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呼——”安猛地从床上坐起,喘息着伸手撑住额头竟摸的一手汗,仰起头将额前汗湿的碎发拂向脑后。
看着陌生的被褥、陌生的房间。呆愣好一会,才想起这是费斯小镇海边的小屋、是在面包店碰面的珊娜祭司安排的房屋。
寂静的夜、都能在房间内听到歪头的海浪拍打声,十分令人安心。小屋没有电,拉开床头柜拿出火柴“呲——”的点燃煤油灯。
在昏暗的灯光下掀开被褥,踩上拖鞋拿起灯往浴室走去。
打开房门一股带着海洋气息的冷风拂过,钻进宽松睡衣内带走热度。煤油灯的外面罩着一层玻璃不至于一阵风就将烛焰带走,但它仍晃的厉害。
关上窗户,到浴室冲走一身粘腻的汗液。兴许是夜半水凉、或是噩梦,眼下睡意全无。
到屋外,树影婆娑,瑕月高挂,照亮夜幕却没有一颗星星的陪伴。月光如纱般笼罩世界,脚下细软的沙子被海水打湿、闪闪发亮。
为了拖鞋的干爽和煤油灯的安全——况且今晚的月亮足够照明。安留下煤油灯和拖鞋赤脚出来。披着月光,踩着湿湿软软的沙子,耳畔是叶与海的交响乐,驱走一身的疲倦。
走着,脚下踩到什么硬物、安收回脚,他的眼皮和心脏不可控制的跳了跳。
海水冲刷脚下的沙子,埋于沙子里的物甚显出原型——被海水泡的糜烂的、死人胳膊。
安咽咽口水,虽然已经不是第一次还是会心怵。
“要每年献祭一个女孩和一个男孩……”
回想起少女的话,是、是真的活人献祭!他们怎么下得去手?那埃利森会不会已经……
“嗨!”远处的人在朝安大声打招呼。安收回视线,强迫自己不去想这些糟糕的事。“还记得我吗,是珊娜!”
安抬头借着月光看清来人,是那个浑身画着奇怪符文的祭司。关于珊娜,安还记得在面包店问珊娜为什么不把脸上也画满这些符文,珊娜说她是爱美的姑娘。
兴许是住在海边晒的、珊娜就像是黑皮的白种人,金色富有光泽的长卷发盘着红蓝两色的发带,蓝色眼睛闪烁着海的粼粼。
安朝珊娜走去,人是群居生物,人们在一起就不会被恐慌笼罩取而代之的是轻松和安心。
“我在试图和主碰面、但直视会惹恼所有的神明,也包括吾主,”珊娜说“如果能见上一面,哪怕是一秒,零点一秒,多少个零都没问题,就算下一秒就要死去、我也死而无憾了!”
“是的,因为你看了一秒他生气了就把你杀了。”安确实不相信这些神神鬼鬼的存在,谁知道这本来不存在的信仰死了多少无辜的人。
安也不愿干涉这类麻烦的事,他是一个外来人与这无关,找到埃利森叙叙旧可能就又要回到伦敦、为生活而生活。
“‘他’?注意你的称呼、神明需要尊重!”珊娜的重点完全不在安打趣的话语上,反而对什么没用的称谓大呼小叫。
她无药可救了。安心想,这的人怎样都和他没关系,他在乎的只有埃利森,埃利森是充满活力的,比这里神神叨叨的祭司好太多太多!
“好吧,主,我的主请你现身吧!”安对着海面说道,话音刚落珊娜大喊起来:“不能这么无礼!”她气愤的红蓝发带都要从她的头发上滑下来。
一阵强劲的海风回应了安,呼啸着灌满安的身体。“安,我想你要倒霉了。”珊娜抓住自己的头发和裙摆小声对安说道。
“什么?”风声阻隔了珊娜与安的交流,安听不清珊娜说的什么。
竹子终于,第三章写出来有那味了!
竹子同样码的潦草,没有揪错别字和病句,日后再改,不知道反复发布会不会显示更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