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泉的疗效确实是不错,若说晌午的江沅感受的只有火辣辣的疼,到了申时便只余下酥酥麻麻的感觉了,骇人的伤口褪了血色,虽是多了些,重了些,伤及内在的却是没有的,皮肉之苦虽是疼痛,恢复起来却是快的,那人的灵力又一直护着,自然是不会不舒服的,申时的云深慢慢拥入夕阳的怀抱,蓝湛出了水,荡出一圈的暖色,洁白如玉的后背对着他,像极了出水芙蓉的美人,那人的身子又起了些,露出干练精瘦的身子,夕阳晃在水里映的人有些眼晕,那人包裹了水汽和光,无一处不牵引着他的心思,看着便羞了起来,低头望向水面直念罪过罪过,找好理由复的又起了头,那人却是早就恢复了岸上的清冷公子,心底的暧昧散了个遍,惹得他心底泛起失落又带着些痒痒的期待,那人半环着他到了岸边,葱白的指尖连着布料划过他的身子,他羞得别过身子,又被眼前的人正了回来,离得更近了,呼出的气缠在一起,烧着他的神经,江沅有些晕乎乎的,周围的檀香包裹着他,微风带起了抹额到了他的脸庞,他才似是清醒,挣扎着要下去,却只被一句宠溺的“别闹”惹得又是红了脸,窝在那人的脖颈间,来来往往的遇见了零星的子弟,江沅又往里缩了缩,“阿湛!”耳边低声响起,像极了奶凶奶凶的小猫,不用想背上的人耳廓定是红的不成样子,一定可爱的紧,想着想着便是笑出了声,也不管那些子弟的惊讶神色,改了主意,背着人往着藏书阁走去,现在,还不想把他送回去呢
日头又往下落了些,夕阳刺着眼眸惹得他眉峰有些微皱,隐隐的莲花香倒是有些舒展了眉头,许是身后的人察觉了什么,伸出来一只手,慢慢移到额间,蓝湛愣住了,那手抵在抹额的上边为他遮下一小片的阴影,他停下脚步,竟还以为那人要去拿的是抹额,是了,他怎的会这么想,那可是……非父母妻儿不可触碰啊,他的思绪乱绕在心里,他刚刚竟是在想,若是他,也好,他对他的知己,竟是存了那样的心思吗?“阿湛?”,心绪没绕开,身体的本能回应背上的人“嗯,我在”,他又有些愣神,少年的情丝绕着,距离恰好是不远不近,止于知己,寸步难行,没有着轰轰烈烈的勇气,也没有细水长流的时间,暧昧总是胜过一切的言语,所以啊,那些情事成了遗憾,那些过往成了青春,放不下的被叫作痴情人,放的下的被叫作过路人
环着的两人挨得近了些,没有人愿意表明心意,也没人想去冒险失去对方,有的时候不明不白是为了装傻,稀里糊涂是为了挽留,而情感总不需要小心翼翼,那太累了,所以那些最初的心动总是埋在岁月里,青丝绕着,呼吸缠着,其实现在,不也算好的吗,只要,他还在,就好,两人都如是想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