训练场——
“三发五环”
“一发六环。”
“谢良辰，两发五环一发六环，一发七环，两发拖脱靶。”
“李文忠，三发六环，两发七环。”
“一发八环，没有脱靶。”
李文忠得意洋洋的看了看大家。
“顾燕帧，两发六环四发脱靶。”
“沈君山，两发九环，四发十环。没有脱靶。”
“真厉害呀！”
谢良辰“小松，怎么还没到你呀？”
黄松“不知道！”
黄松“我也有点着急。”
“黄松，六发全中全是十环。”
“好厉害呀！”
黄松“我就知道我可以的，良辰”
黄松“我就知道我可以的。”
朱彦霖“小子，枪法不错呀，在哪里练的？”
黄松“其实也没啥，我在山里跟部队待了半年。”
黄松“没有肉吃尽打野兔子练手来着。”
“离得这么近，瞎子都能打中有什么好高兴的？”
郭教官不屑道。
顾燕帧“郭教官，风流话谁不会说呢，有本事你来试一下呀。”
“你们这帮兔崽子，我得让你们开开眼。”
郭教官一手拿枪，对准靶心，深呼吸……
可……
他却突然甩下枪离开了。
校门口——
纪瑾“谭同学是新华女校的吗？”
谭小珺“嗯！”
纪瑾“我有个表姐也在那儿，所以我去过几次。”
纪瑾“年轻靓丽的女同学我见过很多，但像谭同学这么清新脱俗的我还是第一次见。”
谭小珺“谢谢过奖了。”
纪瑾“那我可以叫你小珺吗？叫谭同学总觉得有些生疏。”
谭小珺“嗯！”
小珺憋着笑……
纪瑾“小珺，那你来我们学校是做什么呀？”
纪瑾“是有认识的同学在这读书吗？”
谭小珺“嗯，我朋友！”
纪瑾“什么朋友不会是男朋友吧？”
谭小珺“不是不是就是普通的朋友。”
纪瑾“据我所知，我们学校也没有女生，看来小珺你是个思想新潮的人，居然跟男生做朋友？”
谭小珺“嗯哼！”
纪瑾“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幸和你做朋友啊？”
说着伸出手……
谢良辰“哎呦累死我了，你找我什么事儿？”
谢襄一把搂住谭小珺，她刚伸出的手吓得放了下去。
谭小珺“你怎么出那么多汗，都蹭我身上了。”
说着掏出手绢给她擦。
纪瑾惊呆了……
谭小珺“赶紧擦擦。”
谢良辰“嫌弃我吗？”
说着往她身上蹭……
谭小珺“你干嘛呀？”
纪瑾“嗯哼嗯哼！”
谭小珺“噢！跟他这，这不是你想的那样。”
纪瑾“没关系，原来你跟良辰你们俩是那种关系呀。”
纪瑾“那我不打扰你们了。”
谭小珺“不是我……”
谢良辰“哎，再见啊！”
谭小珺“你干嘛现在出来呀？”
谢良辰“你怪我干什么呀？我做错什么了吗？”
谢良辰“今天怎么穿成这样，就像火鸡一样。”
谭小珺“你才像火鸡呢。”
谢良辰“到底有什么事儿？”
谭小珺“你爸明天要来顺远说要参加一个什么会。”
谭小珺“顺便来看你，你之前留的是我爸报社他们的地址。”
谭小珺“所以他就先给我爸发个电报。”
谢良辰“我爸来？”
谢襄十分无奈……
谭小珺“是的，你要完了。”
谢良辰“救我！”
谭小珺“我怎么救你呀？”
谢良辰“要不我去跟教官请个假吧，明天正好是周末。”
谭小珺“行！”
晚上——
教官室——
“咚咚咚——！”
谢良辰“郭教官！”
没有人响应。
第二天——
火车站——
谢良辰“爸！”
“哎呀，襄襄，接到电报了吗？”
谢良辰“嗯，小珺告诉我的！”
“本来打算去学校找你的，没想到你到来接我了。”
谢良辰“带了什么呀，好吃的吗？”
“就知道吃你妈给你做的栗子糕。”
谢良辰“果然，我妈对我最好了，我来拿吧爸。”
“我行的！”
谢良辰“没事！”
“你变了不少呀。”
谢良辰“什么变化呀？”
“黑了瘦了！”
“精气神儿不一样的。关外的风硬，把你那股子骄纵之气呀吹散了不少，但是骨子里呀，还是一个不懂事的捣蛋鬼。”
谢良辰“爸～”
谢良辰“爸，小珺的爸妈喊我们去他家住，我知道你怕麻烦就拒绝了。”
谢良辰“我给你定了旅店，离这儿很近。”
“好啊！”
“做得对！”
“你在小珺家住已经是够麻烦人家的了。”
“我和你妈妈准备了一些礼物，回头你给他们送过去。”
“下午有个会，晚上还要去参加一个宴会。”
“明天就得赶回去，所以呀，就不登门拜访了。”
谢良辰“好！”
“襄襄，晚上的宴会呀，你陪爸爸去吧。”
谢良辰“什么宴会呀，一定得去吗？”
“嗯！”
“是顺远商会发起的。前不久啊，他们资助了我们学校一批棉布。”
“现在啊，这市面上又被日本人把持着，顺远商会敢在这个时候出售低价棉布，这就是爱国行为。”
“邀请了我和你妈妈一起去参加他们棉机场的落成典礼，你妈妈身体不适就由你代她去吧。”
谢良辰“妈妈又生病了？”
“嗯！”
“过几天就是你哥的忌日了。我下午去开会的时候你回去换身衣服。”
谢良辰“要端庄，大方得体，要像一个大家闺秀。”
“哈哈哈，你呀，又知道了。”
晚上——
顺远商会——
“曲小姐，大少爷去接白市长了，吩咐说您若是先到了，就先去偏厅休息。”
曲曼婷“嗯！”
“听说这个沈大公子就是被这个歌女给迷的神魂颠倒的。今天我还是第一次见，长得还算有几分姿色吧。”
几个大小姐们背地里议论着。
“就你嘴巴厉害，人家可是红透大上海的大明星。”
“怎么到你嘴里就变成歌女了。”
“不过是抛头露脸以色诱人的勾当，说她是歌女还算轻的了呢。”
“她算什么大明星，笑死人了。”
“哎，小声点，小心被她听见了。”
“听见就听见了呗，我怕她不成。”
“我可听说她们家以前也是顺远城里有头有脸的，和沈家还是世交，只不过后来家道中落，这才出来抛头露面。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
“这是不是真的，杜小姐应该最清楚了，你表哥沈大公子应该就是被这个曲小姐迷得神魂颠倒的，你应该知道点内幕吧。”
“什么内幕？我不知道啊。”
“咱们也别在这儿傻站着了，，小姐，这里也算是你家，你带我们去偏厅休息休息吧。”
“你别为难我们杜小姐了，没听说刚刚那位曲小姐去偏厅了吗？”
“这里是杜小姐的家，就算去不得了，这么大一个公馆就只有那么一个休息的地方吗？是吧？”
“走啊，去瞧瞧。还怕她不成！”
偏厅——
“曼婷姐，明天你有个采访，然后后天的话，咱们公司那边可能要对你跟你商量一下海报的事情。”
“曼婷姐不能再拖了，都回来这么久了。”
“你一件正经事儿都没干。”
曲曼婷“不去”
“你不能再不去了。”
曲曼婷闭着眼休息着……
“哎，杜小姐，这幅画，可是朱淑真的《梅竹图》啊！”
“宋小姐好眼力呀！我最喜欢朱淑真的词作了。”
“连带着她的画我也非常喜欢。早就听说这幅画被选沈公子藏在他的公馆里，今天难得一见，我肯定要仔细的品味一番。”
“说起她的词作，我还最喜欢她那句宁可抱香枝上老，不随黄叶舞秋风。”
“她虽然婚姻不幸父母家族败落，但是身上却有一股难得的骨气，不随波逐流，不暧昧拜金。”
“真的是难得呀！”
杜小姐故意声音放大，说给曲曼婷听。
“哈哈！”
“朱淑真啊！毕竟出生于大户人家这样豪门望族出来的女子。就是和那些市井小户出身，整天只知道抛头露脸的女人不同。”
“虽然遇人不淑，晚景凄凉，可就气节而言却终身不输半点。”
“噗呲噗呲！”
“小姐们请你们安静点。”
“我们家曼婷姐正在睡觉呢。”
“呦，原来是曲曼婷曲小姐呀，那我们说话是不是吵到你了呀？”
“曲曼亭曲小姐故人重逢，好久不见，你也不起来打个招呼，不怕失礼吗？”
曲曼婷“都知道吵到别人了还不闭嘴叽叽喳喳的，你们是一群鸟吗？”
曲曼婷“我跟你们认识吗？”
曲曼婷“我就奇了怪了，怎么每天都有那么多我没见过的人，假装跟我很熟呢？”
“看来曲小姐还真的是贵人多忘事啊。”
曲曼婷“我记性是不太好，我每天要记得东西太多了，我这个脑容量实在是没有空余的地方，再去记一些看起来就很烦人的脸。”
“曲小姐，我劝你说话还是注意点，你当这里是什么呀？歌女舞女聚集的帕里莫舞厅吗？”
“说话这么没有风度，不怕别人听见，耻笑你吗？”
曲曼婷“风度也要分对谁捅刀子吐口水，要吵就吵，要骂就骂，我麻烦你们直接一点行吗？”
曲曼婷“拐弯抹角拿腔拿调，谁教你们怎么装腔作势的。”
“你说谁装腔作势啊。”
曲曼婷“我说你呀，人话听不懂吗？”
“你！”
曲曼婷“你你你你什么你话都说不利索。你们不是有风度的世家小姐吗？应该有唾面自干的态度。怎么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跟我这种人吵架呢？”
曲曼婷“看，看看一尺多厚的粉都遮不住你脖子上的青筋了。找个地方补补妆去吧。”
“你，你这个泼妇。”
曲曼婷“泼妇？”
曲曼婷“哼哼！我这叫泼妇了吗？哇，你这没见过世面。”
曲曼婷“赶紧回家去吧，要不然我就让你们见识见识什么叫市井小户出生，整日抛头露面的女人的真正面目。”
“徐曲小姐，大少爷回来了，请您到楼下去。”
曲曼婷“黄经理墙上的破画，我看着碍眼，扯下来给我烧了。”
“是！”
楼道——
“看把那三个女人气的。”
曲曼婷“切，三个三脚猫给我热身还不够呢。”
“曼婷姐最棒的！”
宴会——
“我女儿呀，今天穿的真漂亮。”
谢良辰“那当然！”
谢良辰“爸，这家人挺有钱的。”
“那当然，沈家是顺远的大族。”
“传承多年，商业布满整个奉安省。”
“在北京也有一席之地，可不是一般豪门可以比拟的。”
谢良辰“沈家？”
“嗯！”
“我去打个招呼？”
谢襄四处转着，看到蛋糕便吃了起来。
房间——
沈听白“君山，今天来得都是顺远有头有脸的大人物。”
沈听白“你常年在外，趁这个机会多认识点人。”
沈君山“大哥，你应付就好了，这种场面啊，我向来都不喜欢。”
沈听白“孩子话，这些都是早晚的事。”
沈听白“商场本来就是人来送往的人情场。”
沈听白“你多学着点。家里面这么大的产业以后谁继承。”
沈君山“这不还有你在吗？我倒乐得清闲。”
沈听白“你倒是会偷懒。你有梦想有抱负。”
沈听白“这我不反对，但是现在时局这么乱。”
沈听白“我还是那个观点，参军入伍是下册，实业救国才是根本。”
沈听白“你舍近求远，实在是迂腐。”
沈君山“我不跟你争这个。”
沈听白“不管怎么说，一会儿你跟我一起去。多认识点人对你没坏处。”
沈君山“好，你说什么都好！”
“沈先生，你好！”
沈听白“你好，您是？”
“我是谢之沛。”
“是代表我们学校前来感谢沈先生您的。”
“感谢沈先生前天给我们学校捐赠的物资。”
沈听白“是北京的谢先生？”
“是！”
沈听白“小事一桩。我只是尽一点心意罢了。”
谢襄四处看着，突然看到了沈君山。
惊的目瞪口呆。
谢良辰“谢襄啊谢襄你这个蠢东西，小珺明明告诉过你沈君山的大哥是顺远商会的会长。”
谢良辰“你怎么能忘了？这下可真是自作孽不可活。”
谢良辰“撞到枪口上死的不能再死了。”
“噢，这是小女谢襄。”
“她啊，也在顺远读女子学校。”
“今天我也把她带过来了。”
沈听白“令爱也在顺远啊？”
“对！”
“襄儿襄儿……”
谢襄急得一脸把头埋进蛋糕里。
“襄儿，你这是干什么？”
“你这脸！”
谢良辰“刚刚有人撞了我一下。”
沈听白“没关系没关系！”
沈听白“君山，带谢小姐上楼梳洗一下。”
谢良辰“不用了不用了，我自己可以去。”
谢襄急着往楼上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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