少女，总觉得好像哪里不一样了。但失而复得的喜悦冲破他的头脑，他伸出手想抱住姐姐，一边放声大哭一边磕巴着说：“姐！呜呜呜我以后呜呜呜再也不跟你抢零食了呜呜呜我一定给你买奶茶喝！我天天给你买！呜呜呜呜……呜呜呜？”

姜齐停下哭声，发现自己近不了姐姐的身。“姐？”姜齐疑惑中才猛然发觉，姐姐明明已经……另一边的特警队已经沉默了。他们都被少女这出“死而复生”的戏码给震住了。“队长，她到底是人是鬼啊？”一个队员小心翼翼问出声。特警队长也是一脸惊奇，他从未见过有人失血过多还能站起来的。并且还能……他的目光移到姜齐身上。

姜齐摇摇头，把脑海里那荒诞的想法晃掉。面前的少女突然动了一下，身上一阵咔咔声，又动了一下，掉了一块血痂。眼神渐渐恢复焦距，只不过充斥着冷漠。姜齐被吓了一跳，傻傻地站在原地，看着姐姐身上的血迹又不自觉心痛。

少女的意志终于和身体融合。她转身看向姜齐。声音嘶哑：“你是姜齐。”姜齐点点头，鼓起勇气抱住了姐姐。“姐！我就知道你没死！你还活着！”说话间，又忍不住哽咽。

“没事了，一切都过去了。”少女推开姜齐，擦掉他面上的眼泪。收回手，转身看向特警队伍，神情冷漠。这边的队伍全员都感受到了一种压迫感，压在心间。空气都开始凝固。“队长，我……（快喘不过气了）”“闭嘴！（我也是）”

少女终于收回目光，看向怪物，怪物已经被钉在原地动弹不得。少女一步一步走向怪物，每走一步，怪物的膝盖便沉下一点。直到少女走到怪物跟前，祂只能仰视着她。

少女抬起一只手，怪物周围的黑雾竟然缓缓散去。与此同时，特警队里的副队收到了一条上级指示：“杀了。”“开枪射击！”副队立即发出指令，伸手按住了想要制止的队长，示意他不要违背上级命令。

数十发子弹向少女袭来，姜齐睁大了眼睛一脸不可思议，随后满脸愤怒。“姐！快躲开！”此刻他心里充满了对特警队伍的怨愤。异变突生，怪物一跃而起替少女挡住了子弹，众人惊异，这才发现黑雾散去后怪物的真容竟是一个人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