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李全,你胆子大了,连主子的玩笑也敢开,看我这当哥哥的如何教训你一顿。”李安自是听说了李全说有个妹妹李婩的事,顿时气不打一处来。
“你明明是我弟弟,哦不,妹妹,我若不装做不认识,慕名不好糊弄,何况主子都说饶我,你在这撒什么气,让你李安沾了主子的光,你还不乐意?是吧主子?”小李挤眉斗眼地看着李安。
“慕名那边你帮衬好,马上秋闱,得问他有没有意愿去,今年重阳我已经接到暗信,会叫我回朝一趟,怕是趟鸿门宴。”少年稳重,说起慕名让他有些羞赧,耳朵尖尖都染了淡红,倒让人以为是衣服衬得,他只道自己失了风姿,倒不知自己在慕名眼里是个呆人。
夜竹笙还是一身红袍,他仿佛有执念,偏爱圆领红袍,连款式都差不太多。
“主子若能带上他,定是最好不过,但他每日义诊,不知愿不愿去?”
“此事我亲自说,回去吧。”
唉,听王伯说,近来贤楼多了许多赶考的书生,贤楼清净,正是他们下榻的好地方,我也让王伯腾了我那间房,让前来赶考的书生住下,听说住我那间房的是个俊俏少年,名唤赵暮雨。
道口与宣城距离不远,我将医书安置到了昭和王府,鹤青顶解药心中没数,恐怕需要的药材还多,药铺和王府间两地奔波也不算累,只是住进昭和王府多少有些不便。
每每碰见夜竹笙他总是一身红衣,与王府的环境格格不入,我朝他一笑表示友好,他却皱了眉头,我心中不悦却无意与他生嫌隙。
直到有一天,夜竹笙实在忍不了,“慕名,你莫对我笑了,太假了。”
原来是这样,我错怪他了,“王爷见谅,我自幼面部表情便不同常人,师父还说我浪费了这样好的皮囊。”我又想对他笑了,忍了忍。
莫要说世人以貌取人,我对着小李轻松愉悦,却不曾这般想对他笑,而这夜竹笙统共也就跟我相处了几天,可这般风流长相,若是人也是个肆意风流的也便罢,可是,与他衣着风格全然不同,夜竹笙单纯,世人总说艳而不俗,真能将两种气质拿捏的这般让人惊叹的实是少数。
夜竹笙还尤其不禁逗,倒让我总是起心思逗弄,哎,从前我是那个被人逗耍的,看如今,我在师父的位置上才突觉得这事多有趣。
夜竹笙连忙躬身,挽起的长发顺泽光亮,随着他的动作稍有曲折,耳尖微微泛红,自己明明是冷峻的性子,怎得一到他慕名这便如此这般让人奇怪,“抱歉,你唤我竹笙就好,没别的意思。”
“哎,现如今师父去了,无人与我立黄昏,无人问我粥可温,无人为我买炒鸡。”我嘴中啧啧,仿佛是因为他提起了伤心事般惆怅,我最近还与来问诊的老大爷学了揣手,刚好今日穿的衣袍袖子肥宽,我幽幽看他一眼,装模做样的打算伤心的去药房。
夜竹笙有些着急,“我给你去买炒鸡!这就去,慕名若不嫌弃,日日我都给你买。”
周围的暗卫都没眼看,自己冷峻的王爷,怎么一到这小子这就拜下阵来。
我眼神亮了亮,心中窃喜,这傻小子这般好哄骗,我心中顿爽,但争天下的人这般却是弱鸡了些,这样想着我嘴上却是不情不愿的应下来。
吃饭时,夜竹笙问我是否一同和他前去赴重阳宴,那时恰是这些考子金榜题名后,会热闹得很。
我心中有数,夜竹笙母妃是百年世家洛家,可也帮不得他,自和硕以来,皇帝便逐步削弱了各大世家权力,如今在朝堂上也不过是仅能动动嘴皮子罢了,有我在,关于中毒这一块夜竹笙是没什么怕的,还能为他出谋划策,但我若随时跟在他身旁倒是惹眼,策论和诗书我不在行,倒是能考个旁的,譬如太医院。
至于和谁作伴,我已让王伯替我安排,找一个心思单纯的即可。
此次重阳各方人物汇集,我也正好理清形势。
夜竹笙听过了我的打算,点了点头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