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东升拎着菜，终于还是开口道。
“朱朝阳，你……想不想回宁州看看？”
朱朝阳沉默了一会儿。
“不去。”
“不去……不回去也好，我在这再找份工作，你现在的水平，其实可以考虑浙大的少年班……不过你真的打算上浙大吗，更好的清北也完全可以……”
“张东升，”朱朝阳打断他的话，“你是要养我吗？”
“……”
张东升：“其实也不是不可以……”
朱朝阳突然停住了脚步，怔怔地望着前面。
张东升顺着他的目光看过去，一个穿着灰色背心的男孩正在弯腰搬着装菜的箱子。
朱朝阳快走了几步，又停下来，仔细看了一会儿，才叫道。
“严良！”
那个身影顿了一下，转过身。
“……朝阳？……张东升！！”
张东升的内心突然无法抑制地激动起来，他有一个问题，几乎要忍不住脱口问严良。
那个眼睛大大的、头发齐齐的、像个洋娃娃似的小女孩，那时候他心里几乎唯一的善念。
他可以面不改色地杀□人，再十分冷静地思考藏□尸的地点。但当她虚弱地靠坐在地上的时候，呼吸越来越微弱的时候，这个手上满是鲜血的杀□人□犯，彻底慌了。
朱朝阳和严良已经聊起来，他不好插嘴。
曾经最好的朋友，一起经历了一些难忘的事，心里也存了一些芥蒂，但终究还是朋友。
他们都默契地没有再提关于那个视频、那张卡的事。
话总有说完的时候。在菜市场嘈杂的环境中，诡异的沉默维持了一段时间之后，张东升终于忍不住开了口。
他无比急切，却又有些胆怯地问道。
“普普……在吗？”
他凑齐了许愿小熊，能不能再实现一个愿望呢？
吴邪回来的时候，脑子有点懵。
张东升是去菜市场买菜了，还是把菜市场搬回来了？？
吴山居怎么变成托儿所了？？？
张东升正在厨房忙活，听见他回来，一脸局促不安地迎了出来。
普普跑到他们中间，仰起头左顾右盼了一会儿，惊讶地叫道，“两个张叔叔！”
小女孩水灵灵的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又装了满满当当的疑惑不解，看着更让人心生爱怜。
吴邪也忍不住，弯下腰摸了摸她的头，“小朋友，我不是你张叔叔。”
张东升：……放开我女儿！让我来！
张东升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沾了菜汁的手，十分委屈地缩了回来。
普普眨眨眼，问道，“那你是谁啊？”
“我叫吴邪。”
“叔叔好。”普普乖巧地喊，“我叫普普。对不起叔叔，给您添麻烦了。”
“没事儿没事儿不麻烦……”吴邪从口袋里摸出一根棒棒糖，“普普，吃不吃棒棒糖？”
普普眼睛亮了一下，然后转头去看张东升。
张东升心花怒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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