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事人八岁那年,家里给一排祖坟立碑。
当事人我把连接碑柱和固定碑帽的强力胶水偷了一点,装在一个小的化妆品瓶子里。
当事人那种胶是无色透明的液体,抹在碑顶,扣上碑帽,半个小时之后就焊的跟铁一般牢固,推都推不动。
当事人502什么的跟它比简直弱爆了。
当事人一回到家,老妈让我把桌上那一团和好的面用模具切成馒头,那个模具是我在县城做高蒸馍的一个舅舅生意失败后送给我们家的,用来做馒头特别方便。
当事人看着做得这么方便的馒头,身为小孩子的我突然脑海里产生了一个大胆的想法,你说把胶水掺进馒头是怎么样的。
当事人说什迟那时快,小孩子的动手能力都是特别强的。我扣了一坨面下来。为了防止胶水粘手我还戴了塑料手套,就这样大张旗鼓的干了起来。
当事人一通乱和,不过似乎水加多了,有点稀,我就又加了点面粉进去。
当事人面和好了,用做馒头的模具,一扣,一个完美形状的馒头就做出来了。
当事人刚去丢掉剩下的面渣和塑料袋,我妈就拿着笼屉过来了,一看我捣鼓了半天只做了一个馒头,就说了我几句,转身把那个胶水馒头放到了笼屉里,然后拿着剩下来和好的面,速度飞快地切了起来,之后就飞快地走出了我的视线,没有给我一点做记号的机会。。
当事人我慌了,万一谁吃了这个胶水馒头怎么办。
当事人在忐忑不安中,午饭开始了。
当事人一大桌子菜,一群人一声喊就开吃了,筷子乱舞,我这个都无心吃饭了,毕竟要是他们知道是我做的胶水馒头,我起码得有好几顿暴打。
当事人吃着吃着一屉蒸好的馒头端上了桌,形状颜色都一样,分不清哪个是胶水馒头。我只好一个一个拿着手指头去戳。
当事人头上“啪”地吃了老爸一筷子,“客人还吃不,要吃哪个自己拿。”
当事人我只好一连吃了六个馒头,哽得我要翻白眼了,也没有吃到那个胶水馒头。
当事人可怜我肉都没吃一直在吃馒头。
当事人正当我还要再拿的时候,我老爸看了我一眼。这是饭后主食,要是我再这么吃下去客人一定是不够吃的。
当事人我不敢动了,那时候有酒有肉的,谁还想在吃馒头啊。吃好了,在大人们吆五喝六地醉酒声中,时间过去得飞快。
当事人他们开始吃馒头了,我紧张的盯着他们,都吃的吧嗒吧嗒的,看来我的胶水馒头已经失效了,不由得松了一口气。
当事人正在这时我爷爷拿了一个馒头,
当事人吭哧一咬,嘎嘣一声,
当事人爷爷仅剩的一颗门牙打在旋滚到了桌子上。
当事人他大喊一声,难以置信的看着牙和桌子上被他放下的馒头。
当事人问,这是石头吗。
当事人我爸接过馒头说了一句:“没牙你就掰着吃,冷了肯定就会比较硬的。”说完他一口啃了下去。
当事人那鳄鱼一般的咬合力,猛地从上刮到下。
当事人“咔儿”的一声巨响,貌似都擦出火星了。馒头纹丝不动。
当事人他疑惑地盯着馒头,摸摸啃疼的牙齿。不相信地张开血盆大口又是一咬。
当事人一阵史前石器摩擦的声音刺耳的响了起来。
当事人爸爸甩头啊啊的叫了两声,痛苦地摸着差点崩飞的门牙,这馒头怎么这么硬!
当事人一群人围了上来,老爸手拿菜刀对准馒头,火花四溅。
当事人那时候在城里读过很多书的二叔走了出来,仔仔细细的研究了,推翻了各种各样的论证。
当事人最终得出,“这在会要立碑的时候出现了这样一个铁馒头,该不会是祖宗那些人有什么事情要托付给我们把。”
当事人我爸连忙把铁馒头供在了供桌上一直参拜。
当事人在有一天,我的小侄子想要拿桌上的铁馒头,被我爸爸打了一顿。
当事人我冷笑着说这是啥祖宗显灵呀,
当事人这不过是我用胶水和面粉和成的馒头而已。
当事人后来我就被带到爷爷坟前跪着。
当事人一边被棍子抽一边详细的说明了事情的经过。
当事人还放了一挂鞭炮。
当事人老隆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