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允墨啊,音瑶现在怎么样了?”弘历的声音有气无力。“皇上既然这么担心芷兰,为何不去看看她呢?她一点也不好。”允墨也是无奈,可毕竟芷兰不同于常人,她是瓜尔佳族的嫡女,肩上有太多责任,尽管允墨心疼芷兰,可也没有任何办法。
“我没有脸去看她,我坐拥天下,却保护不了自己的孩子,允墨,你替我去查,看看是谁给永琋下的毒,真是活的不耐烦了!”弘历的声音逐渐冰冷,眼神充满了仇恨伤怨。
允墨又对他说了让弘历去看看芷兰,这个时候的芷兰是最没有安全感的,尽管芷兰重女轻男,可到底永琋是她唯一的儿子,永琋连一岁都不足。
承乾宫和养心殿沉溺在悲痛的海中,但是延禧宫却高兴地不得了,如懿脸上得意的笑容一直不肯散去,“惢心,那个女人的儿子真的死了?”
惢心也是为主开心,连忙回复道:“是,主儿,阿箬姐姐办事利索,再加上也只能是他福薄,主儿不过是做了一件让他可以早日离去,不让瑾贵妃那么担忧的一件事,主儿心地善良,为他人着想,您又和皇上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皇上啊,肯定也不会责怪您的!”
娴妃想着芷兰悲痛欲绝她就高兴,在潜邸的时候,她俩平起平坐,可是一到宫中,姑母的离去,乌拉那拉氏一族的衰落,芷兰的荣宠,皇上的宠爱,都一直刺激着娴妃,压抑着娴妃,本来芷兰有一个女儿就已经够皇上宠爱的了,又来了一个永琋,那芷兰岂不是要飞上天做凤凰了,娴妃自然不会让她如意。
弘历到底也是听了允墨的话语,原本是翻了娴妃的绿头牌,在经过承乾宫的时候,看见宫门紧闭,从墙门上方可以看到一丝微弱的灯光,弘历便让王钦去延禧宫传个话,说有空再去延禧宫。
弘历推开了承乾宫的大门,走到正殿,看见殿中只有芷兰一人,还有一个拨浪鼓。芷兰呆呆地摇着拨浪鼓,脑海中浮现出永琋玩拨浪鼓的画面。
芷兰闻到了龙涎香,便知道皇上来了,可是她并没有起身,一直晃着拨浪鼓,站在她身后的弘历一直注视着她。“你连瞧上朕一眼都不愿意了吗?”弘历的声音充满了疲惫。
芷兰冷笑着说道:“皇上日理万机,还能来到这荒凉的承乾宫,臣妾真是感恩!”
弘历听到芷兰话中的讽刺之意,知道芷兰不仅在怨他没有来到永琋的祭祀,也没有说过一句话。弘历从后面抱住芷兰,说:“我宁愿你打我骂我,都不希望你再这样下去,你知不知道太师夫人都已经病了,若是你再病了,她该怎么办?她就只有你这一个女儿啊!”弘历劝说芷兰,希望她可以振作起来。
在弘历怀中的芷兰找到了一个发泄点,哭诉道:“为什么?为什么一定是永琋,她杀了我都可以啊,为什么啊!元寿哥哥,他是我怀胎十月,拼劲一生的力气,一天一夜才生下来的啊,他不过是个孩子,为什么那些人就是不放过他呢?我都没有听到他叫我一声额娘,他就离我而去了……”
弘历看着怀中的芷兰熟睡过去,脸上挂着泪水,手上的拨浪鼓不肯放下,弘历将芷兰抱到床上,为她盖上被褥,自己躺在她的身边,抱着她,让她感受到一丝温暖。
这一晚,是芷兰在永琋离开后,睡的最踏实的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