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拢衣衫温书卷,清风袭来垂青丝。白衣的少年卧在窗沿边,手中拿着书卷,却是一字都阅不进去,满脑子充斥的竟是昨夜的荒唐事,本该是那人来的时辰了,却是从不见了那人的身影,是被厌恶了吧,是自己太唐突了吧,万一,今日的业务繁忙,对于那人他总是心存幻想和侥幸,复杂的望着门外的地方,盼着那人快些到来
也不知几个时辰,或是几盏茶的时间,江沅分不清了,只觉得时间过得极慢,每一秒都像是刀子慢慢凌迟着他,心底的煎熬快要漫出来,江沅终于坐不住了,忽的起身,却是起的猛了,眼睛昏暗的跌到地板上,刚缓了一会,他就跌跌撞撞的往外跑去,阿湛,不要丢下我啊,他如是想到
今日的云深格外的热闹,到处都是听学的子弟和小侍,离得近了便是听到了他们似是在寻人“蓝二公子!魏公子!”江沅立在了原地,师兄?阿湛?他怎么了?还好吗?师兄?怎么会?思绪被他丢在了脑海里,忙的上前抓住一人问了状况,竟是失踪了吗,心底的恐慌一瞬的淹过来,阿湛,阿湛,不要有事,不要有事,云深的风柔柔的,却是酸红了他的眼眶,他几乎把每一个地方都跑了个遍,竹林,后山,学堂,罚跪堂,还有一些他叫不出名字的地方,却是连那一人的面都没见得到,寻人的子弟大多回去了,只余下零零散散的几个还在找着,阿湛,你在哪啊,我不要你回答我了,你回来啊,他颤着手跪在了竹林里
江沅阿湛……
那人的名字曾暖了他整个的心房,如今却是酸了他眼眶,泪水积的太多模糊了眼前的景象,只余下一抹下摆,他跌坐在地上往上看去,那人也弯了腰,长长的抹额垂下,激的江沅死死的抱住眼前人“阿湛,阿湛,阿湛”心里憋了一肚子的话,却激动的只剩下那人的名字和深深地眷恋,那人顿了好长时间,终是伸了手臂,轻环住他,良久,声色沙哑的起了口
蓝曦臣轾轩
温润的语调合着清冷的檀木香进了他的怀里,不对,不对,阿湛不是这样的,他猛的推开那人的怀抱,闷哼一声,那人没了防备竟是被他推到了地上,江沅拭了泪,却是只看见了眼前与他有着几分相似的人,他又红了眼,颤着声,“曦……曦臣?”阿湛,阿湛呢?似是又想到了什么,他连忙手脚并用爬到那人的身边,也顾不得沾到的泥土,攥着他的手臂,力气大的像是要捏碎了一般,眼睛紧盯着那人“阿湛呢?曦臣,他是不是不想见我,他还好吗?有没有……”“轾轩!你冷静些!忘机会没事的!”那人挣开了他的手反握着他的肩,他却只想着,没找到,阿湛,没找到,他发了疯的挣脱试图禁锢他的怀抱,他要去找阿湛,阿湛不能有事,不能有事,染了泥土的白衣,湿了衣襟的双眼,无一不是那翩翩公子堕下凡尘所带来的,蓝曦臣在地上坐了良久,衣襟染了泥土也是不去管了,连着抹额也有些歪斜,见不得几个时辰前温润公子的形象,那人早就跑的远了,他还是没能留住他,心底的苦涩掺着复杂漫道心尖,他慢慢起了身子,端正宗主的仪态,将蓝曦臣留在了这里,“宗主”“嗯,继续找吧,各位,莫不如……”后续的话也随着那人的走远飘散到了远处
再次见到蓝湛时,是第二日的时辰了,他和魏婴连着从冷泉摔出来,姿势简直暧昧得很,手上连着的是那根非父母妻儿不可触碰的抹额,彼时的江沅却是直愣愣的跑了一夜,眼眶酸红,背后的伤口隐隐作痛,有些血丝渗进了白色衣衫,他隐进了人群里,眼里的光慢慢黯淡,原来阿湛心悦的是师兄吗,是啊,师兄那般的好,他们的确相配,周围纷纷扰扰他也听的不算真切,风吹的他背后的伤口生疼惹得他又红了眼眶,心底的酸涩漫了全身,阿湛,这就是你给我的答案吗……那两人被一圈一圈的人围着,倒像是参加他们婚宴的贺喜人,江沅觉得心头痛的厉害,脑袋也跟着昏了起来,他随了心意,破败的身子往后倒着,清冷的檀香环住他,他却落了泪,他知道,那不是他。
作者好了,亲爱的们,下周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