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蜀在一旁也罕见地露出了担忧的神色,但他的目光却是集中在伏厌思的手上,欲言又止。
历温站在一边心系着大师兄的身体,却也想开口说些什么……圣女和大师兄,并非同世俗男女般,能够走在一起的两个人。
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默默地把伤药放在一旁的桌上。
历烨起初觉得似乎有人在他胸口压了一块大石,压得他心悸动气,却渐渐连气都传不过来,而后满身寒意,两眼虚浮。
等他意识稍微清醒起来,耳边听见熟悉的声音在喊他“烨哥哥”,一阵淡淡的异香传来,自己躺在某个人的双臂中,他知道是伏厌思。
其实……她的怀里很温暖。伏厌思是个娇小的女儿家,两条手臂很瘦弱,但她抱着他的时候那么用力,却也没有弄疼他,小时候他每次犯病,父亲也是把他抱在怀里。
虽然历烨的父亲是个习武之人,但并不粗莽,他抱着历烨的时候长年习武的双臂却轻柔而踏实,历烨一时有些恍惚,并不想清醒过来。
伏厌思见他还没有醒过来,唤他也没有反应,便伸手就要把自己伤口上的布条扯下来。
“主人。”阿蜀伸出手握住了伏厌思的手臂,立马跪了下来:“恕阿蜀僭越,您不能这样。”
阿蜀从没违抗过伏厌思的心意,一直以来无论是去藏书室给她偷书,还是掩护着她偷跑出来到四海八荒去寻药,悄悄在天渊深处架着草棚子炼药,只要伏厌思想做的,阿蜀从来都是二话不说地陪在她身边,帮着她做一切她想做的事情。
这是第一次,伏厌思从阿蜀口中听见他说“不能”两个字。
“烨哥哥发病从来没像这样那么快失去意识,一定是我给他炼的琼花药有不妥。”伏厌思将手臂从阿蜀手中拉回来:“我的血是最好的灵药。”说着她便要扯开了布条。
“圣女殿下!”历温也吓得跪了下来:“大师兄醒来后也定是不会想要您这样做的。”
伏厌思哪里会听他们的话,还好历烨睁开了眼睛,伸手握住了她的手臂,她才没有继续。
“烨哥哥。”她如释重负般地笑了:“你醒了?有没有哪里还觉得不舒服?喝下那碗琼花药之后有没有哪里觉得不一样啊?怎么这次就晕过去了呢?”
历烨的眼睛只是盯在伏厌思的伤口上,血色凝在手臂上很刺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