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这几份协议是给你的，亲爱的先生，签了吧。”伊德海拉把一只手臂放在他肩上，捆上他的双手，拿着他的手拿起了笔放在纸上。
哈斯塔没有出声，默默读着。
“让我……指示海神宫殿的所有士兵，将妖族和谈使者放进来？上面没有通知，我没有权利私自让外族进入领土。我们背锅？”他放下信纸，另一只手也要去握住那张纸。
“别他妈的撕！”伊德海拉眼疾手快地拈住信纸轻飘飘抽出，“我写了一天好吗？所以别跟我废话，赶紧签起来，我也可以伪造一些托尔布鲁斯转递的神族指示，实在不行你不想背锅就去劝约瑟夫算了。”
“你……“哈斯塔刚从伊德海拉自制的毒药掺迷药掺成分更加杂乱的药制成的东西所造成的昏迷之中醒来，头还疼得要命，之前被玛尔塔的暴力捆绑差点扭断的胳膊还有点僵硬。
头脑在这种环境下努力地开始降温，渐渐理清了一些东西：“所以说，格蕾丝是……叛徒。那海神宫殿的其他人，宫殿里的其他人会怎样？菲欧娜又在哪里？你知道她！你一定知道她。”哈斯塔望向她的眼神开始包含着愤怒，那一双红色的眼睛被激动的情绪搅得混乱，整体的动作却还是尽力安稳地坐在椅子上。
“我当然知道她，可不是吗。”尾音轻飘飘地像一个秘密那样沉入地底，而接下来突然挑高的声音则狠狠将秘密拉拽出来公之于众，“那我就给你看看她。但是你要答应我，看到她没事，就答应签掉这些信。”
“伊德海拉！”他情绪的控制有点不太对了，“拿这个来威胁我？”
“嗯哼，看起来很有效，果然我还是宝刀不老啊。”
哈斯塔紧紧拉扯着锁住他双手的铁链，他神族的一些修养和荣誉感让他知道他不能为了一己私利而出卖和害了整个种族，但是，但是……
他本来就不是这个种族。
伊德海拉拉下他的帽子，贴在他耳边揉着他的头发。
“他们剥夺你本应该有的父母、童年……”
被这个种族剥夺他本应该有的父母、童年……
“他们之前对你不闻不问，只有你有价值才会去讨好你……”
这个种族，自诩为“神”的种族，之前对他不闻不问，只有你有价值才去讨好他……
“你不是他们，对吧？”
他不是那个种族……
“他们将你交给一个恶魔……”
随着身后轻微的一声冷酷而讽刺的笑，他眼中的愤怒和纠缠渐渐退去。他感觉得到伊德海拉在说什么，感觉得到她的身体附在他的上面，于是他双眼只能看向前方，目光逐渐放空。
被这个种族交给一个恶魔……
伊德海拉察觉到这句话并没有对他与神族潜意识里的关系更差。嗤，真是蠢。
“你……”哈斯塔突然带着眼里的光猛地转头回来盯住她，倒吓了她一跳，“在否定自己？还是，你需要去装的，就是一个恶魔？”
“哦？”伊德海拉也回敬他冰冷的气息，虽然没有被人说中，但是他意外这样吐露的似乎是在奢望她有什么“善念”的事情让她格外恼火，“那我给您看点东西吧，我知道是什么阻碍您拒绝放那些人进来，另外，请记住刚才你说的那些你自认为高明的话。”
她撑起上身因此整条胳膊和身躯的重量都被压在哈斯塔身上，伊德海拉挥挥手，面前的镜子中出现的是格蕾丝在办公的场景。
“格蕾丝，我们亲爱的海神大人要见见菲欧娜•吉尔曼小姐！”
她的食指搭在薄薄的唇上，那种冰冷嘲讽的神色总让他感到接下来没什么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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