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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已备好的几番言论在他的这番话下没了丝毫用处,心底的潮水在此刻凝结成了再也不会澎湃的冰,将整个心房冻得发颤,这夏天倒是如同冬天来了似的。
池莱“为什么装病?”
我的声音微颤,看着他分明姣好的面容和与正常人并无二致的脸色,眉头狠狠地扭在了一起。
金泰亨“是真的病了。”
他说完扭过了头,如同一头倔强的驴一样,又推着自己的轮子向前动,看上去极为费力,青筋如同藤蔓般蔓延了整个手臂。
池莱“是因为那件事。”
我如是说,下一秒扶上了轮椅的背,轻轻地推着他往前走,这个看似与我年龄相仿的男人直起了自己的背,没有反驳,把自己的手从轮上放下。
池莱“你的病房号是多少?”
他微微一顿,稍后才回头瞥了我一眼,而后他指了指我正后方已经在他愣神期间被我越过的门。
金泰亨“1230。”
我抿了抿唇,他眼底的落寞是无法隐藏的,就像是一层雾遮住了万水千山也无法藏匿它独有的美。但我怎么会不记得,这个日期就是他被万千人民赶下神坛的一天。
池莱“你分明知道的,他们只是被现在那个坐于神坛的人蒙蔽了双眼。”
眼底的泪在眼眶里打了转,我仰着头转了一个方向,待确定眼泪不会落下时才推开了那扇门。
听到我的话之后,他一下子扒开了我的手,像是一头发了疯的狮子,自己用力地推着轮椅,又不顾我兀自关上了门,将我与他隔离在外。
我听见他隔着一道门的喘息声,一声接着一声,声音很大,每一次又很长,仿佛憋了一个世纪那么久一般,那件事大抵永远是他无法忘怀的伤口,可他明明已经愤怒到极端,但最后还是叹了口气。
金泰亨“你们妄图我去救他们,却从来没问过我的想法,就像我刚刚那样对你,你的心里也一定不好受。”
明明就只有一道门的距离,我却觉得这个距离远得不能再远了。他有他的想法,我却有我的想法。
金泰亨“你们分明知道我不再愿意提起那件事,那是一块血淋淋的伤口,至今也不曾结疤。”
他的手似乎搭上了把手,垂下又上去,门终究还是不曾被打开。
金泰亨“不可否认田柾国并不是一个好的管理者,可他曾经的确将我打败,并且不费吹灰之力。他有他的人民在身后为他撑腰,即便如今那些人再怎么后悔也无法改变曾经的事实不是吗?”
池莱“可他们只是……一时被他的说辞迷了心窍。”
我的手心被指甲掐得发白,只是我知道这件事不管于他而言还是于我们而言,都并不是那么简单就可以做到的。
池莱“你提出的法治的确是个很好的办法,可百姓们多年来习惯了人治突然变法的确得有一个适应过程。”
池莱“而田柾国恰好就是利用了他们的犹豫,夸夸其谈,可最后却是草菅人命,整日饮酒作乐。”
池莱“所以金泰亨,要帮帮他们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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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