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醒得很早,习惯性地拿起手机,却看见手机突然推送出的消息,仅仅那么一瞬间,我就如同掉入了冰窖,有液体划过脸颊,是绝望与顿悟。
我慌忙拨通了他的电话,是关机。我似乎联系不上他了。我曾无数次幻想过我们的未来,或许会幸福,也可能是各自相好的光明未来。
——可我没想过他会把自己搭进去。
「著名女导演池莱包养小鲜肉 背影酷似新晋影帝金泰亨 爆」
没有登上微博大号,我拔下了电话卡,只留下了独属于他一人的电话卡。没有人会知道,除了他。
我开了卧室的门,看见的却是意想不到的人。不是金泰亨,不是媒体,不是朋友。而是……我的心理医生——郑号锡。彼时他似乎正想敲我的卧室门。
也不奇怪他会有我家的钥匙,我时常爱把钥匙放在门外的地毯下,只要心细观察很容易就能发现,作为一个心理医生,观察细致一点似乎也不是什么大事。
“来找我有什么事吗?”我强撑起一抹笑容,却瞥见他皱眉,于是立刻扯下了嘴角,低着头不说话,他总给我一种家长的感觉。
他似乎很不满意我状态,将我不自觉上扬的嘴角用右手的食指和中指扯下:“微笑抑郁症不是什么大病,可也是需要配合治疗的,池莱。”
见我不说话,郑号锡揉了揉眉心,很自然地在沙发上坐下,又挥了挥手示意我过去:“这次来不是因为你,是上次和你一起检查的那个男人。”
是金泰亨吧。我扯了扯嘴角,他只是眯着眼打量了我片刻,又拿出备份的病例单:“他有偏执症,应该是由于身边的一些变故而产生的,如果不及时治疗,他可能会做出一些出格的举动。比如……”他似乎还想说下去,却被我打断。
“比如……做一些疯狂的事情,甚至可以连自己都可以搭进去,是吗?”我不太敢想下去了。金泰亨身边的变故大概是从我们的关系正式开始的那段日子。
因为拍戏,和我欢愉的时候错过了和最后的家人共处的时间;因为和我在一起,被自己的爱人误会,起了争执,于是开车出了车祸,活下来的只有他一个人。
郑号锡拿出了手机,看见最新推送皱了皱眉头:“看来我还是来晚了。”
他又抬头跟着我:“有时间一起来我的会所吧,你们两个的病情都不太乐观,并且有持续恶劣的状态。”
“我知道娱乐圈这样的人很多,但是……池莱,你原本不用承受这么多的。他也可以不用。”于是他盯着我的眼睛,“你用了最错误的决定拉进了你们两个的距离。”
“你看透了所有,于是强颜欢笑,可你没看透自己,同样的,他也是。”
“有的时候我会觉得你们是一类人,表面维持着微笑,崩溃的时候都是自己扛着,当然,这是人类的共性,只是你们两个这样的情况格外强烈。”
“可你们又是两个极端。一个不管怎么样都会压抑自己,一个只会用伤害别人的方式去表达自己的爱意。”郑号锡笑了笑,站起身准备离开。
“什么叫……表达……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