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号睁开双眼,眼前尽是一片朦胧。
摇了摇脑袋,坐起来等待了会,睁开眼睛,眼前终于清晰起来。
他坐在一块长约两米的石板上,下面垫着一张毛垫,上面还隐约残留着血肉,应该刚从动物尸体上割下来。
四处周望,头顶是一片片石尖,石尖与石尖中是几大块凹凸不平的岩石,岩石又裂开好几道大裂痕,期间还有水滴不断滴落,看来是下了场大雨,雨水从开裂的石缝间一直滑落到这。
顶上不高,只有约三米左右的高度,身旁的水滴滴在石板上,因为石板是个四周高,中间较低的形状,所以水滴滑落下,以致他的上衣和裤子都湿漉漉的,十分难受。
本想站起来,可腿部刚想使劲,一股酸痛就刺激着他的神经,这比一把利刃插进他的大腿还难受,那是一瞬间的刺痛再加上长时间的疼痛感。可即便如此,也不会大幅影响他的行动力。
可在经过一场高负荷的战斗后,三号早就精疲力尽,四肢酸痛。然后他又在树林中背着蔷薇走了大量的路程,他的四肢没有坏死全靠浴火凤凰血脉带来的自愈能力,让他能在崩溃边缘保持行动力。
如今透支精力的报应来了,他的四肢因为过度使用而产生难以想象的酸痛,在坏死的边缘徘徊,他这次再想动一下恐怕都不可能。
其实只要他燃烧自身的血脉他还是可以在进行一次超长距离的逃跑,可先不要说他不知道可以燃烧自身血脉,就算他知道可以这么做,他也不会如此。
因为这么做的代价实在是太大了,大到他无法承受。
三号动弹不得,只好喊了一嗓子,不得不说,这嗓门还挺大。
“啊!”一声尖叫响彻山洞,回声不断刺激着他自己的耳膜,这一声尖叫可谓用尽他全身力气。
片刻,一位单马尾的高挑美女从洞口走了进来,她看上去精神饱满,看来休息了不少时间。
她眼神中依旧没有情感,保持她一律惯有的冷漠。
但看向三号时,眼中的冷漠的消散了大半,眼中也流露出平常根本不可能看得见的关切。
毕竟这个人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救下她的性命啊!
那个人自然就是蔷薇。
走向三号,朝他扔向一块泛着油光的肉,外皮有些略微的焦褐感,让人忍不住流口水。
这块肉是六号在他俩昏迷期间出去打猎时遇到的一只奇珍异兽,用他的大腿肉烤成的。
那只异兽的血还可以稳定血脉,让他不会在战斗期间或是修炼期间导致血液流速增快,血脉活跃,造成一系列的问题。
所以三号浑身湿漉漉的大部分原因是六号用异兽血在他的背部及四肢处涂抹。
话说原文。
蔷薇在山洞外的篝火旁正在吃着烤肉时,忽然山洞内传来的一声尖叫让她知道三号醒了过来。
考虑到他是昏迷了将近两天后才醒,蔷薇从整只烤兽上切下一大块肉,用一片片树叶包裹住,单手提着进山洞。
看见三号坐直了身子,蔷薇没有考虑太多,把那块烤肉扔给他。
可她不知道三号伤势重得动弹不得,只是把他的情况当成自己的情况,随后扔给他那块用树叶包裹起来的肉。
可三号浑身使不上劲,于是只能眼睁睁地沿着那块肉精准无误地砸在他的脸上,关键是它没有被做过任何处理——一大块骨头没有被剔除,还夹在肉里。
这一下被砸的可不轻,直接把他砸躺下。说晕倒也不至于,可他也不好受,躺在石板上动弹不得,脑袋有点迷糊。
蔷薇见事情有些不对劲,急忙跑过去摇了摇三号的身体,这不摇倒好,一摇可就出事了,让本就迷糊的三号干脆又晕了过去。
三号晕倒后蔷薇却并没有再次尝试摇醒他,而是面露犹豫。
犹豫了大概几分钟后,蔷薇好似下定决心,嘴唇靠近他的耳垂旁,低声轻唤一个名字。
三号没有任何反应。
可蔷薇依旧不死心,在他耳边连续呼唤大概五六十次但依旧没有做出反应后,她决定用另一种方法——尝试不同的语气。
蔷薇的声线不断变化,一会儿如自家小妹般调皮活泼的语气,一会儿如老父亲般低沉稳重的语气,一会儿又如兄弟般亲切的语气,可都没有激起三号一丝波澜。
蔷薇打算放弃,但他还是抱着最后一丝希望,用兄长般关怀温和的语气轻唤他的名字,但依旧没有任何效果。
见此,蔷薇撇了撇嘴,低声嘀咕道:“这个家伙小的时候是个孤儿嘛?他没有亲人嘛?
为什么按照王姨的说法去做在他的身上却起不到任何效果?
莫非这个家伙真的是个孤儿?还是因为他族中的长辈在送他离开时把他的记忆抹除得一干二净?”
在蔷薇小的时候,王姨曾对她说过,因为冥能者体内的冥能不会因为宿主的沉睡或昏迷而休息。
相反,冥能者熟睡时体内的冥能会更加活跃,此时冥能者的感知将变得更加敏锐,当然这种感知因为冥能者在沉睡所以是无法接收的。
但如果感到死亡威胁时,冥能会在体内强烈活动,以此弄醒沉睡的宿主。
但这么做的代价就是醒来后好似恐高患者去玩过山车一样,下来后会以超过平常的速度跑进厕所,与马桶大战三天三夜。
不是我耗到头脑的晕眩感消失,就是在晕眩感消失前把内脏全吐出来。
当然,身为冥能者对于这种情况抵抗力还是存在的。
至少会往后拖一会。
而冥能也会保护身体上下所有的组织,包括脑部和灵魂。
所以当冥能者熟睡时呼喊他的名字,他灵魂中的记忆片段会感到熟悉,然后唤起记忆,震动。从而导致冥能的加速活动,身体会做出反应。
而蔷薇则是想通过模仿他小时候在族中被各种族人呼叫的声音,从而引发身体反应来印证自己的猜测。
失败的原因可能是他对这种的记忆十分模糊甚至不存在,又或者他根本不叫这个姓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