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祭作为大周最为重要的活动之一,其准备的时长更是自月初开始就已经筹备,少说也要有一月之余,再加之大武太子忽然来访,所以今年的冬祭格外的隆重。
前两天大周境内已经落了一场初雪,街道两旁的房檐上也结出了两道冰棱,在阳光的照耀下泛着粼粼微光,各扫门前雪千堆雪,,大路上有着几道红色丝线交错飞过。
其隆重程度,简直是比之过年都过犹不及,“哒哒哒”的马蹄声从街道的尽头传来,回荡在空旷的街头,蔚蓝的空中几只大雁飞过,其下街边的尽头处却有一队黑影缓缓浮现。
深秋的风已经带上了一丝的寒气,拢了拢肩头的狐裘大衣,武煌那浓密的墨眉微微隆起,牵着马往后行了几步。
那是一辆雕着凤头的八乘马车,车顶全由黄金打造,而车身则是由上好的紫檀木所铸,其上雕刻着复杂的凤纹,一看便是出自名家之手,便是那车窗上的挡帘也是由极北之地的冰蚕所吐的冰蚕丝所制。
其价值自然是不可估量。
听着前面的马蹄声渐近,一双纤纤玉手自挡帘中伸了出来。
“皇兄可是有事?”
武瑶一袭紫衣摇曳拖地,大武与大周不同,大武以紫为尊,不过早在数十年前大武却也不是这种风格。
直至当今武王武玄上位之后才改了这颜色之尊。
据说武瑶和武煌的母后便是最喜欢紫色,所以武玄才将紫定为大武之尊。
紫色的轻纱罩在武瑶那玲珑的身躯之上,金色的丝线勾勒出一只展翅欲飞的神凰。
轻便又不失庄重的衣衫衬得武瑶这位大武公主,愈发的高贵起来。
因为等会就要见大周之主周武王,所以武瑶脸上还是上了一层薄妆的,黑色的眼线勾勒着那双凤眼越发的勾人。
慵懒又高贵的气质,让人无法将视线从此人身上挪开。
武煌被惊艳的愣神了一瞬之后,淡笑着道“无甚大事,只觉得这大周不过深秋却显得有些严寒了,皇妹体弱身娇还是多穿点的好。”
说着武煌便将身上的披肩脱下,披在了武瑶的肩头。
鼻息间满满的都是武煌那人的气息,武瑶胃里翻涌了一下,忍住了呕吐的欲望,觉得今天晚上恐怕是一桶花瓣都不够用了,也不知道这大周此时还是否有鲜花盛开。
脸上的表情有些僵硬,武瑶退了一步同武煌保持了距离,声音淡淡“多谢皇兄关心,若是皇兄无甚大事的话,还是赶路要紧,莫让那周武王落了我们大武的口舌。”
很明显的逐客令了,武煌笑了笑也无甚在意,翻身跨上马便走在了队伍的前头。
浩浩荡荡的队伍在街上行走,来来往往正在赶集的民众也不由得停下脚步遥遥伫立,希望能一睹大武双骄的容颜。
“这大武双骄的关系似乎不大好啊。”周元摸着下巴,同夭夭一起趴在屋檐后默默偷窥。
夭夭斜了周元一眼,淡道“不瞎,都看得出来。”
“比起他们二人之间的关系,更让我在意的反而是这大武神凰怎会忽然来此。”
“武王一共就这两个孩子,还都送了过来,就不怕我们大周将其扣押吗?”
周元拉着夭夭站了起来,屋顶上的薄雪未曾化去,入目皆是白茫茫的一片,两人信步其上,留下两串长长的脚印。
“武王那是料定了我父王不会这么做的,我大周实力本就不敌大武,像这样撕破脸皮的事情,我父王是决计做不出来的。”
“所以说啊,无论这次大武来多少人,我们大周在他们离开大周境内之前可懂得好生供着。”
“不管他们这次来临是什么目的,我们一人一个看紧了才是。”
“我盯那武煌,夭夭你就帮忙盯着那武瑶好了,说起来刚刚离的太远我都还没有看清楚那大武第一美人的脸。”
听到周元这话,夭夭的脚步顿了顿,眯了眯眼睛,轻笑道“哦?大武第一美人么?我倒是有些好奇了。”
周元到底是个男人也是个孩子,好奇心重的很,听夭夭主动提起这个话题,周元立马来了兴趣,说起来更是滔滔不绝。
“对啊,那大武幅员辽阔,山水养人,据传那武王唯一的王后还曾是四海之内容颜最为绝艳之人,那般美人生出来的孩子,容貌又能低到哪去?”
“只可惜刚刚那武煌挡住了半身,我也就看到了个侧脸,唇红齿白的,身段也好,就是不知正脸如何,不过想来她有那般好的条件,正脸估计也差不到哪去。”
“哦?身段极好?那于我相比又是谁略胜一筹呢?”夭夭浅笑盈盈的负着双手站在周元面前。
那嘴角挑起的弧度还未曾及眼底,便被一汪寒潭所凝,冷的骇人。
周元这会儿哪会不知自己是将这个大周第一美人给惹到了。
冷汗直冒心道:
果然只要是女人,无论她的性子再淡泊对于自己和其他女人的容貌都还是会很在意的。
在女人面前尤其是自己喜欢的女人面前,可万万不能提及她人的容貌!
立马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周元极为狗腿的蹲在夭夭身边,仰头看着夭夭那精致的五官。
发自内心的拍马道“当然还是夭夭好看了,那武瑶再好看也是个毒美人,我可无福享受,哪有夭夭你这冰山雪莲来的让人舒适。”
“只要是不瞎,谁会喜欢那大武公主,每日跟个凤凰似的把头仰的那么高,累不累?”
“还是夭夭最好,好看又不失温婉。”
听着周元如此评价自己,夭夭心中自然是极为熨贴的,只不过这“温婉”二字当真是用来形容她的吗?
夭夭觉得周元或许还得再跟苍渊学学文字才是。
“罢了,就你废话多。那武煌走的倒是快,不过一会儿竟走了这么远。”
“我们可要在他们赶到皇宫之前,到位才是。”
周元拉过夭夭那软弱无骨的柔荑,轻笑道“无妨,以我们二人的轻功赶的及的。”
只觉得有着一阵清风拂过,屋檐上的两人竟是无了身影。
唯有将视线拉长,才能隐约的从那茫茫云雾的背景中寻到两道飞驰而过的白色线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